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雪儿虽然害怕,但仍力求镇定,尽量使声音听起来无惧。
那人眼神斗亮了起来,眼神中竟有着些微的赞许。这小女子好胆色,明明已惊死了,还勇敢迎向他,不愧是吴痕的女人。
但也只是一瞬,随即显出阴狠的神色,邪恶的朝她咧嘴笑了笑。他可不是来物色女人的,即使在欣赏也不过是个女人,更何况还是吴痕的女人。
或者他可以先尝尝味道,然后……嘿、嘿、嘿,这念头让他突然血液贲张,上她,该比一枪杀了她更会让吴痕脸面无存吧!这报复的手法,光是想想就让他全身充满动力。呵、呵、呵……
男人缓缓的朝她走进,他每走一步,雪儿就跟着退一步,她见到他脸上显出的表情,那眼睛是充满仇恨的,心底不禁惊惶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好歹也算旧识啊。”
旧识?!是他!“你是彬威廉?”她惊惧万分,他是怎么进来的?
“不错还记得我,那重温起来会更精彩。”他冷笑地。
“你要做什么?”她频频往后退。
“我要做什么?呵、呵,我想疼你呢,就像吴痕疼你那样啊。”他越走越近。
“你敢?”她威胁的。
“我有什么好不敢的?我要让吴痕带着愧疚去死。当然,如果你愿意跟我,我也会考虑饶你一命的。”彬威廉毫不理会她的威胁。
“你休想。”雪儿怒目瞪视彬威廉。但心中却为他的话而震憾不已,他说要让吴痕含着愧疚去死,那是不是意味着吴痕正有危险?
“我马上就让你欲仙欲死,嘿、嘿、嘿,到时候求我可就来不及了唷。”
彬威廉快速的冲到她面前,立即以恶虎扑羊之姿攫住她。
“原来你除了有胆识之外,还是个好货色,难怪吴痕会被你迷的晕头转向,看来那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呢。”
雪儿致力的死命挣扎,企图想挣脱他狼爪的圈制,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不但没法子挣脱,还让他占尽便宜。
突然,她停止挣扎,身体猛地趋前,奋力的向彬威廉的耳朵上一咬,咬的他痛得惊叫,也让雪儿能顺利的松脱了他的箝制,她想也不想就往外跑。
她无论如何都得逃过,她不要他愧疚,她更不要他死,就算她会因此而死去,她也在所不惜。彬威廉咒骂了一声,很快的也跟着飞奔出去。
“给你脸不要脸。”
雪儿根本听不见彬威廉在说什么,只听得风儿呼啸呼啸的自耳边略过,她奋力的往前奔去,早已忘记她是赤足地奔走于树林里,尽管她的脚以被尖锐的小石子划破,却恍若不觉地继续狂奔。
然而,她的奋力挣脱终究仍敌不过彬威廉训练有术的狡狯追逐,顷刻间便以再度将她牢牢抓住,一抓住,便是一个毫不怜惜的耳光。
“啪”地一声,震的她耳膜轰轰作响,嘴角亦渗出了血丝。“臭婊子,我看你多能跑。”他恶狠狠的。
雪儿以另一只手恃去嘴角的血,以无惧的眼望向他,并寒声啐了彬威廉一脸的口水。这举动非但未惹来他更粗暴的举动,反而,一反方才的粗鄙,笑了起来。
“你的胆识真的很好,我真的很欣赏你,所以我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跟着我,包你一生有享用不尽的富贵。”
雪儿再啐了他一口口水。“哼!你作梦。”
“好、好,你想死不怕没作鬼的机会,我就喜欢你这辣味,等我尝完,就送你去与吴痕作伴。”
语毕,那仅存的另一半衣服再次被彬威廉撕去,他粗暴的将她压于身体下面,任凭她如何的吶喊、呼吼亦无法停止他野兽般的侵袭。
终于她停止所有的挣扎,噙着泪水,眼望向苍天。既然,她对目前这个状况已回天乏力,既然她以无可挽回,那么就让这一切到此为止,她不容许自己被玷污。她只允许自己的身体属于他,今生今世。
雪儿合起眼,悲愤的泪水自两颊划落,心一横,张口便奋力一咬,立时血流如注,亦喷溅了男人满脸,男人一惊,跳弹了开去。
彬威廉不相信在现今这个自扫门前雪,以自身为最先利益,钱字当家的现实社会,还会有这样的人。还会有这样宁死不屈的女人。所以,他们是绝配。彬威廉是吓了一跳,但并不代表他就会放弃。这样的女人更值得他上,不是?他还没试过这种品质超优的女人呢!
怎可轻易放过大好良机呢?就算她已断气,他还是上。彬威廉一心沉缅于回到她身上,却料不到,他早以失去先机,一颗子弹直穿他的眉心,他在还不及搞清楚一切时,就已应声倒地,一命呜呼哀哉了。
她多希望能再见他一面啊!她不后悔,是他让她识得情滋味,是他让她知道人世间除了亲情、友情之外,爱情也可以令人美好。
她相信父母在初时一定也是美好的,她与妹妹一定也是在美好的情境下才有的。她坚信。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也越来越觉寒冷,她好希望自己现在可以贪婪的窝入他的胸怀,那里好温暖、好温暖,那种温暖足可融化她心中的层层寒雪,她好依恋、好依恋。为什么依稀里彷彿有听见他的叫唤呢?为什么隐约中彷彿感觉在他温暖的臂弯中呢?为什么?
一定是苍天垂怜吧!知道她一心想念着他,让她一足心愿吧!是,一定是这样的。所以她谢天,谢天待她如此优厚。所以,她笑,觉得此生足矣,虽然不能当他的新娘,但希望能做他来世的新娘,她会祐他活的长久,活的快乐。毕竟,苍天会有眼。
为什么他总害她受伤?为什么?他自责的,驼鸟似的将自己放逐于酒杯中,任酒精来麻痺他的理智、意识,任痛苦噬咬着他。
他没打算反击,每每见她苍白如纸的脸色,他便有椎心痛楚。他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再快一点赶到,再快一点她就不会自刎,再快一点他就可以阻止她。
他可以不理会青蛇帮的狙击的,他可以直接回来的,为什么不回来?如果当初他将青蛇帮交给魅影去歼灭,他就有充分的时间可以阻止她,那样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他为什么不直接回来?她为什么不等他?她为什么那么傻?难道她不知道他根本不会在意吗?为什么非要以死证明呢?为什么要这么傻?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他懊恨不已!恨当初为什么要心存仁慈,什么不甘脆一枪解决他就算了?竟纵虎归山的让他有机会伤害她。
这是他的错,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然,见她受苦,他却无力挽救。他真该死。故只能藉酒来麻醉自己的清醒,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见他如此,雷雨即使有千万个怨愤,也强压制了下来,她看得出来,吴痕是真正爱姐姐的。她也知道,雪儿也绝对不会想看到他这样子的。雷雨一个箭步过来沉声骂道。
“我姐现在都还在昏迷中,你却打算醉死,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吴痕根本不理睬她,她夺去他手中的酒,他可以再拿,反正这里的酒多得可以将他淹死、醉死。
“你不要太自责,我姐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小雨劝慰着。
“你应该怪我,怪我没有将她保护好,而不是安慰我,我不值得安慰。”俊逸的面容上满是痛苦与自责。
“谁都不希望会这样,我想你比我们任何人更痛、更难过,相信姐姐也不会怪你的。”
“对,她是这么善良。但,我不能原谅自己,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强带她在身边,我身边经常隐含着不可知的危险,她和我在一起,迟早会赔掉性命。是我,是我自以为是的以为可以保护她,事实证明你是对的。”他猛然抬头,好似做出什么决定似的,那神情虽痛但却有着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