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怕?”他奇怪地问,“我是你老公呀。”
他动手脱去她身上最后的一块布,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反抗。
她全身上下,光洁如玉。
她只忍耐了一分钟,到底忍不住了,抱住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啪”地一声,关了灯。低声说:“不许看!”
很快,他就摸透了她,摆顺了她。
他信那句老话,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况且他那么强壮,那女人又那么柔顺,没有多久,他便将她揉到家了。
她几乎一切都能满足他。他既无需征求她的意见,也无需去看她的脸色。她呢,知道拗不过他,也是习惯了逆来顺受。好在这人霸蛮过了,也会柔柔地哄她。
每次他出海回来,会给她带回来许多她不会晤从来都没见过,想都想不出的新鲜玩意儿,还会如狼似虎地朝她扑过来,没完没了地干那事儿。
他爱她吗?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应当说,是爱的。她是个好妻子。
只是他爱的粗糙,爱的霸蛮。这也难怪,他本业就是个粗人。
可这次回来,他心里觉得有些忐忑不安。到底是为什么?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上次回来,他在家里呆了两个半月,可他常常在外喝酒打牌,又叫了几个哥们儿,逛了一趟南雁荡山,到庙里去烧香拜佛,没和她在一起厮守。
他临走的那几天,真对她有些依恋。田里的活,他早不让她干了,地也给了别人。他掐的钱,养活她娘儿俩,绰绰有余了。可他觉得她好像是有什么心思,总是欲言又止。
现在他吃惊了。
对了,有天夜里,她竟对他说,她要离婚,他抽了她两个耳光,说叫她清醒清醒。
他可怜她,又恨她,他真怕他狂怒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会掐死她!
他心里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他爱她,而是爱得太深、太深,所以也才爱得如此野蛮,如此不理智。
他不会和女人去卿卿我我,他嘴里没有那么我词。若有,也是刺激女人欲火的脏话、粗话。
这就是海豹,是动物求偶求欢的直率、袒露的方式方法和原始本能。何谓文明,又何谓野蛮?
他想,这个女人原本就是苍天为他准备的配偶,或是性伴侣,他把她驯化到这个份儿上也不容易。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这么乖,这么听话?
她为他生了个儿子。儿子六岁了,长得十分秀气,像个女孩子,可爱极了,只是太瘦弱太文气了。他该是长得像只小海豹才对。
长大了,也让他当水手吗?像他一样,到处漂泊?
唉!
一想到儿子,他心里甜丝丝的。
船在印度尼西亚停泊的时候,他为儿子买了一支极威武的手枪,很像真的,手一扣,可以连发,也可以点射,声音好响啊。
给她,他带了几件十分性感的内衣,故意逗逗她。他知道她不敢穿,可他一定要她穿上,他知道她不敢违拗他。
他就喜欢看她的羞涩和忸怩。
他不觉得笑了。
这两口子的世界,真是其乐无穷呢,难怪神仙也会下凡!
鲨鱼走进自己的房间,沉重地倒在铺上,他的右腿一阵阵地剧痛。
他翻身起来,绾起裤管,右腿一片青紫。这是刚才摔倒的时候,被钢折椅绊的。
他掀起床单,在床下的木箱里找出一瓶酒精,用一团棉花蘸了酒精,使劲儿地在腿上擦。
腿上火烧火燎,心里更是火烧火燎。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可口可乐”,“啪”地一声用牙齿咬掉瓶盖,“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喝了一瓶还不解馋,又拿出一瓶法国矿泉水,一气喝下去半瓶。
酒劲儿消下去许多。
他没有醉,只是冲动得厉害。
快到家了。
是呵,快到家了。船上的水手个个都百如饥似渴地想老婆,一个个都像索马里的饥民。
离家愈近,饥渴愈甚。
家是什么?
家就是老婆。
男人只要没娶老婆,不管他有多少亲人,他就是没“成家”。
这两天,最难熬。水手们像是干渴得嗓子直冒烟儿,渴盼着打开房门又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渴盼着野兽一样扑向自己失去的寻一半的一刻。据说,原子弹爆炸也是这个理儿,被囚禁的中子流冲破篱笆墙,轰击原子核,那能量大得能毁灭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