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变化也许会一再重复发生,直到再也没有可供种植庄稼的新土地,也不可能进一步改善已有的耕地时为止。因为,很明显,无论是从处女地上还是在那些原先耕作的土地上追加更多的劳动和固定资本中得到的新的粮食供应,同样都具有阻止价格和地租进一步提高的作用。直到这两种增加产量的手段已经枯竭;它的价格才能持久地被提高到足以补偿那些与开支相比收获量最少的种植者的价格之上。如果耕作竟达到了这样一种程度,以致无论如何不能从土地上生产更多的谷物了,那末除了因人口的稳定或减少而引起粮食需求的停滞或减少之外,粮食价格的上涨以及由此引起地租的提高,确实可能达到毫无限制的程度(我们一直假定国外的供给不在讨论范围之内)。于是,谷物的价格将是一种无约束的垄断价格,而从前这种垄断价格是有它的界限的。在这种情况下,甚至最后开垦的土地也可能提供地租,因为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止它的农产品价格上涨到超过仅可补偿该农场主的价格水平之上呢?价格一旦超过了这一限度,这种土地的地主就要求地租,并且不可能找不到能够而且愿意支付地租的人。
看来中国的条件也很可能有这种地租。正如我们所知,尤其是因为中国政府的政策非常反对对外贸易。尽管我们不得不提一下中国的情形,以便找到一个可供生产最普通农产品的全部土地均已得到最大限度地耕种的国家作为例子,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在更为邻近的国家中找到这方面的例子,在这些国家中能够种植某种特有作物的全部土地也早已获得了充分的利用。在法国和其他产酒国,那些为酿造优质酒提供葡萄的土地就是这种情况。可以取得这种上等酒类的土地决不是很多的,而往往是极为有限的。
由于这些土地早已得到了这样高度的利用,以致不可能用任何手段从它们上面获得更多的产品,于是农产品价格逐渐上涨到远远超过足以补偿生产费用的价格,甚至超过了那部分需要支出最大费用的土地所生产的农产品价格。因此,所有这些土地,甚至连产量最低的土地都给土地所有者提供地租。
这个例子是完全恰当的,而且可以用来证明小麦田、大麦田和马铃薯地等等必将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倘若所有能种植这些庄稼的土地恰好已经全都耕种了的话。唯一的区别仅在于种植这样一些农产品的土地面积要大得多,从而使人们不再能够用任何手段从这些土地上获得更多收成的时期大大往后推迟而已。
在我们已经找出了产生地租的原因以及那些限制它上升的原因之后,现在尚待研究的是:地租一旦产生之后,它是否以任何方式影响农产品的价值。
因为我们曾经指出,地租是农产品价格高昂的结果而不是其价格昂贵的原因,所以这个问题也许好象已经很明确了,人们可能认为价格和价值完全不受地租的支配。
虽然对地租的起源以及对价格首先上涨到高得足以提供这样一种收入的那些商品来说,这种看法是正确的,但是在此之后地租还是可能影响其他农产品的价值。
不论人民最普通的食物是什么,由于这类食物的需求量比其他东西都大,它必将最快达到可以支付地租的那个价格,所以在生产这种食物的土地上首先产生地租。虽然对主要消费品的需求要比对其他商品的需求增长得快得多,特别是在国家发展的早期更是如此,但是随着社会财富和人口的增长,产生了并或快或慢地扩大了对主要依靠土地来生产的其他产品的需求。在这些产品中,主要的是人所需要的肉食品,以及饲养家畜和饲养许多用于农业、运输商品、旅行、战争、过舒适的奢侈生活的马、牛等等所需要的草料和其他植物饲料。
在国家发展的初期,对内食品的需求通常是很有限的,而且仅能以捕捉该国森林中或开阔的平原上特有的野兽来供应这类食品。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动物的价格完全由捕捉或屠杀它们所必需的劳动来调节,可能确实非常低廉。亚当·斯密说:据乌罗阿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四、五十年前,一头牛的普通价格为
4里亚尔,合英币21
便士半,而且购买时,可在二三百头牛中随意挑选。①他说,在那里,一头牛的代价稍多于捕捉它时所花费的劳动。而且我们听说,有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甚至可以看到骑马的乞丐。
可是,以后所有用这种方法获得的动物不再能充分满足肉店对内类日益增长的需求了,家畜的价格便相应地上涨,而且可能继续上涨了某些时候。
无疑,这会使更多的人把他们的技能和劳动用于打猎,从而也许在一个时期内和在某种程度上使市场得到了更加充足的供给。但是,由于耕作的发展,①
烤栗子小贩为了租下仅可容身和放一盆木炭的货摊,在栗子上市季节须按年租40镑的代价来支付租金。
我们从这一事实中可以对这些极高的租全有一点印象了。
附近的动物都给赶跑了,捕猎者必须扩大他们搜捕的范围,取得满足不断增长的需求的供给就变得日益困难,于是价格不得不提高。由于这个缘故,随着时间的推移。土地占有者将发现,捕捉某些幼小的野生动物来驯养,以便建立起可随时带到市场上去销售的家畜饲养业是有利的。要饲养牲畜,就需要留出一些土地来放牧;要防止牲畜的逃走,就得有合适的栅栏或者有牧童或羊倌的看管。但是把什么土地用作这种用途呢?我们不能设想耕种者为了饲养家畜而放弃一些最好的谷物地,因为家畜只是刚刚被认为是完全值得饲养的。谷物的价格越高,这种情况越是不可能。非常明显,如果已经为这些土地支付了地租,它们就不能被用来饲养家畜。因为,根据假设,饲养家畜在开始时仅能提供利润、因此,作这种新用途的土地应当是至今尚未被认为是值得耕种的土地,无论如何,也至少是已耕的最贫瘠的土地。
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也许只有前者才作这种用途,正象目前在苏格兰高地的情形一样,让牲畜在一定的范围内漫游。家畜的价格主要由放牧的劳动量来调节,在某种程度内,也由饲料和在冬季最严寒的时候所需畜舍的费用来调节。可是,甚至在苏格兰的某
些地区,畜群是整年放牧在野外的。而在西群岛尤其是这样,该地紧靠海洋,气候温和,平原上很少积雪。
但是,随着人口的增加,以这种方式供给的肉食品跟不上需求的不断增长,因此它的价格重新开始上涨,直到把某些最贫瘠的谷物地改成牧场终于变得合算的时候为止。这样便导致了圈地,而且还导致把资本用于增加牧草的数量和改进它的质量上。
肉食品价格上涨的另一个后果是,使那些尚未圈起来的、尚未耕种过的、属于私人的荒地也要支付一些微薄的地租。因为,即使牛还是以从前的价值来销售,养牛也能得到适当的利润,何况现在的价值必然已高于这一数额,余下的部分必将成为地主的收入。由于这些土地的总产量是很小的,用来支付地租的这一部分余额当然也是很少的。但是,就一个国家的大片土地来说,这种地租的总额也就相当可观了。
通过肉食品需求的增长,地主就这样从那些从未提供过任何地租,甚至从未曾提供过利润的土地上取得了收入。再也没有比苏格兰许多地方的山区更为贫瘠的土地了,可它们还是从这些山区饲养的牛羊的高价中,给它们的所有者带来一些收入,而牛羊价格之所以这样高,是由南部人口稠密地区的巨大需求所引起的。我们不能设想这些山丘曾产生过谷物地租。我知道有人曾断言:高地佃户交纳地租是因为某些肥沃的地点,比如与河流毗连的地方,构成了他们农场的一部分,结果溪谷就得为山峦支付地租。①当然有时情况可能就是这样,但如果说情况总是这样,那肯定是不正确的。每个熟悉苏格兰的人大概都知道,许多山区的佃户都支付地租,而他们也许除了宅旁的一小块燕麦或大麦田之外,整个农场全都是没有作物的荒地,要是从这么一点可悲的产量中能够支付
100多镑地租,那是完全不可设想的。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为了支付这么多地租,牛群常常是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此外,我们可以从上述情况中知道,尚未开垦的地区很可能首先支付放牧地租,因为这些地区可首先充作这一生产部门之用,(根据假设,其余的土地都已经用来种植农作物。)这种情况正好同谷物地的情况相反,谷物地①
我用财富的分割来指资本的分割,而用分配来指总产品在劳动者、企业主、资本家和地主之间的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