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豪退出她的身体,搂着她,轻轻抚着,温言轻哄良久,终于发现不对劲:她睁着眼睛,黑亮黑亮的美丽瞳孔却没有焦聚似的,整个人像极了一个剔透,呃,浑身红痕的木偶娃娃。
理智完全回拢,李豪担忧起来,拍拍她的脸连喊几声,均没反应,李豪胆寒了,他连忙抱着她往浴室走。
主卧浴室宽敞豪华,中间一个大大的圆形浴池,他喜欢偶尔与她在这里嬉戏,另有一个普通SIZE的浴缸,也有淋浴。
浴缸壁是有些冷的,而他知道她怕冷,所以,他放她下地,想先放好热水。不料,她双脚不着力,就软下去,他连忙托住她的腰,突然,见她美好的双腿间汩汩流下他的精华,夹着着红色血丝。
血?她早落了红,被他夺取了清白的身子,怎么还会有血?伤着她了?果见,自己的凶器上也沾着血丝,李豪内疚怜惜不已,一整晚她连连反抗叫喊,可见她真的很痛。
这些天他身体非常不舒服,身体时时渴着她,这已经影响他的日常工作、生活了,甚至走路姿势、面对他人时都要谨慎小心,恐会当众出丑。从前他了解她贪睡且体力上的差距,至少他还能努力节制,差不多一天三次。可是这一整晚,那感觉令他根本控制不住饥渴那么久的自己,无法遵守诺言,他自己也记不得了。只要触着她温软滑嫩的脸庞、看着她的勾魂夺魄的眸子、闻着她淡淡香甜惑人的气味,他就似乎着了魔一般,脑中只念着占有她。
李豪小心翼翼清理着她的身体,而她终于靠在壁沿睡着了,李豪换去了渐渐凉下去的水,软毛巾垫着她的头,起身出室。
女人流血了而且刚才睁着眼却对外界毫无反应,李豪非常担心,没有办法只好打了个电话给陈东恒,让他务必带一位女医生来,电话中吱呜着:小贝不舒服。
看看床上乱七八糟,多处遗留,还有汗湿,血迹,他现在不态好意思让吴嫂上来收拾,只好自己取出干净被褥床单飞快换上。
他用大浴巾裹着她,抱她出了浴室,擦干她的身体,扒开嫩白细细查看,又红又肿,还有一点撕裂和比较严重的擦伤。他不禁懊恼自责,取来她的衣物,帮着穿上,才去清洗自己。
待到禽兽恢复衣冠楚楚的所谓翩翩绝代美男子时,已经快九点。冬季天亮比较晚,时间不觉就不早了,他只好等陈东恒带着女医生来看后再去上班,打电话给陆向东,取消了上午SCHEDULE上的事。
李豪令吴嫂送来了早餐,吴嫂看了胡乱堆着的床单和“昏睡”当中的女子,对着此刻嫡仙般的三少爷暗骂:禽兽!伪君子!昨天还吩咐说,太太病体初愈,要好生照看,什么东西补身,你都给准备着。哼!她就知道,男人只顾自己快活,哪理女人死活!她家那短命因功殉职、当初内地警界的体能NO1的丈夫,那时也是人前一付正气,关上门就是禽兽。想起亡夫,守了近十六年寡的吴嫂心中一酸,但思及被三少爷送去美国深造的争气孝顺的儿子国栋的脸旁,心中又一甜。
李豪担心她饿着或渴着,扶起她靠在怀里,端起小米粥,一勺喂到她口边,可昏睡的女子毫无感觉,自然也不会吃下去。
“三少爷,让她睡。”吴嫂忍不住说了一句。
李豪轻轻放好她,看了看表,焦燥地站起身,到阳台看看,自言自语道:“这个HERRY,搞什么,还不来!”
十分钟后,陈东恒带着一位全身黑衣的冰山美人过来,介绍说是刚前几天从非洲回国的冯亚男医生。冯压男原是国家授命的参加世界红十字援非的医务人员,在非洲呆了两年多,刚回国不久。李豪连忙冲他招呼寒喧,她只轻飘飘一句:“病人呢?”
李豪还不及回答,陈东恒对李豪说:“李豪,记住,冯医生是叫冯压男,不是冯亚男。不是亚于男人,而是压过男人。呃,不是那个压,这是很严肃的事。”
李豪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研究一个女医生的名字,领着二人到了卧室,吴嫂已经简单利落地收拾了。
只是陈东恒一进来,敏感闻到什么,骂道:“禽兽!”
冯压男轻轻抬头,淡淡瞟着两个男人,冷冷道:“出去。”
李豪和陈东恒在房外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等到冰山美人冯压男出房门。李豪连忙询问病情,美人良久一言不发上下打量他。
陈东恒忙道:“男男,他有什么好研究的?和医学院中福尔码林泡的标本也差不多。”
冰山美人凉凉一斜眼,淡淡道:“你还不如标本,鼻涕虫。”
鼻涕虫?李豪惊讶地看了看陈东恒,冯压男却在这时鄙视地瞟了李豪一眼,道:“禽兽不如!”
原来,这冯压男是D市人,也是出身医学世家,爷爷还曾是军医。八十年代末,美籍华裔高氏夫妇带着才九岁的陈东恒回Z国探亲并作医学学术交流,认识了冯压男一家,陈东恒还在当初冯压男所在的小学二年级插了一年班读书。
陈东恒习惯了在美国的生活,养尊处优,又只会说中趣,根本不认识汉字。他偏生还对着国内当时在他眼里土气的国内同学傲骄得不可一世。同学们自然看他也就不顺眼了,联合起来欺负、排挤他的事也干过不少,课本没啦,作业本没啦,往他抽屉中放“东西”是常有的事。但此君还是很硬气的,从没哭过,也没告诉家长老师。然而,有一次,有位特调皮的男同学捉了一只小老猪放在他抽屉中,他一打开,吓得涕泪直流。
陈东恒一家当时住在冯家不远的招待所中,冯压男的父母告诉她,平常要照看海外同胞一些,她走过去一手捏住老猪的颈,抓起,冷冷瞟着陈东恒鄙视道:“不许哭!”小屁孩陈东恒一怔,一双双眼泪刷刷而下。
“我说不许哭!再哭,我让你吃下去!”
陈东恒看着她拿到眼前来晃荡的老猪,吓得顿时湿了裤子。冯压男受班主任老师的指派,陪着臭哄哄的陈东恒回招待所换裤子。后来,陈东恒却是在同学们当中再也傲骄不起来了,因为当众尿裤子这种丢脸的事都发生了。同学们似乎一下子都被上帝救赎了灵魂,对于“可怜”“兔儿爷”的陈东恒同志,同学们看得顺眼多了,渐渐的,小朋友们也玩在了一起。但是,自从陈东恒跟着父母回美国后,与冯压男就再也没见过面。从前打国际电话也不容易,过两年,冯家又搬了家,直到这不久前的在示范医院重遇,陈东恒不知为何竟认出了她。这些自然是外话。
陆家客厅内,冯压男向李豪和吴嫂交代一些权茜贝这几天须得注意的生活细末后,又一本正经道:“李先生,我很严重的警告你,不要再对任何女性做坏事。病人身体好像原就不太好,体力上不适合过度的压力。你若是真的有这方面急切的需要,可以像“种马高”一样多找几个女人分散精力,当然,若不想得病什么的,你可以自己解决。”
李豪饶是知道她是医生,也不禁脸颊泛红,刚要说点什么,却又听她沉声道:“病人下面有些损伤,一个星期内不适宜运动,这一点,做为她固定伴侣的你要理性克制。此外,女性拥有自己身体的自主权,我见病人手腕有握痕,可见你不久前曾强迫她与你一起,这是蔑视人权并且非常不人道的野蛮形为。女性有说“不要”的权利,男性要有判别女性是真不要还是增加情趣的情况的能力,不然,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对象。在优胜劣态生物原则下,这样劣质的男性是不能获得的与优秀的资格的,她就有权寻找另外的适宜的对象……”
“冯医生!”李豪发窘,支着额打断她,“那个,我们回归我未婚妻的身体状况这个主题……”
冯压男冰着脸,柳眉倒竖,道:“李先生,你是在污辱我的专业吗?”
李豪道:“我并没有污辱冯医生。我只是关心我未婚妻的身体,想听听你这方面的意见。”
冯压男面色含霜,用天空降下冰刀子一样的语气说:“我一直在说着你未婚妻的情况。所以,请你严肃并尊重我的专业。我再强调一遍,我是在讲严肃的事情!”
李豪无语,却听冯压男道:“从古至今,男性走入了一个误区,盲目的崇拜,当然,这不得不说是因为界上有许多不行的男人造成了对爱的过度追求。但是,女性只是希望得要足够满足生理需要,而不是过度伤身的生活。所以,男性必需有一个科学的、正确的、健康的心理,反之,就是变态。
李豪第一次有泪崩的冲动,只道:“冯医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心理疾病,也不是变态。”
冯压男道:“嗯,李先生的意思是你天赋异秉、精力旺盛,而不是勉强要证明自己的能力的心理疾病?”
这是什么选择题呀?好像选前者选后者都不是他乐意的,不过,他为什么要选呀?她又不是小贝!
天知道三少李豪只是站在一个病人家属的立场上听听情况,他深呼吸一口气道:“这是我的私事,与正事无关。”
冯压男道:“怎么会无关?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自然是要治标也治本。病人完全是因为你无理野蛮的行为才变成这样,我自然有了解并给出医生的建议的义务。”
“冯医生,那我……我们不治了,还不成吗?”三少爷第一次结巴。
“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不顾自己未婚妻的安危吗?”
李豪火了,道:“冯医生,不就是我太爱她没控制住吗?你罗里八索一大堆,挖苦别人是什么意思?你只需做好医生的本份,帮助她尽快恢复,开点药就行了。我的性/能力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是男科医生吗?”
冯压男面不改色,只淡淡一句:“不是,妇科和儿科都领了一份差,并且,Z国公安部伍部长请我兼了一份职。”
李豪微微冷笑:“原来是你伍部长家的私人医生。”原来人家是有官背景,难怪对着他也敢冷冷挖苦。
冯压男道:“你误会了,我第一次出诊,我是人民医生,不是私人医生。伍部长是请我兼职是作本市的法医。”
陈东恒道:“男男,不是说在示范医院的工作才是兼职吗?法医是正职,因为不是天天有谋杀,很无聊,所以得到伍部长的特许,找了示范医院门诊医师这个外快。啊呀!妇科、儿科、法医科,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厉害!”
李豪窘……从此对于冯压男的印像就差不多是:不适宜深交的诡异女人。但是,悲剧的是,在往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由于权茜贝对于冯压男的个人崇拜,又在写侦探类、警匪类的小说,有很多法医上,甚至犯罪心理学上的知识要请教她,常常去找她,一缠她就是一整天。几年后,权茜贝又千万百计求她当权飞实习期的师父,更是讨好、拍马屁,亲厚无比。这些事往往搞得李豪非常郁闷。
我迷迷糊糊间,被尿憋醒,四周一片漆黑,怎么还未天亮?我撑着酸痛无力腰坐起身,伸过手开启台灯。
“小贝,你醒啦?”同床的男人醒了过来,坐起来惊喜地看着我,“你想要什么?饿了吗?”
我口中淡得发苦的,腹中也真饿得紧,只是我要先上厕所。我一下地,只觉双腿酸软,下/体也胀痛着,李豪扶着我,关切道:“你在这等着,我去厨房弄吃的。”
我没好气道:“我要上厕所!”
……
夜间一点半,我懒洋洋靠在豪华双人床上,连眼睛都懒得聚焦,吞下口中的东西,嘴巴一张,又一口热粥小心喂了进来,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男人道:“鸡粥,吃完了。”
“哦,你去看看院子里的葡萄成熟了没有,我想吃葡萄。”
男人道:“小贝,那树种下才几个月,再者,现在是冬天。”
“真没用!你连让葡萄冬天结果的法子都没有吗?”
“呃?小贝,万物生长均有时节,难是人力可改。”
“没用的男人总有没用的借口!”
“我……我去看看李嫂她有没有买葡萄。”
“哼!她若买了,我会不知道吗?”
“葡萄干应该会有,从前你煮过甜品的,我去拿。”
“谁要吃葡萄干?去煮一个酒酿丸子,一碗酸辣粉加鲍鱼,再做一盘菜心炒鸭掌,顺便一个水果冷盘。”
“小贝,明天再吃,夜里吃那么多会积食的。还有那酸辣粉更是万万不可,你肠胃现在可受不住。”
“我饿!!!”尖叫。
“好,好,你先躺下等,我去,我去。”
……
男人端着食物回房时,房内寂静无声,侧耳倾听或可感觉女子细柔的呼吸,他长呼一口气。
李豪重新回到床上,抱着她柔嫩温香的身子,告戒自己不要心猿意马,也告诫弟弟今天不要痴心妄想,良久,终也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