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如来是古时天竺国人,也称为释迦牟尼佛,是佛教的始祖。老君是周朝时的人,姓李名耳号老聃,他主张清静自修,世称道教之祖。鹫岭只园都称为佛国;交梨和火枣都是仙乐。僧侣以释为姓,这是从晋朝的道安和尚开始的。佛教在中国盛行,是从汉明帝遣使去天竺求道时开始的。
彭祖籛名铿,他高寿八百岁,许逊原为旌阳令,得道之后全家飞升。梵语波罗蜜多是说渡人登彼岸的意思。紫府是仙宫的别名。上方、梵刹都是佛教僧院的美称;绀宇、珠宫都是考求神仙的地方。居士以食品养僧侣,青精饭也可供奉佛祖,青精饭吃了可以延长世人的寿命。
香积厨是僧家寺院的厨房,是供给和尚们饮食的地方。玉麟脯是神仙所吃的食品。
达摩踏着一根芦苇就能渡江。佛图澄大显神通烧香念咒,空钵中就长出了青莲花,这都是佛教玄妙的神机。栾巴喷酒灭了千里以外的火灾,葛仙翁有戏术,吐出的饭变成一群蜜蜂,这都是仙家神妙的作用。
吴猛把扇子一挥,江水便现出了一条大路。麻姑把米撒在地上,米粒立刻化成朱砂,化解了屋子里的秽气。
导引、胎息皆为道家修炼的方法。飞锡与坐禅乃是和尚游方和打坐的分别。和尚行礼叫做和南,道士行礼叫做稽首。和尚去世称为圆寂又称为荼毗,是悲伤和尚的去世。道士死亡称为羽化又称做尸解,是哀悼道士的死亡。
女道士称巫,男道士称觋,自古以来在名称上就有区分。男僧叫僧,女僧叫尼,从来就有区别的。羽客、黄冠都是道士的别名;上人、德士都是赞美僧人的美称。僧侣对施主称做檀越、檀那;道士想修炼成神仙,便烧丹、炼汞。和尚自谦便说自己是空桑子。道士颂经礼忏叫做步虚声。
菩是菩堤,觉悟的意思,萨是萨埵,众生的意思,神只普渡众生,故而有菩萨的尊称。龙是水中力量最大的,象是陆地上力量最大的。佛家之法威力无边,故而担当佛法的人有龙象之称。儒家所说的世,佛家所说的劫,道家所说的尘,都是讲俗世之缘未脱,儒家讲精一,佛家讲三昧,道家讲贞一,都是说义理深奥没有穷尽,要专心一意地深求。达摩死后手中提着一只鞋,回西天去了;王乔是县令,每次上朝都把鞋子变成野鸭,从天上飞来。道家修炼时能辟谷绝粒,通过吸纳法服食日精月华,这是仙家服气炼形的工夫。佛家的最高境界是不生不灭,这只能靠自己的内在智慧去觉知佛性,这是佛家明心见性的道理。
梁朝高僧讲经说法,其神妙可以使岩石点头、天花坠地;张虚靖炼丹成功后,能够使龙降虎伏、鸡犬升天。可以把整个世界藏在一粒米当中,佛法论辩何等深奥,能够把整个亁坤装进一个小壶里,道家的法术多么玄妙啊!西晋的阮瞻写了无鬼论这篇文章,搜神论是东晋的干实所撰写的。颜渊、子夏死了以后,当了阴间的修文郎。韩擒虎、寇准死了以后,成为阴间的阎罗王。
水里的神灵名字叫做天吴;导致亁旱的鬼叫做旱魃。魑魅魍魉是山川野外的鬼怪妖精。神荼郁垒是治服恶鬼妖魔的神灵,常被世人画在门上当做看守大门的门神。仕途困顿连鬼也会戏弄他,心地光明正大的人,吉神自然会去保佑他。
鸟兽
龙为鳞虫之长,虎乃诸兽之王。麟凤龟龙,谓之四灵;犬豕与鸡,谓之三物。骅骝騄駬,皆马之号;太牢大武,乃牛之称。羊曰柔毛,又曰长髯主簿;豕云刚鬣,又云乌喙将军。鹅名舒雁,鸭号家凫;鸡有五德,凤备九苞;家豹乌圆,猫之美誉;韩卢楚犷,犬之别名。麒麟驺虞,俱为好仁之兽;螟腾蟊贼,皆是害稻之虫。无肠公子,螃蟹之名;绿衣使者,鹦鹉之号。狐假虎威,谓借势而为恶;养虎贻患,谓留祸以累身。犹豫,喻人之多疑;狼狈,比人之相倚。胜负未分,不知鹿死谁手;基业易主,正如燕入他家。雁到南方,先至为主,后至为宾;雉名陈宝,得雄则王,得雌则霸。刻鹄类鹜,为学而未成;画虎类犬,弄巧而反拙。美恶不称,谓之狗尾续貂;贪谋不足,谓之巴蛇吞象。前门拒虎,后门进狼;言祸之继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言事之必成。趋利,如群蚁之附膻;爱子,如老牛之舐犊。无中生有,何异蛇添足;进退两难,有似羝之触藩。杯中蛇影,自起猜疑;失马塞翁,难分祸福。龙驹夸陆士龙之异,凤雏称庞士元之奇。王猛扪虱而谈世务,宁戚饭牛而取上卿。楚王式蛙怒,以其敢死;丙吉问牛喘,恐其失时。以十人而制千虎,比事之难;走韩卢而搏骞兔,喻事之易。有势莫能为,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制小安用大,割鸡之事,焉用牛刀。食母之鸟曰凫,食父之兽曰獍。鹡鸰以喻弟昆,凤凰比夫妇。腰缠骑鹤,谓富贵而登仙;瞎马临池,谓逼人之险语。黔驴之技止此,鼯鼠之技易穷。强兼并者曰鲸吞,为小贼者曰狗盗。隋珠弹雀,譬得少而失多;投鼠忌器,恐为甲而伤乙。事多曰猬务,利微曰蝇头。心惑曰狐疑,色喜曰雀跃。爱屋及乌,谓因此而惜彼;轻鸡爱鹜,谓舍此而图他。唆恶而使为非,教猱升木;受恩而不知报,得鱼忘筌。倚势害人,真似城狐社鼠;空存无用,何殊陶犬瓦鸡。势不能敌,犹螳臂之当车;人生速死,若蜉蝣之在世。以小而欲制大,越鸡奚能伏鹄卵;以贱而反轻贵,鸴鸠何必笑大鹏。跖犬吠尧,固曰吠非其主;鹊巢鸠占,居然安享其成。缘木求鱼,极言其难得;按图索骥,又恐其失真。恶人藉势,如虎之负嵎;穷人无归,如鱼之失水。九尾狐,讥其太奸。独眼龙,夸其有勇。指鹿为马,赵丞相之欺君;叱石成羊,黄初平之得道。卞荘勇能擒两虎,高骈射可贯双雕。鹪鹩巢林,不过一枝;鼹鼠饮河,不过满腹。人之所弃,有如孤雏腐鼠;人之所仰,比于起凤腾蛟。鱼游釜中,偷生不久;燕巢幕上,栖止不安。妄自称奇,譬如辽东之豕;所见甚小,譬之井底之蛙。出人头地,鹤立鸡群;非偶相从,雉求牡匹。天上石麟,夸小儿之迈众;人中骐骥,比名士之超凡。怡堂燕雀,不知后灾;瓮里醯鸡,安能广见。马牛而襟裾,谓人之无礼义;沐猴而冠带,谓人之不恢宏。羊质虎皮,言其有名无实;守株待兔,言其抱拙无能。鲋鱼待西江水,比人之甚窘,蛟龙非池中物,比人之有为。执牛耳,尊人主盟,附骥尾,望人汲引。鸿雁哀鸣,悲下民之失所;狡兔三窟,讥贪夫之巧营。风马牛势不相干,常山蛇首尾相应。百足虫死而不僵,千岁龟死而留骨。大丈夫宁为鸡口,毋为牛后;士君子岂甘雌伏,定要雄飞。毋局促如辕下驹,毋委靡如牛马走。人有礼义,庶免相鼠之刺;徒能言语,何异禽兽之心。
【译文】
龙是鳞虫类之长,老虎是万兽之王。麒麟、凤凰、乌龟和龙合称为四灵。狗、猪和鸡是古人歃血为盟时所用之物,所以合称为三物。
骅骝、騄駬都是古时名马的名称。太牢、大武都是牛的名称。羊毛很柔软、羊须又很长,所以把羊称做柔毛或长鬃主簿。猪鬃很硬、猪嘴乌黑,所以称做刚鬣和乌喙将军。
鹅行路像雁故称为舒雁。鸭形状像凫称为家凫。鸡有五种美德,故称为德禽;凤凰具备有九苞的文采;家豹、鸟圆都是猫的美名;韩卢、楚犷都是良犬的名称。
麒麟、驺虞都是喜好仁义之神兽;螟、螣、蟊、贼都是残害庄稼的害虫。无肠公子是螃蟹的别名,绿衣使者是鹦鹉的外号。
狐假虎威比喻别人的威势做坏事;养虎贻患比喻纵容敌人自留后患。犹是一种野兽性多疑虑,听见声音就预先上树,一会儿又下来反复不定,所以说人遇事迟疑不决就叫做犹豫。狼和狈互相依倚,失去对方则困顿不堪,故以狼狈形容困顿窘迫的境况。鹿是打猎时互相争夺的目标,在众人争夺某物而胜负未分之时,就说不知鹿死谁手;基业房产换了主人,秋去春来的燕子虽在同一地方筑巢,却已不是原来的家了。大雁飞往南方时,先到的是主人,后到的是宾客;雉鸡又名陈宾,抓住雄雉可以为王,抓住雌雉可以称霸。
用木头刻鹄却像个鹜,说人学一件事还没有学成。用纸画老虎,画出来却像一只狗,比喻弄巧成拙反而留下笑柄。好坏不匀称,譬如用狗尾巴去接续贵重的貂毛。贪得无厌如同巴山的长蛇,想要呑下大象一样。
前门拒绝了老虎,后门却进来了豺狼,比喻刚消除了一个祸患,却又遇上了另一个灾难。不敢进入老虎的洞穴,怎能得到虎子,是说不敢冒危难,就不能获得成功。世俗之人趋向财利追逐利益,如同群蚁附着于膻腥之上。谦称自己喜爱儿女,如同老牛不断的舔着小牛一般。
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竟然可以说得有形有影,如同画师画着蛇,竟然添上了脚,真是无中生有,节外生枝。羊角触撞了篱笆,向前进或向后退都很困难,就称为羝羊触藩。在酒杯里看见了蛇的影子,无端产生了疑虑恐惧就叫做杯中蛇影。塞上老翁失去马,祸福很难分辨,所以塞翁失马是说发生了不好的事,有时却会产生好的结果,祸福并不是事情发生的当时就能显现出来的。
晋闵鸣夸赞吴郡陆云文采之异,说他是龙驹凤雏,龙驹是夸赞陆机的天资颖异,凤雏是称赞庞统的才具高超。王猛隐居倜傥有大志,披褐衣谒桓温,扪虱而谈天下大事;宁戚家贫而有才,扣牛角发悲歌,齐桓公听到后认为是奇才,故有拜为上卿的殊荣。
越王伐吴时为激励士兵勇于作战,向怒蛙致敬因为它不畏惧死亡。丙吉见到牛喘息而询问,惟恐阴阳失序。用十个人去制服一千头老虎,一定会惨遭失败,比喻事情难以成功。用勇猛的狗去追捕跛了脚的兔子,比喻摧毁敌人极其容易。
有力量却用不上,譬如马鞭再长,也不打马腹。小题不必大做,杀鸡这种小事,何必用到杀牛的刀子。枭长大之后会吃掉自己的母亲,獍长大之后会吃掉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