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一类财产在1825年仅有750万宗,而在1826年则超过了800万宗。
这些事实无需评述。①此外,我还要提及杜宾先生在1827年出版的着作中所说的话:正如我们所知,土地所有者的实际数目为400
万。仅仅过了两年,他在下议院中说:有450
万个家庭拥有土地。这位作者的话充分证实了上述的论点是正确的,即地产的分裂不仅是由家庭子女间平等的法律和习惯直接促成的,而且是由某种条件造成的,即把地产分割成小块出售比整块出售更为有利。就其根源来说,当然可追溯到同一个习惯,而产生这种情况的直接原因则是在农民方面对土地的剧烈竞争。其理由我已在本文前一部分中作了详尽的说明。
但是,从经验中得到的其他证据有待作如下说明:
就我自己的观察所及而言,在平均分割制占统治的一切国家里,农民总是用他们自己的双手来耕种他自己分得的那部分土地的。如果有人用其他方法来处理他们的土地,那也是并不多见的。除非他们自己的土地太大,以致无法充分利用,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许才会出租一部分土地。不管家庭的遗产多么小,如果不在女儿之间分配的话,那末仍须在儿子之间进行再分割。在我去过的无论哪一个实行上述制度的国家中,对我所探询的关于父亲去世后家庭的地产如何处理这一问题的回答,始终是每个子女分占一部分①
德斯塔埃尔先生在《有关论英国的书简》的第五封信中告诉我们,在他特别熟悉的瑞士,在过去40年中几乎察觉不到人口的增长。
土地并由其本人来耕种。在法国、萨瓦和瑞士,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其他说法。
我知道在上流社会中的情况是不同的,常常由家庭来统一安排,用这种办法来使土地遗产保持完整。但是对大量农民来说,几乎总是发生相反的情况。
固然,在那些早已盛行平均分割制的国家里,尤其是在那些以铁锹耕作代替犁耕的国家里,它们的土地状况本身就足以证明土地再分割的零碎程度了。
在佛兰德、萨瓦和瑞士,许多土地都是用这种原始方式来耕种的。在瓦特县,平均的制度早已确立,住在该地的德·斯塔埃尔先生在反对长子继承权时,并不否定在他的住地戈皮特周围的地区已被分裂成很小的地产。他说:
在我周围的土地被分割到这样一种程度,以致大部分所有者拥有的土地还不到1
英亩。①这种情况同我在瑞士目睹的情况是完全一致的,我时常同这些小土地所有者谈话,他们指给我看他们地产的范围,有时只不过是一小块英亩的土地。
现在让我们看一看,在法国,人数极多的土地所有者的实际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杜宾先生描写他们舒适生活的图景却并不那么美妙。从巴黎出发到卡昂,途经厄尔省(古代诺曼底的一部分),我们都同样惊奇和痛苦地发现:在富庶而肥沃的国土上,在一个极好的地区的中部,总之在该王国的
3/4
的地区内,仍然可以看到用木头和泥土建成的、屋顶上盖着茅草的、最粗劣和最可怜的住宅。在皮卡迪,由于牲畜头数的增多和某些无机肥料得到合理使用的结果,农业的发展和有机肥料的增加已使大量土地可以用来种植小麦了,而在过去这些土地是用来播种黑麦的。在法国,通过这些方法使农业得到最显着改善的地区,小农的经济状况较好。但是,该王国的其他地区,他们仍然吃得很坏。(《小土地所有者》)此外,法国将近有
2/3的居民几乎完全没有肉食,而1/3
以上的人完全靠燕麦、养麦、粟子、玉米或马铃薯来生活。(《法国的生产力》第四章)当我经过这一幅员辽阔的国家中耕种得最好、最富庶的法北即法属佛兰德时,我所了解的情况与这种说法是完全一致的。在我看来,那里的小土地所有者还没有我们英国的农业计日工吃得好,这是明明白白的。对他们来说,啤酒是一种太贵的奢侈品,由于该地既不生产葡萄酒又不生产苹果酒,所以清水就是他们的唯一饮料。他们的食物几乎全是植物,难得吃到肉类。如果偶尔吃一些,也不过是猪肉而已。杜宾先生告诉我们,在法国每年猪的屠宰量接近
400
万头。他说:这是小农的食物。如果我们认为这种食物仅限于农村人口消费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在城镇中消费的,并由猪肉商以各种方式来加工和包装。即使根据这一假设来计算,全年每个小土地所有者的家庭也分不到一头猪。因为,正如我们所知,这些家庭的数目是在
400万个以上。
这些事实和陈述,都没有使我们对数量很多的法国土地所有者的舒适生活有一个恰当的看法。但是,当它们有助于表明土地的再分割不足以使广大①
在伯尔尼州盛行看特定继承习惯法。据可靠方面告诉我说,把土地传给年纪最小的继承人是那里的习俗,这一点也许有助于说明,为什么该州贵族比较普遍。但是还得说句公道话,无论就国内的繁荣还是就政治影响方面来说,伯尔尼州在联邦中一直是特别卓越的。
的农村人口的境况富裕时,我们不应由此作出结论说,他们的贫困是由于这一原因引起的。正如我们从大革命前到过法国的人,尤其是从亚瑟扬格的证言中得知的情况一样,如果他们现在是贫困的,那末他们在该历史事件之前更要贫困得多。那时所发生的大地产分裂不能不大大改善了大批人民的状况,至少在一个时期内是这样。因此,从长远来看,无论这种分割制是好还是坏,目前农民经济状况总要比从前好些,这是十分自然的。如果考虑到贵族大地产分裂的时间还并不那么远,那末我们倒要奇怪人民的境况为什么不比我们发现的情况更要好些。
我在萨瓦消暑期间,经常有机会去研究眼下考察的这种制度的影响。在革命战争初期,该地已采用了法国的继承权法。尽管自1815
年和平以来老的法典,即罗马法已重新生效,可是仍然实施着平均分割。至少对儿子来说是这样的,因为女儿只能得到合法的较小的一部分,它不过是每份中的1/3
或一半而已。除了完全按照贾斯丁尼安编定的罗马法规定的限额分给女儿的那份财产之外,其余都在儿子之间平均分配。①看来,虽然在法国入侵之前的法律是同现在相同的,但是实践上是有差别的,因为分割土地只是从法国入侵后才开始的。由于这种分割已发展到非常严重的地步,所有报道都认为过去年以来人口有了很大的增加。①居民的状况决不是值得羡慕的。他们的食物都是植物,包括主要由黑麦制成的面包、玉米、马铃薯和菜园的各种产品,特别是芜菁。农民很少吃到小麦面包。可是,耕畜的饲料和燃料是他们最感缺乏的两种东西。我们无法设想,还有什么比他们不得不用修剪树枝和篱笆所得到的树叶来用作饲料更为困苦的了。这是他们牲口的一部分冬季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