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有什么用,什么都解决不了。”女子笑得凄楚,如将要凋零于风中的花。
连凯利这样久经江湖的老手都被震慑住,这样的女子,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却随着命运颠沛流离,他见过太多,于是连同情都不在有,人的命,天注定。
“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凯利坐在她旁边,当真愿意做一次‘知心哥哥’。
她在的时候,他同她都没有熟稔到哪里去,时隔一年之久,却又这般亲密的坐在一起聊心事,如果不是她喝多了,恐怕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吧,他心里感叹。
“凯利,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过得比我好。”雪诗眼泪不停,红脸托腮问他,满眼落寞。
“得绝症的呢?乞丐呢?”凯利失笑。
“他们,也过得比我好,至少不像我这样不堪,这样没用。”雪诗又哭又笑,真的是喝多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心里不痛苦?雪诗,人总要往前看,没有过不去的坎。”凯利苦口婆心,心里却猜测雪诗到底遇上什么事情,看这样子,莫不是失恋?可那样坚强刚烈的女孩,又怎么会因为失恋变成这番模样,想起最初见到她,羸弱文静,细声细语。
却只是说了一句,家里缺钱。
后来,却因为受不了那样一点轻薄,打了姜二一耳光。
夜场的女子,有谁不是被轻薄着一路走来。
她都能打姜二一耳光,又会怕什么呢?
她或许现在都不会知道,她打得那个人,有怎样可怕的背景。若不是他拦着,她当初不知会遇到什么险阻。
“是啊,往前看,但求明天,不求永远……”雪诗泪眼婆娑,喃喃自语。
又仰头喝光杯里的酒,凯利叹口气,劝道:“别喝了,已经醉了。”
“凯利哥,我还没有用自己的钱喝醉过,你就成全我一次吧。”雪诗说这话时,冲凯利笑,眼神里居然闪过一丝如孩童般的狡黠。
凯利看她笑的如花璀璨,不由微微一怔,心底升起一丝情绪,大概是怜悯:“好,我陪你。”
说完便让吩咐侍者递上同样的威士忌。
雪诗笑道:“你真仗义。”
“必须的。”凯利豪气干云的与她碰杯。
终是喝的不省人事,那样幼稚天真,那样无所畏惧,不曾想想自己喝醉后会不会任人占了便宜,连最后一丝换钱的筹码也会失去。
幸亏凯利是个好人,清冷的早晨,和衣醒来的成雪诗,见到四周陌生的环境,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遇见凯利,以后的便是一场空白,像是大脑里被刷了白灰。
“醒了?”走进屋的男子明明是陌生的,却又似曾相识。
“你是?”雪诗呆愣,不似寻常女子的惊慌失措,大声呼喊,只是轻轻地问道。
邵厉言以为她是冷静,却不知她只是吓呆了而已。
“凯利的朋友,他早上有事情,走的很早。”他语气冰冷疏离。
“我怎么会在他家?”雪诗问。
“我怎么知道。”男人一句话给堵回来。
雪诗被堵得一愣,第一次见到这样没有风度的男人,分明觉得眼前的男人是熟悉的,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整个屋子都是灰暗的,地上乱七八糟的杂志,衣服。床上居然还丢着一枚女人的内裤,墙上挂着电子吉他与飞镖盘,处处弥漫一股单身汉的颓废味道,想起凯利平时出现在人前的样子永远是邋遢的,雪诗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