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钟,我先步出学校门口,这一次请假请得特别有意思,我不敢让小梅知道我请假出去真正的目的,我只是告诉她,我出去有点事情。小梅也没有多问我什么,她因为要练习声母和韵母的发音,她也顾不上了我。我们的第一个学期,学习汉语基础,首先是先学习拼音开始,我原来的普通话基础还算不错,所以学起来,特别容易,也特别轻松,对于学习,我很少为学习的事情烦恼。我爸爸曾说过,我天生是读书的料,不过在才艺方面,像我们这种农村孩子就是一种奢望了。
我在登高岭的转变处等张坚宇,我浑身不自在,可能是自己心虚吧,很害怕在那里遇到熟人,特别是班主任,他那双法眼,我躲不过他。正在我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听到一阵自行车的铃声,我大叫不妙,这不是班主任的“解放牌”吗?班主任有着一辆老式自行车,它的铃声很与众不同,沙哑中带着刺耳,我们都记熟了它的声音,因为它太老式,我们班的同学都称它为“解放牌”。我一抬头,正是班主任,我大吃一惊,惊讶地看着班主任骑着自行车来到我身边,我不得不和班主任打了一声招呼:“班主任,出去买菜?”班主任笑眯眯地说:“是呀,去买点菜,你的头还痛吗?”我只好说:“痛,等下去买药。”班主任关切地说:“快去快回,别在街上乱逛了,现在的治安不太好。”我谢谢了班主任,不断看身后张坚宇是否出来了?怕他不小心一头撞进来,事情就不好办了。好不容易班主任骑着他的“解放牌”走了,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摸了摸心脏,跳得真快!看来做贼心虚真不是正常人可以干的事情。
正在我惊慌还没有平息下来的时候,张坚宇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全身一抽,快要被吓死了。张坚宇望着我不对劲的神色觉得很奇怪,也望了望前方,说:“刚才有没有吓得半死?”原来他也看见了我班的班主任,我说:“他吓得我半死,你再一拍,我快要死掉了。”然后对他狡黠地笑了笑,张坚宇也跟着我笑,于是对我说:“为了保你性命,我们十五分钟后在江边碰头,如何?我估计他那辆解放牌去的是菜市场,不会驶到江边去看风景的。”我听到“解放牌”这一词,不禁失声笑了,看来这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很无聊,在背后对老师也会讨论讨论的。最后我们是分头行动,十五分钟后在江边碰头。
张坚宇的腿比我长,跑得也比我快,当我气喘吁吁到达江边的时候,张坚宇现在站在江边笑眯眯地看着我向他走去,这时候正是太阳准备西落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诗:夕阳西落别样红。夕阳的余辉折射在江面上,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好一幅美景!张坚宇挺拔的身材站在夕阳的余辉中,也有着说不出的美,好像他就是从阳光中走出来的王子,看得我眼都花了,还有点晕,我是不是被他迷得失了分寸了呢?我猜是八九不离十了,我真的不争气,偏偏落在他的手里不能自拔,我心里又是一番思想斗争,老是自己在对自己做斗争的,我摇摇乱糟糟的头脑,定睛一看,看到张坚宇正一脸的坏笑,可能他在笑我的奇怪吧!
我终于走到张坚宇的身边,这时候的江边,没有什么人在走动,江面上也没有什么渔船在开动,我到处看了看,确定这个时候不会有认识我们的人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我放心地靠近张坚宇,这时候张坚宇一把我揽住,我一时失去重心,撞进了他的怀里,这时我再也矜持不了,我也用双手抱住张坚宇的腰,让那些顾虑见鬼去吧!张坚宇紧紧地把我抱住,把头压在我的头发上,附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什么也不要说,让我抱你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就足够了,好不好?”我也什么也不想说,“嗯”了一声,我也想好好在他的怀里感受感受他的体温,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以前一直觉得是不可能实现的,现在感觉自己在做梦。我也不管是梦也好现实也好,总之我是不想放手,我真的太渴望这样的零距离接触了。
就这样,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紧紧地拥抱了好久才放开,张坚宇捧着我的脸,满怀深情地说:“李玲,这一段时间我很难过,我还病了一场,我甚至避免不在你会出现的地方出现,就连做广播操的时间我也主动要求去学校田径队参加训练,每天累得快要爬不起来了。上次我一直在教室里等你拿东西来给我,后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在石桌子那里暗自伤心?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我也不敢去问你,每天我都默默地透过教室的窗户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我也知道不快乐,是不是因为我?我很想问问小梅,我听说你和小梅关系挺好的,但是每次小梅一见到我就快步走开,我没有机会。到后来,有一次我去梁老师家坐,碰巧表姐也来,她一直在向梁老师说起你,说她当社长两年了,第一次遇到这么有才气的女孩,写的每一篇文章都是精品,但是表姐说你很奇怪的,每次来总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别人在说,很少出声,整个人总是透着淡淡的忧郁,给人的感觉好像受了点什么刺激。昨天她交来一篇文章,题目叫《爱,很难》,终于明白了她的忧郁来自哪里?她在爱的边缘徘徊,爱得很迷惑,让人心疼。后来我让表姐把那篇文章给我找了出来,我前前后后看了不止十次,我都可以快背出来。表姐很聪明,你说她早就从学校的传闻中得知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所以也很关注我和你,她也发现我和你在故意拉开距离。今天,你哭着求她把那篇文章还回给你,表姐说这一份真情是难能可贵,可遇不可求,叫我好好珍惜你。所以,我不想再让你再受这样的苦,我要你快乐,要你幸福!你知道吗?”
我流着泪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说:“你表姐真好!谢谢她。”张坚宇说:“她是我们的贵人,对吗?”我说:“是的,何止是贵人,简直是媒人。”这时张坚宇瞪大双眼,说:“什么?媒人?你愿意嫁给我,是吗?”我笑着说:“哎,你今年多大?说什么呢?这样的话传出去,我跳进这条江都洗不清。”张坚宇见到涨红的脸,高兴得放声笑,一把我揽住,在原地转了两圈,大声地说:“李玲,今天我最高兴,我不再说什么等我长大再相爱这些混帐话了,我现在就想开始好好爱你,用心去爱你,我要你的初恋一定是一个最美好的恋情。”我说:“现在能这样面对面说说话都觉得很不容易了,我们回到学校怎么办?我们不会是要私奔吧?我可不干的。”张坚宇笑着说:“笨,我们不会悄悄地进行吗?总会有办法的,学校的纪律再严,也管不到人的心。是不是?”
我笑着赞同张坚宇的想法,谁叫我们已经等不及长大,我们要相爱了。见证我们的爱情的就是这一条大江,江上的每一朵浪花都是见证者,我们的爱在江边开始,我们爱得如痴如醉,不留下任何遗憾。
临走的时候,张坚宇还一直不肯放开我的双手,就这样我们十指相扣,在江边来回走了好几圈,天快黑了,我们才准备赶回学校去,估计这个时候学校也准备上晚读课了。我们回去后还得去补假,不然被扣掉一分,不要了班主任的命才怪,我以后再头疼十次他也不会再相信我了。更何况这次头疼是假的,要是让他知道了可了不得,他早就盯紧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