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芽,这些是什么鬼东西?”徐凯寒指着放在餐桌上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
  “那不是鬼东西。”何月芽从楼上把脑袋探下来回答他。
  “你还敢说,还不快点把这里收拾干净。”徐凯寒朝她大吼。
  “凶什么凶啊,以为声音大,人家就会怕你吗?”何月芽不情不愿的走下楼,嘴里还不停的念唠着。
  “你在说什么?”徐凯寒看着她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口里还念念有词,知道她准是又在骂自己。
  “没有,没有。”何月芽向他露出讨好的笑容连声否认。
  “是吗?我看到的似乎不是像你说的这样耶。”徐凯寒板着脸看她。
  “没有说你坏话啦。”何月芽看着他一副像要将自己碎屁万段的表情有些害怕。
  “那难道你是在说我好话?”徐凯寒根本就不相信她不是在骂自己。
  “是啊,我刚才是在说,幸好老板提醒我,老板真好。”何月芽笨拙的拍着他的马屁。
  “限你五分钟内将这里清理干净,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莫及。”徐凯寒说完转身上楼回房间。
  “这是什么变态的人啊,我只是想把这些废纸拿去卖点钱来买方便面而已。”何月芽看着被他大力关上的房门抱怨着。
  何月芽不会做饭,这些天都是靠厨房里的几包方便面勉强度日,但是眼看厨房里的方便面也快吃完了,她又不想跟徐凯寒说。因为她知道就是跟他说了,他也未必就会好心的给自己钱或者是再卖几包回来,所以她才会想着用废纸卖钱这个主意。
  “黄秘书,昨天那份合同你给我了吗?”徐凯寒在办公桌上翻找着。
  “昨天我已经给您了,而且我还看见您放到公事包里去了。”黄秘书推门进来回答他。
  “我放到公事包里了?”徐凯寒重复她的话,对啊,昨天晚上自己还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可能是今天早上漏掉没有放进公事包里。
  “找不到了吗?”黄秘书问他。
  “是的,离开会时间还有多久?”徐凯寒问她。
  “还有二十分钟。”黄秘书看了看表。
  “好,知道了,我自己解决吧。”徐凯寒朝黄秘书挥手示意她出去,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拔号。
  “何月芽,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徐凯寒对着电话大吼。
  “我在外面浇花。”彼端传来何月芽清脆的声音。
  “以后你的动作给我快点,不要总是像蜗牛一样慢吞吞的。”徐凯寒训斥她。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要一逮机会就在那里嚷嚷。”何月芽对他充满了不耐。
  “你——”徐凯寒被她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什么你啊,你再不说我就要挂电话了,我可是很忙的,要是晚上的工作还没有做完,你可又有理由骂我了。”何月芽心里偷着乐,终于气到你了吧。
  “你去书房的桌子上把一个绿色封面的卷宗给我送到办公来,二十分钟内一定要到,否则后果自负。”徐凯寒说完气愤的把电话给挂上。
  “喂,喂,喂喂喂,这是什么人啊?二十分钟能到吗,你以为我会飞啊?”何月芽对着电话自言自语。
  她放下电话飞奔至书房找他说的那个绿色封面的卷宗,她在书房里到处翻找,“到底放在哪里呢?这么多绿色封面的卷宗,叫我怎么找吗?”她一边翻找一边喃喃自语。
  “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钟,她把所有刚才自己找出来的绿色封面卷宗全部装进一个塑胶袋内,提着它飞快的跑下楼。
  何月芽提着袋子往公司方向跑去,刚才走得急,忘记加件衣服,现在这寒冷的风刮在脸上让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但为了赶时间她还是继续往前跑。
  她提着卷宗跑到徐氏大楼的时候,前台工作人员看到她,就帮她按了电梯,她上到二十八楼的时候就直接进了总裁室,可是总裁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会不会在会议室啊?”她气都没有喘一口就往会议室跑。
  砰,会议室的门毫无预警的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会议室内所有主管全部将目光聚焦在门外的那个罪魁祸首的身上。
  “没事,会议暂时由总经理主持,我先离开一会儿。”徐凯寒下完指示就离开坐位向何月芽走去。
  “跟我来。”徐凯寒拉着站在门边大口喘气的何月芽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放开我啦,这是你要的卷宗,我要回去了。”何月芽将手里装着卷宗的塑料袋丢给他转身想离开。
  “我有允许你离开吗?”徐凯寒从后面拉住她的衣领。
  这个迷糊蛋怎么穿这么少的衣服,外面不冷吗,还是失忆后连体质都变了,徐凯寒看着手里溥溥的布料想着。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何月芽挣扎着。
  “我想干什么?我要你二十分钟到,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徐凯寒指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问她。
  “你以为我想啊,我一放下你的电话就从家里跑过来,到现在为止我大气都还没有喘一口。”何月芽气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怎么会有这霸道不讲道理的人。
  “跑过来的,你是笨蛋吗?我在等你的文件你却给我跑过来。”徐凯寒生气的吼着她。
  “有事就快点吩咐,没事我就回去了。”何月芽有些发抖,不是被他吓的,而是刚才在跑路的时候衣服被汗湿了,所以现在全身都冷得很。
  “你给我进来。”徐凯寒强拉着她进办公室。
  “有什事你就说吧。”何月芽的目光在办公室内四处游移着,不是因为她好奇这个办公室的摆设,而是因为她怕自己强忍着的眼泪会掉下来,她绝对不能允许自己在他的面前流泪,她要坚强。
  “你今天不用回家了,留在办公室做事。”徐凯寒选择忽略她那委屈的模样。
  “我留在这里能做什么?”何月芽不知道他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我现在要去开会,开完会以后我会去分公司视察,你在这里帮我把办公室打扫一遍,这些文件全部都要整理,注意要摆回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到时我找不到我要的东西或者是有一点点跟现在不一样的话,你就给我小心点。”徐凯寒指着靠墙立着的庞大文件架。
  “好。”何月芽环视了一下办公室咬芽切齿的回答他。
  “你最好不要给我搞什么破坏,否则我绝饶不了你。”徐凯寒说完气愤的回到会议室去了。
  “上帝啊,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何月芽听到被他用力甩上门后,跌坐在地板上。
  何月芽将所有的文件都用力的丢在地上,像那些文件就是徐凯寒一样。
  她拿着人抹布在他的办公桌上使劲的擦,恨不得将那办公室擦碎一般。
  “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她泄气的坐进徐凯寒的办公椅内。
  虽然她可以借助各种方式来发泄她不满的情绪,但是徐凯寒交代给她的工作她还是不敢有半丝的怠慢,所以尽管感觉冷,尽管经过刚才的长跑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她依然要继续努力将未完成的工作在下班前做完。
  “终于打扫完了。”何月芽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回去了。”她用手轻捶着自己单溥的肩膀。
  “好冷哦。”何月芽缩着肩膀站在马路边。
  “没有钱只好走路回去了。”何月芽自言自语,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落魄,连中餐和晚餐都要靠徐凯寒办公室冰箱里的饼干来解决,幸好自己吃的也不多,要不能到这会儿准饿死了。
  “终于到家了。”何月芽在身上摸索着开门的磁卡。
  “没有,没有,去哪里了,不会掉在公司吧。好不容易到家了却不见了磁卡,怎么会这么惨啊。”何月芽仰天长叹。
  她试着伸手去按门铃,晚上十一点,那个变态老板应该回家了吧。
  叮咚,叮咚,……
  门铃在响了N声以后被人接起,“喂,哪位?”门铃通话器内传来徐凯寒火爆的声音。
  “是我啦,麻烦你帮我开一下门。”何月芽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不颤抖就怪了,穿得那么单溥,还在这门口徘徊了半个小时之久。
  “你跑到哪里去了,弄到这半夜三更才回来。”徐凯寒帮她把门打开,他忍住飞奔出去的冲动坐在沙发上等着那个迷糊蛋进屋。
  “对不起!”何月芽对坐在沙发上的徐凯寒说声对不起就想回房。
  “你给你站住。”徐凯寒不习惯她这么冷漠的对自己,他也不允许,只有自己才可以这样对她。
  “我很冷,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回房去洗个澡。”何月芽的语气就像是这冬天的寒风和冰块。
  “我警告你下次再这么晚回来你就睡在外面吧,还把磁卡给弄丢了,你是不要命了吗?”徐凯寒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里却透着冻死人的寒气。
  “知道了。”何月芽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因为她现在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在他面前跌跌撞撞的跑回房间。
  徐凯寒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进一股心疼和不舍,但是他还是不会就此改变折磨她的主意,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背叛自己,除了这一点他什么都可以包容她、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