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密室,求子是真,供得是不是神大约除了成帝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这密室倒是够密,因为连天老大他老二的大汉皇帝赵飞燕也不让进去。成帝倒也听话,说不让进就不进。
  这日子一天一天过,赵飞燕的工具换了一拨又一拨,可惜还是没有什么成效。而且,由于该密室里面储备较多,而且不断有新鲜的进来。因此成帝隔三岔五从昭阳殿来临幸赵飞燕时,赵飞燕反倒不怎么待见成帝了。
  恶性循环,于是成帝越来越觉得飞燕柔情不如合德。
  这时候的赵飞燕的努力方式已经再次升级——开始每日批量从宫外用车皮往宫里运男人,少则数人,多则十数人。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一下,这些少年们都是穿着宫女的衣服进宫的。赵飞燕很有敬业精神,工具换,她自己不休息。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没有能够育有一儿半女。
  老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飞燕这边动静越闹越大,要说成帝那边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太不客观。
  赵合德当然知道自己姐姐做的好事,人家是亲姐妹,自然会维护赵飞燕。一日成帝和赵合德谈及赵飞燕,言语中对这些事情已显不满。
  赵合德见状,向成帝哭诉道:“姐姐性格刚烈,容易招怨恨。难免受人诬陷,如果陛下听信谗言,赵氏将无遗种了。”
  这下把成帝心疼得,急忙替赵合德拭泪,连连赌誓不会听人诬告飞燕云云。可怜有几个宫人将飞燕种种劣迹告诉成帝,反倒落了个身首异处。
  如此一来,赵飞燕更加有恃无恐。
  赵飞燕自然很快就知道了赵合德维护自己的事情,自然对赵合德大为赞赏。为了表达对赵合德的谢意,赵飞燕以她们姐妹特有的方式回报了她的好妹妹。
  那就是,赵飞燕在使用工具的过程中。发现一个叫燕赤凤的宫人在使用之后感觉很不错,于是把他推荐给赵合德试用。
  要说这二位到底是孪生姐妹,这喜好还真差不多。估计要不是成帝黏赵合德太紧,她比之乃姐应该也不逊色。
  就这样燕赤凤得到了和成帝一样的待遇。当然,也有点不同——成帝在飞燕处时,他就在昭阳殿;成帝留宿昭阳殿时,他就伴着飞燕。
  如前所述,在后宫中赵合德一直对赵飞燕颇为逢迎,毕竟人家的职称高一级。
  比较搞笑的是,赵合德唯一和赵飞燕发生了口角冲突,起因却是因为燕赤凤,而不是成帝。
  更搞笑的是,赵合德和赵飞燕因燕赤凤发生口角的事情传到成帝耳朵中。成帝不敢问赵飞燕,就向赵合德打听是怎么回事,赤凤是什么玩意?
  赵合德于是回答说:“我们姐妹说的是赤龙凤,因为大汉是火德,赤龙凤就是代表陛下您,姐姐是因为陛下而嫉妒我而已!”
  成帝闻言,心花怒放。
  成帝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话,应该会挺伤心。
  赵氏姐妹就这样在后宫过着她们幸福而荒诞的生活,基本上,还是美满的。
  只差一点:就是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始终没有孩子。
  这间事情的直接后果是:直到成帝崩,他都没有孩子。
  奇怪的是,从许后以及班婕妤的传记中我们看到,她们俩都先后怀过成帝孩子,只是不幸没能保住而已。
  可见,从生理上讲,成帝在孕育下一代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因此,上面那句话需要修正一下:
  赵氏姐妹没有怀上成帝孩子的结果是——直到成帝驾崩,他都没有一个孩子能活下来。
  听起来挺恐怖是吧,但是看完下面的事情,诸君会觉得事实比听起来还要恐怖!
  第一个是宫史曹宫,是一个官婢的女儿,颇有些文化水平,精通《诗经》,曾经给许皇后讲述诗经。
  话说元延元年,曹宫不知到怎么就被成帝临幸了,而且还怀孕了。宫中上下都知道曹宫怀了成帝的孩子,因此让她在掖庭牛官令舍居住,到了临产的时候,还派了六个婢女侍奉她。
  满怀希望的曹宫估计想不到在前面等她会是怎样的一种境遇。
  孩子很顺利地生产了下来,还是个男孩。诸君请回忆下电视剧里面经常出现的情节,某妃嫔为皇帝产下皇子,通常会立刻接皇帝的诏书:封赏。
  如果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那封赏就更加丰厚了。
  我们的成帝的诏书也到的很及时,不过不是给曹宫,也不是给新降生的皇子,而是给掖庭狱丞籍武,内容如下:“将现在住在牛官令舍女人和新生儿以及六名婢女,全部送到暴室监狱,不要问小孩是男是女,谁的孩子!”
  曹宫将孩子交给籍武时说:“好好待我的孩子,狱丞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人的骨肉!”
  三天后,成帝的诏书又到了,内容更加简单:“孩子死了吗?”
  籍武赶紧根据成帝的要求,在诏记背面写下回复:“尚在,还没死。”
  诏书递回去之后,很快就有回信给籍武:“皇上和昭仪大怒,问你问什么不杀了孩子!”
  籍武哭着叩头向成帝的使者回复说:“杀不杀孩子,我都是死路一条啊!”因此籍武恳请使者帮他带给成帝一封密奏,内容如下:“陛下目前尚无皇子,儿子无贵贱,请陛下慎思之!”
  成帝的新指示也来得很快:今夜漏上五刻,在东交掖门将孩子交给黄门郎王舜。想来成帝是看到籍武的奏章,有点清醒了,想偷偷把孩子藏起来。
  可惜孩子的妈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几天后,籍武又得到了成帝的诏记,还附送小箱子一个。
  诏记内容如下:箱子里面的诏书和东西是给狱中的女人的,籍武确保她吃下箱子里的东西。
  当然,诏书中讳言的东西是两枚毒药。
  曹宫看到诏书和毒药,狠狠地说道:“果然是姐妹俩做的好事,想要专擅天下!”,继而又担忧地说道:“我的孩子是男孩,额头和头发很像孝元皇帝,不知道现在怎样了,是否还活着,如果能让长信太后知道这件事情就好了!”
  说完,曹宫带着她对自己孩子的无限担心吞下了药丸。相信她走的时候,眼睛是睁开的。
  随后,伺候曹宫的六名宫女也被自杀。
  而那个还没有来得及有个名字的皇子,在宫中被哺育了十来天后,就被手持诏书的使者带走。不知所踪。
  成帝对赵氏姐妹那是真爱,爱到断子绝孙都不后悔。
  有句话叫虎毒不食子,成帝在曹宫这件事情上实在是做得让人嗔目结舌;不过,老鼠拖鸡蛋,大头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