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她的样子,心里没了看戏的兴致,忽然一阵烦躁,剑眉微蹙道:“如果还想得到酬劳,你最好别摆出这副样子来。”
雪诗听到酬劳,瞬间惊醒,对视他阴霾的眼神,却并不害怕,他们联手,将她给卖了,一卖就是一年,她的梦想,她的计划,她的未来,她的一切,从此搁浅了,他们有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是否有问题?
他们这些人,难道以为比他们弱小的人,都是没有思维的吗?
不是不愤怒,可是只能忍。
她不在呢喃,不在愤怒,不在流泪,终于变作认命的样子,只是心中到底不解,他何以揪住她不放,若因为她的容貌,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之前两次,他都没有表现出对她有丝毫兴趣,又怎么会忽然间要将她买下来,留在身边由她做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禁脔,不觉得扫兴吗?以他的条件与地位,怕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吧。
于是低着头,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买我?”
可偏偏他的回答,就是那样戏剧性:“因为觉得与你有缘。”
“有缘?”她重复一遍他的话,像极了喃喃自语。
“偶然遇见很多次,不是有缘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笑。
雪诗恍然大悟,到底是因为那样的相遇,到底和别的男人没什么区别,觊觎美色而已,好,好,他们要美色,她就给他们,都给他们。
他终于不是她心目中的英雄,但却实是救了她,大概也是因为她的美,他才会救她。
不在奢望能改变什么,她竟然大胆的爬回床上去,甩掉身上的玄色睡袍,露出凝脂肌肤,钻进被子里,不再说话,亦面无表情。
他是讨厌她这副样子的,逆来顺受,低声隐忍的模样,他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虽然他的那些女人在他面前大都不敢太过放肆,但到底是会使上千娇百媚的招数,或是想留下他,或是想留下他的钱。
唯一不同的,是夏彦,她是不怕他,亦从不会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他却对她提不起一丝兴趣。
心里的烦躁再次涌上来,他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以后不要在我房里睡觉,对面就是你的房间。”
雪诗听他的话,心里一动,这倒是求之不得的,刚才还在为要和一个自己不爱不想讨厌至极的男人睡在一起悲伤,现在他就命令自己滚出他的房间。
她眼里的喜悦显而易见,邵厉言却脸色阴沉的不像话,无声的看着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找到自己衣服,套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邵厉言的声音,将雪诗从漫长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他只是唤了她一声:“成雪诗。”
她被他唤的心里一震,从没听过他唤她的全名,总是那样没有称谓的颐指气使,她早已习惯,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她心里紧张,表面却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我要走了。”他含糊不清的说。
她的耳朵就在他嘴下,却听得清清楚楚,身体不由一僵,这样的语气,像个丈夫对妻子,像是情人之间最最普通的对白,“我要走了,我一会儿回来,我不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