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绅士,人家都误会了。”她感受窗外扫过来的各种眼神,对乐义诚说。
“误会什么?”乐义诚明知故问。
“当然是误会我和你有一腿,看他们八卦的眼神就知道。”雪诗口无遮拦。
乐义诚被她的直白逗笑,居然觉得异常舒心,很久没这样的感觉,从心底里笑出来,每天都觉得疲惫不堪,要应对的人数不胜数,裴芳青出的招数更是防不胜防。
晚下班高峰期,车流如注,个个开着大灯远光,晃得人什么都看不清楚,满眼皆是雾蒙蒙的迷离璀璨,一条条车河,注入这繁华的城市,增添了那样鲜活的生命力。
雪诗的举动,让乐义诚想起很久以前,也遇到这样的女孩,天真无邪,长发素颜,像一株芙蓉花,清新淡雅,那时候只是个少年,嚣张跋扈,自命不凡,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打心底里喜欢的少女,眼里却根本没有他。
很俗套的剧情,不幸的发生在他身上。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数十年,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自命不凡无所畏惧的少年,少女如今也早已面目全非,清新淡雅不在,可他还爱着,原来爱的,是那个人,并非她的漠然,她的清雅,即便她变得俗不可耐,他也不曾想到自己依然不死心,这些年经历的女人,林林总总,国色天香的有,小家碧玉的有,外人只道他放着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不理,在外面放浪不羁,却不想原来每个花花公子内心深处,都有一个特别的存在,那是愿意终其一生与之厮守却得不到的人。
雪诗看着渐渐堵起的长龙,微微皱眉,轻叹口气。
“没关系,是红灯,没有堵车。”乐义诚眼观鼻鼻观心,一眼就看出来她想什么。
雪诗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响起,掏出来看,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温婉悦耳的手机铃声顿时变作声声催命符般可怕,心里咯噔一下,这饭怕是吃不成了。
“喂。”她有些忐忑的接电话。
“在哪?”邵厉言冷漠如常。
“呃,和同事去吃饭。”雪诗如实回答,明明没有说谎,却莫名奇妙觉得心虚。
“回家。”
通话应声而断……
雪诗拿着手机的手还贴在耳旁,尴尬的喘不过气来,有没有搞错,都说是和同事在一起,却还是半分脸面不给她,禽兽就是禽兽,她气结,却又无可奈何,一瞬间表情变化多端,乐义诚感觉出她不寻常,轻声问:“怎么了?有事吗?”
她叹口气,却还是不得不实话实说:“对不起,不能和你吃饭了,我得赶快回家。”
“回哪里?”乐义诚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并不多言。
雪诗说出别墅地址,乐义诚去过一次,自然轻车熟路就送到了她,下车的时候雪诗扭头一脸抱歉的说谢谢。
乐义诚笑出来:“赶紧回去吧,别让家人着急。”
雪诗胡乱点点头,说句路上小心,便转身往门口走去,家人?他怎么会是家人?他比仇人还可恶。
偌大的别墅里灯火通明,邵厉言站在二楼阳台上,笔直的脊背线条有些僵硬,清楚的看到那一幕,目光冷冽,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似凝固,原来,真的有气场这样的东西存在。
“小姐回来了。”陈姐开门笑脸相迎。
“先生呢?”
“先生在二楼。”
雪诗在门口换了鞋子,肚子真的很饿,于是又问陈姐:“先生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一直在等您。”陈姐恭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