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瞬间消失,气体猛然灌进胸腔,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被呛到,她张大嘴巴用力咳出来。
头顶的人轻蔑的一笑,并不理会她的孱弱,一把从地上拎起她,大力往墙上一甩。
雪诗根本没有那么好的平衡感,可以任由他像甩抹布一样挥来挥去,更别提脚上还打着石膏,根本就站不稳,惊慌失措中,想抓住书架掌握平衡,抓住的却只有一团空气,直直的向后跌去,她一声惊呼,脑袋就磕在了书架旁边的桌子角上。
咚的一声响,只感觉被磕的眼前一黑,脑子里已是七荤八素。
一张小脸疼的皱到了一起,她躺在地上,抬手揉自己的后脑勺。
邵厉言站在前面,看着倒在地上揉脑袋的她,一脸无动于衷。
此时此刻,饶是雪诗在能忍,也终于爆发了:“邵厉言,你到底想怎么样?”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仇恨。
邵厉言平静的俯视她,对她眼里的仇恨视而不见,缓缓蹲下身子,声音恢复以往的慵懒:“成雪诗,你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到这来了?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那样慵懒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像凭空出现的霹雳,石破天惊般使一切破碎。
雪诗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他问得说不出来话。
躺在那里,只剩喘息的力气,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过着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生活时,总是时时刻刻不在想念着以前的幸福,憧憬着未来的美好,在这样的时刻,感性往往轻易就压下了理智,让人不得不冲动。
当初,若不是他,自己可能比现在还要不堪,又有什么资格谈条件,该感恩才是,他说什么就该答应才对。
“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无聊,如果……如果我能工作的话……”她胡乱编着谎言,不论怎样,也说不出是因为遇到和初恋相似的人,所以在也受不了这样低靡的过生活,一分一秒都不想在他身边呆着,于是她只能说谎,结结巴巴的,又不知道到底怎么说更合适。
“让你去工作?可以,延期六个月。”雪诗还不知道该怎么圆谎的时候,邵厉言冰冷的声音就打断了她。
她几乎是从地上蹦了起来,再也无法让自己冷静,开什么玩笑,六个月……
三个月已经是极限,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大好青春浪费在这个地方,这个人身边。
“不要!”她瞪着他,不顾刚才几乎被他杀死的危险,字字用力的回答。
他却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拒绝般,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啊,三十万免谈。”
她瞬间把嘴巴闭上,不再说话,她不想也不敢在说话了,招惹他的后果自己承受不了,就这样吧,六个月,得到三十万,得到自由进出这里的机会,还要求什么呢。长时间历练的经验告诉她,这个男人,她既然无法降服,就该在最短的时间内臣服,不要总想着反抗,会吃不了兜着走。
“好,我答应你。”她无力的说道。
天色已近黄昏,太阳落下去,晚霞通红,时间寂静流逝,邵厉言不在说话,只是将雪诗抱在怀里,倚在宽大的沙发上,闭着眼睛。
屋里静的出奇,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室内似乎比外面更暗一些,只能透过窗子看到霞光渐暗,随着光影流逝,从绯红到琼紫,从琼紫到浅灰,从浅灰至深灰,最后,终于是黑暗笼罩大地,雪诗在邵厉言怀里睡睡醒醒,眼见着天色一点点变作星辰如画的朗朗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