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什么叫气得说不出话来,郁暖心可算彻底体会到了。从小妈妈就教她,要与人为善,待人真诚,多替别人着想。所以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起过冲突,说脏话更是不可能。可现在,她真的很想爆粗,将这个男人劈头盖脸,痛骂一通。
  他一向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丝毫不给别人解释的机会,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下定论,把她想得那么肮脏。
  在他侮辱她,任意冠上莫须有的罪名的时候,有没有想想自己做过些什么。
  “如果说完了,请你出去,我……真的很累……”她一下如被拔光气的娃娃一样,不再挣扎,不再解释。眼角隐隐闪动着泪痕,不再掩盖自己的脆弱,无助。
  南宫尧的心好像被划了一刀,说不出的感觉,隐隐有点痛。当她激烈反对时,他难以抑制怒气,想要加倍刺伤她,揭穿她的虚伪。可当她不再抵抗,那么柔弱地低着头,他竟感到一丝不忍。
  好像……错怪了她!
  但那只是刹那的念头,他提醒自己,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只不过想假装脆弱博得他同情。
  他从不心软,更不该对她心软。
  方有了一丝裂缝的心又重新冰封,冷硬无比。
  南宫尧走了,留下郁暖心,一个人!
  第二天郁暖心还是收拾心情,照常上法庭。案件类型是房地产开发商与住户间的矛盾纠纷,典型的大财阀欺压普通民众。郁暖心一拿到资料,就知道这种案子很难打。背后涉及大财团的利益,一般律师都不敢接手,基本上等于没得打。
  对于胜算,她并没有多大把握,只能尽最大努力,给予梁竞棠支持。
  一开始,住户处于绝对劣势。但中途,梁竞棠拿出了最有力的证据,并且凭借高超的辩论技巧,理据分明,将财阀代表一步步逼入绝境,无话可说,最终大获全胜。
  住户阿淳感激涕零,一定要请梁竞棠吃饭。席间多次敬酒,郁暖心盛情难却,只得喝了几口烧酒。刚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只是脑子有点晕,但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到了家里,酒劲就全上来了。脑袋又晕又胀,脚步踉跄,站都站不稳,眼前天旋地转。拉着扶手勉强上了楼,胸里涌上一股恶心,直接冲进一间房,抱着马桶狂吐。
  吐了大略有半个钟头,才稍微好受一点。摸着墙走回房间,烂泥一般瘫倒在床上。面红耳赤,头昏脑胀,喉咙干得厉害,无力地哼唧。“水……我要喝水……”
  隐约感觉轻微的“吱呀”声越来越近,像是轮子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
  郁暖心扭头看去,然后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