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哪还躺的下去,她想摆脱自己的窘境,她感觉全身都燥热起来了。这让她非常的不知所措,索性下床好了。
“不要,我已经睡的够久了,都睡的腰酸背痛了,我要起来。”她边说边就想要起身坐直,但却没想到吴痕就离她呎尺,她这一跃,就刚好让他抱了个满怀。
“你好香。”吴痕就着她的发丝嗅闻着,那淡淡的馨香让他很是心荡神驰,若这里不是医院的话,他真想就地要了她。
“你不要这样,让人看见不好。”她又急又窘的神态,及那双颊因他的触摸而泛起的绯红,更显得她的娇美。
“我做了什么?你想下床,我只是尽义务的扶一下娇妻罢了。”看她窘迫,他禁不住戏谑道。
“我还不是。”
“不是什么?”他略略挑了挑眉,要她说下去。
“不是你的娇妻。”她垂眼不敢对着他说。
“如果没有意外,你已经是。”他好心的提醒着。
“那只不过是演戏,不是真的,所以…”面对他愈躯愈近的脸,迫得她不得不停口没再说下去。
“不是演戏,我是真要你当我老婆。”他两手轻拥住她,轻轻、柔柔的自唇缝间吐气似的在她耳边说道。
雪儿深吸了口气,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他竟认真要娶她?这是作梦吧?不、不可能。这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吧?“你、说、什、么?”她喘着气。
“我说我真的要娶你。”这有那么难以相信吗?这要换成别的女人,不早欢天喜地,投怀送抱,准备好好大肆庆祝一番了。而,她竟会吓得推开他的怀抱,然后还满脸的惊讶,一副像听见什么骇人耸听的鬼故事一般。
“可,这不可能呀。”她又说。
“为什么不可能?”有些无奈的。从遇见她开始,他就破天荒的拼命在解释,一次又一次,他不认命也很难,谁让他真喜欢这小女子呢!
“我们认识不久。”这什么理由啊!
“人与人间,不是可以用时间去衡量感情轻重的。何况,你曾舍命救我。”
“所以,你是因为我曾救过你,才娶我的?”果然,这教她怎么接受?感情又不是恩惠。她不禁有些悲忿。
“当然不是。”
“你敢说如果当初我没救你,你会立刻娶我?”
他一时瞠舌,这也是事实。如若不是她这一挡,他不会兴起娶她的念头,顶多想尽办法留住她,好好虏获芳心。但,恩惠与感情他绝对分得清楚,不可能混为一谈。想来,他得多多费神了。
看见他的踌躇,她就明白了。这一切不过只是场闹剧,可笑,真是太可笑了,现都什么时代了,还以身相许咧!
她要的是真感情,不是怜悯,不是施舍,这样的感情她宁可不要。且不管是谁将她送回来的,她都得感谢那个人了,是那个人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坚持会不会太自作多情?想来,是了。
自己还曾大言不惭的对着小雨叙说她的坚持,原来期待是一回事,期待落空又是另一种心情。原来,也不是自己可以承受得起的。雪儿整个人沉冷了下来,淡淡的,无表情的对着仍让她心起涟漪的他说着。
“我们的婚礼取消吧,将当从没发生过,1000万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震惊!太震惊了!换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拒婚!?她竟然拒绝嫁给他?她是不是被迷迭香给迷傻了?刷地,他的脸也随即暗沉了下来。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1000万?”
“知道你不会在乎,但我在乎,那是我欠你的。”
“你没听懂吗?你没欠我任何东西,要真说欠,该是我欠你才对。”
“所以你决定大方的照顾我?”冷冷的脸,极度冷气声音。那声音哀恸多过气忿。她的爱情不可以廉价。
“你以为我是因为道义?”吴痕怒不可遏,曾几何时他要个女人,需要道义?可笑!
“难道不是?”
“你或者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不想搞砸我的生意。”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冰酷的。
“你说我已不欠你了,我们算扯平吧。你可以走了,从此俩不相干。”
“你真这么希望?”
“当然。”她说的绝决。梦醒了,早该醒了,一开始就不该自欺欺人。
吴痕难以相信事情竟急转直下,演变成这种状况。他以为自己说出愿意娶她,她会满心欢喜的接受。然而,她不仅拒婚,还怀疑他的动机?甚而还要赶他走?他冷凝的再看她一眼,或者该清醒的是他自己。
如果这是她的决定,那他理应尊重。就让这一切到此为止吧!他终于迈开步伐走出了病房。那脚步有着些微的沉重,但那沉重丝毫也没有传达给雪儿知道,她仍兀自咬着下唇压抑着情绪,直到听到他离去的关门声,才仰起脸,而那脸已是泪痕斑斑。
但愿,这个决定是对的。但愿,他从此不再有危险。但愿…
一个月后台北
丹顿跨国企业成功攻占新加坡之光纤市场,目前将致力于笔记型电脑的升级,驻东南亚总裁吴痕先生已于昨日抵台,将于台湾宏陞国际的董事长戴立德先生碰面,预计将会有进一步的合作计划………
连日以来都是这样的新闻,每天都是他独占鳌头,瞧他笑的多意气风发啊,他风采依旧,较之以往更是熠熠!
他这种人似乎不会受人、事、物所影响的吧!?
雪儿望着报纸发獃,思绪又飘的老远,这个月来她总是魂不守舍,每天依旧照常的上班、下班,遇到假日也不出门,就对着窗户外的蓝天发獃,一发獃每每就是一天。发獃似乎成了她的另一种生活习惯。
“又在发獃啦?”周柯杰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眼尖的瞥见她手上的报纸。又是他的专栏?GOD!这新闻炒的还不够烂吗?竟炒了这么久。
自从那天他离去之后,雪儿整整病了一个月,旧病加新伤害她差点小命又去了一半,好不容易这两天才恢复元气回来上班。
阿,这阴魂不散的吴痕早不回来晚不回来,选这时候回来,真是不知道在搞什么?既要来翻搅当初又何必一走了之。什么叫做“替我好好照顾她”?骗肖,这种事还需他来交代吗?
反观她这个朋友,也真是阿达嘛有问题,明明也爱的要死,还规矩一堆,要换是她啊,先把上锁住再说,感情还怕培养不出来吗?
所以,怪人处事还真是不是她这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明明人家也是深情万种,这雪儿偏就感觉不出来,还拿一大推的道理规范绑住自己,真的是当局者迷耶!教她说也说破了嘴,劝也劝的口沫横飞,呵,她只会泪如雨下,后来索性不再提,看看时间是否会冲淡一切,替她疗疗伤。
“有事?”
“嗯,老总找你。”
“找我?老总的文案不是都由你负责处理的吗?”
“是啊。”周柯杰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是那个爱嚼舌根的,竟然告诉老总雪儿认识吴痕,所以……
“你知道是什么事吧?”
“是有关于吴痕的。”周柯杰为了朋友只好先说,有心理准备总是好的。
“他?为什么?”雪儿惊诧的抬起头来。
“因为有人说你认识他,而且交情匪浅。”
“嘎?”
“不要惊讶,世上就是有这种吃饱没事干,专管人家闲事的人。”
“那,我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总不能躲一辈子吧!而且每天见你哀声叹气的,我也很难过。”
“你的意思是我们会见面?”
“老总是有那个意思。”
“我拒绝,这不是我工作的范畴。”
“老板说的才是范畴。”这是现今社会的无奈,周柯杰知道,雪儿更是明白。
“先去见老总再说,看他怎么说在做决定,好不?”
雪儿愁云惨雾的收拾桌上未处理好的文件,一一列挡之后,才踩着无奈的步伐往总经理室移去。
“雷小姐,听说你与杜先生相知甚深。”戴立琛极度客气,彷彿怕得罪眼前的人似的。
戴立琛是个精明锐敛的中年男人,一向有着别于他人的敏锐看法,现正瞇起那精练的眼睛,彻底、俱细靡遗的审视着雪儿,企图探究这处事向来低调,不与人争峰的她,竟有这样一个显赫的靠山,而却从不曾炫耀过,这着实令他有些惊异。
“总经理,很抱歉,这恐怕是讹传。”雪儿不想承认。
“是讹传吗?我可是有相当可靠的消息来源喔!其实,这种事又何必害羞呢?我又不会误会什么,何况现在我们也有合作的打算,算来也算是盟友了啊。你又何必隐瞒呢?”
“隐瞒?隐瞒什么?”
“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