齐书鹏气的胡子都要翘了,行,算你小子抢!这么肉麻恶心的话都能说出口,真他奶奶的能耐了,老子暂时认输。老头子忿忿不平的想,这不还有一路呢嘛,这不还等回山上嘛,反正有的是机会。
可是没等一起回到山上,齐书鹏受不了啦。这凌越山太腻味人,做什么都慢腾腾的。吃饭要按时吃,而且还不能是啃馒头咸菜,菜色还要好,中午在半路没客栈的,还要架火煮点茶烧点汤什么的,他当是郊游啊。他还不让在路上过夜,怎么都得在客栈或农家住一晚,睡饱了有精神才上路,碰着好一些的城镇还要带媳妇去走走逛逛,白白耽误了许多时间。
最可恶的是好几次还要在城镇上停留个几日,说是等什么信使,给他徒弟和大舅子这些捎信,安排什么事的。徒弟?这小子自己都开始收徒弟了,也没经过他这个师父同意。买这买那,等这个等那个,反正一路耗得齐书鹏甚是不痛快。终于受不了啦,与凌越山在半路大打了一架,然后自己骑着马先走了,越山等他们去。
越山其实真的就是座小破山,没什么好风景,齐书鹏当初挑中这个地方隐居,就是因为它够偏僻,又没有特点。这样当然就不会引人注意,不会有什么闲着没事附庸风雅的人,非要逛逛锦绣山河时,不小心逛到这里来。
不过水若云却对这座小破山很喜欢,因为它的名字也叫越山,她相公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她看什么都觉得亲切,那些光秃秃的山壁,不起眼的大树小草在她眼里都显得那么美丽。上山的路窄,马车是上不去了,凌越山把马车留在山下的村子里,托了个村户照看着。然后让马驮着他们那一大堆行李,牵着水若云,慢慢溜达着上山。
水若云一直笑,她想起之前在村子里,凌越山孩子气的模样,他非拉着她到那些熟悉的村户里去显摆,跑到田大叔家去:“田大叔,我回来看你们了,你看,这是我娶的媳妇儿,是不是很可爱。”
又到张婶家去:“张婶张婶,这是我的媳妇儿,是不是很好看。我带她回来看看,我在苏州有家了。”
他拉着她,一路从村头显摆到村尾,把路上买的那些礼物一家一家的送,很快满满一马车东西就空了。水若云陪着他,只一直笑,嘴甜的随着他叫人。不过她也这才发现,原来她越山哥哥,居然是当年村里的最佳女婿人选。只是那几户村户还没来得及认认真真下手,而凌越山那时候不懂世事,不太明白他们开玩笑说什么娶媳妇啥的究竟是如何的,之后便是闯荡江湖去了。
水若云听着村里人说些凌越山的趣事,笑到不行,原来那时候凌少侠就在山下边闹了这么多笑话,凌越山纵容的让她笑,还会时不时在旁边帮村里人加油添醋的补充一下,言谈举止之间,掩不住对她的疼宠。小两口恩爱的情形让村里好几个长辈大叹后悔,当初为啥没有快快下手把这个好女婿给拿下。
在村子里拜访完,太阳已经西斜,凌越山走在熟悉的山路上,牵着水若云的小手,看她还止不住的笑,不禁去揉揉她的鼻子,调侃道:“还在乐,笑得脸酸不酸,要不要相公帮你揉揉。”
水若云咯咯笑倒在他怀里,四下无人,她也忍不住撒娇:“嗯,揉揉。”
凌越山咬着牙,捧着她的脸揉巴:“你好大胆子,敢取笑相公,让你笑让你笑……”她却越发笑的很,眼睛水汪汪的,透着几分妩媚出来。凌越山被她迷的心里直发酥,低下头,将她的笑吞进嘴里。
她嘤咛一声,踮脚揽上他的颈脖,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任他掬取。他对她的乖顺很满意,不清的赞了她一声“乖”,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两个人正唇濡交缠,炙热难耐的缠成一个,却从山上冲下一个人影,站在他们不远处叉着腰大喊:“老子就知道你俩磨磨叽叽慢吞吞的,晌午的时候我去村里就看到你们了,还想着在山上等你们上来做晚饭呢,结果到现在还在这半山腰暧昧。臭小子,你也看看时候,别老想着占你媳妇便宜。快快快,老子回去等你们,不许再亲了,快回来做饭。老子肚子饿了。”
老头喊完话,一阵风似的又刮走了。等水若云反应过来,红了脸,他已经没了人影。凌越山气得头顶冒烟,真想把他抓回来喊:“老子媳妇老子想啥时候暧昧就啥时候暧昧,没空给你做饭。”可惜老头跑太快,没给他发挥的机会。
他板着脸站那,水若云看他样子,不禁又笑了。拉了他的手往山上走:“我们上去吧,今晚我要好好做顿饭,这是我们回家后的第一顿饭呢,我给你烧你爱吃的排骨。”
他被她牵着走,想想真是象两口子回家了。他把媳妇带回家了,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舒服,终于开心了些,但又道:“不给他吃。”把她拉到怀里,又搂着吻了一个,哼,偏亲,偏晚点上去。
其实要是把梅满带来了,估计他能跟老头投缘。凌越山坏心的想着,都是有架打就舒服的人,把他俩丢一块,他就能跟若若安安心心的两个人呆着。可惜梅满又追年心芙去了。
那晚过后,乔英之死算是真正了结了百禽门的事,年心芙也深受刺激,她又要带师父的骨灰回师门埋葬,无论如何,他始终也把自己养大了,之前再有什么恩怨仇恨,都随他的死亡了结了。这次梅满长出息了,不用人抽他,他自己屁颠屁颠的追去了。
凌越山叹口气,希望那傻大个这次能马到成功。那童天策是逃跑了,九尾公子说这事交给他来办,让他们都别管。结果只剩下水仲楚和梁弦歌两人不知如何了,水仲楚那家伙捎的消息来,其它事都交代的清楚,就关乎到他自己的,只字不提。
水若云看他半天不说话,还道他还在生气呢,晃晃他的手,过去搂他的腰,却见他坏坏一笑,突然把她抱了起来。凌越山看得她吓得大叫,哈哈大笑:“你累不累,我抱你上去。”
“别,我自己走。”
“还是我抱你上去,你留点体力,我们晚上一起做累累的事。”他眨眨眼睛,笑得她脸红了。
结果上到山上,凌越山真的除了让她去做饭,其它收拾屋子什么的活全没让她干。那屋子久不住人,其实收拾起来真是颇费些功夫,凌越山干活麻利,三下五除二把他住的那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亮亮堂堂的,连残破的门、窗甚至屋顶都给修了。水若云真是开了眼界,她是真没机会见过修屋子的,这下总算体会到凌越山说的,从小得把所有活干了是什么意思了。屋后有二个大水缸子,他也全给洗涮涮全都弄干净了,然后又到后山河里,把两个水缸都挑满了水,又劈了一大堆的柴,准备晚上烧水洗澡用。水若云看他跑前跑后忙坏了,想帮忙,却被凌越山赶到一边去。
水若云在家里哪见过这些,水都是直接院里的井水,很方便,各样活都分在下人手里,大家各司其职,她也没见过谁这么忙碌,小到擦桌扫地,大到修屋顶修门的,全包办了。她想着原来越山哥哥从小就这么苦,还得习武还得被师父打,还要做这么多的活,真是心疼坏了。晚饭的时候也不给师父夹菜了,自家的相公自家疼,她把好肉的排骨全夹凌越山碗里了。齐书鹏去抢凌越山的菜,还被小丫头斜眼睛瞪了。
齐书鹏看这小丫头偏心眼啊,想了想,嘿嘿一笑,道:“丫头,你不用这么急着给他补身,他自小习武,是受了我的真传。”他拍拍胸脯,我的真传四个字说的格外的大声。“他体力能撑得住,我晚上不在这边睡,南边那还有个屋,我去那边,你们晚上动静多大都没事。”
水若云想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什么,脸红的要滴了血。凌越山看媳妇被调侃,不干了,一脚踢了张椅子过去,齐书鹏伸腿去挡,手上的筷子又去抢他碗里的肉,两个人又在餐桌上打了起来。水若云开始觉得头疼,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是现在这个老,实在是太宝了。
不过到了夜里,水若云才觉得这个老宝也挺可爱的,因为他真的不知跑到哪去了,这边屋子就剩她跟凌越山。于是她很放心的在那大缸子里头洗了澡,那大缸子真的很大,水温烧的刚刚好,泡在里头觉得舒服极了。
水若云洗得正好,偏偏凌越山非要挤进来,他那高大体格,进来了哪里还有水,水若云不干,可看他光着身子在缸外头站着,又怕他冻着,赶他快去穿衣。他趴在缸边可怜兮兮的求,非要一起泡。水若云一摸他,身上竟是冰凉的,一心疼同意了,让他赶紧进热水里泡暖和了。她站了起来给他腾位置,自己想出去穿衣,却被这无赖劫了。
两个人搂着一起坐在缸里,大缸边上捂着炭,水一直热热的。水若云仰着头,靠在他肩上,叹道:“越山哥哥,就算你什么都没有,让我就这样收拾了包袱,跟你到这山上来过日子,我也愿意。”
凌越山侧头咬住她的耳垂,大掌开始不安份,呢喃着:“我不愿意,我不要你过苦日子。”他吮住她的肩,揉着她身前的柔嫩。“你不用担心,我会学会做买卖挣钱,会试着去做些事,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苦。”
她在他掌下有些喘,又好奇:“你想做什么样的事?”
“我用这两三年,带你到处游走,一来遂了你玩乐的心愿,二来我也是要到处看看,选几个地方。宗九的月影势力在近大理的那一片较强,但越往北就越弱,很多地方都没有分支。他一个人做不来,我想照着他的路子铺下去,把南北都接上。”
水若云惊讶的转过身看他,她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心思。凌越山笑笑,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拉过她的小脸吻住,又道:“我跟宗九之前就商量过,他教了我很多。之后我们是要在苏州定居的,正好可与大理那边拼接上。一样是开铺子,设暗探,一方面也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一方面也是给我们自个打理些人手。大理那边货源丰富,是门好买卖。我们还可以把江淮一带的好东西也卖到大理去,只要路子铺开了,养出好人脉,我们与宗九两地配合着,一定没问题。”
水若云抱住他的颈脖,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她知道他全是为了她。跟着他这么久,她明白若只是他一人,他怎么都能过得很好,没那么多讲究,就是养着她了,她太娇气,让他这么辛苦。
“你小脑袋瓜里现在想什么?”他把她抬高了,吻她的眉心,她的唇,道:“我不爱看你皱眉头。”
“我觉得我很不好。”她坦白道。
这回轮到他皱眉头:“你又来了。每次跟你说点开心事,你总能总结出些坏处往自己身上揽。”
“本来就是。”她把头埋在他颈边:“都是因为我你才这么辛苦。”
“我不觉得辛苦。若若,你不知道,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有多开心。我一想着能有钱给你买这个买那个,我心里觉得痛快极了。”
她笑了出来,心里甜得象灌了蜜。她道:“越山哥哥,我想起来了,有个买卖你能做,一定做的很好。”
“是什么?”
她笑着眼儿弯弯的:“卖马车。你设计的马车又大又漂亮,又好用。”
凌越山盯着她看半天,突然发难搔她痒痒:“你笑话我是不是?我把你胆子养大了是不是?”
她尖叫着躲,水花四溅,可缸子就这么大,两个人在里头,她是坐在他腿上的,这会子又能躲到哪里去。
搔痒痒很快变成了爱抚,她的尖叫声被吞噬,又被释放,转成诱人的低吟。很快战场变了质,厮磨缠绵,最后是她和他叠在一起,双腿圈着他的腰,坐靠在他的大腿上,身体起伏着吐他的高扬。
他握着她的腰助她上下,一边吮咬她的胸脯,被她内里细嫩夹绞着细喘,忽又笑道:“其实,那个马车是个好主意。我照着给你布置马车的样子,肯定能卖上好价。我就不信,还能有比我更讲究的了。”
他话都没说完,身上的那个小骑士就累了,瘫在他身上不愿再卖力气,只搂着他颈子,软软的磨蹭着。这样弄着,比刚才更让他难耐,他拍拍她的身体:“不许耍赖,咱们说好了的。”
“不要不要,好累的,你才是赖皮,哪有这么久的,是你使坏。”她早被磨的面色艳红,双目含情,水润欲滴。刚开始她是被折腾了,担心他性子狂,蛮上来真是招架不住,才说由她来控制的,怎知是讨了个苦差。卖了死力气把自己弄得神魂欲散,偏偏他久久未见有疲软之势,她是几欲小死,再不想动了。
凌越山抚着她的后背,道:“这可是你自己耍赖了,事后可不能怪我。”他一下抵着她抱着站了起来,还埋在她内里就往屋里去。她吓得尖叫,被他弄得只能呜咽着抱着颈脖,又是难捱,又怕摔了下来。
两个人湿淋淋的,身上还都是水,凌越山就往床上扑,水若云不依的蹬了腿叫:“不行不行,床会湿的,人家好不容易才铺好了。”这床褥床被,是她晚上亲手铺的。
凌越山抱着她,在旁边扯了个巾子,胡乱往两人身上擦了擦,然后就毫不客气把她压倒在床上,顶着她使劲开始折腾。
虽然只在这山上的家里呆了半天,但水若云已经很有当家主妇的感觉,她在这抵死缠绵的极致感受爆发时,竟然在想那大缸水泼了满地,洗澡的一屋子狼藉还没有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