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霸天惊魂未定的站在原地,怒视着剑三少,可是又不敢贸然上去跟他交手。就在此时,巨鲸帮众中一位老者缓缓走了出来,向剑三少一拱手,“这位英雄面生得很,不知道是哪位前辈的高足啊?”
剑三少也是一拱手,“小子造次,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有什么师父啊。”方承志站在后面,现在终于肯定了,上一次能从耶律德重手下捡回来一条命,就是因为这个郎中的帮助。温小雅在后面捂住小嘴,没想到平常低调少言的随行郎中竟然是这样一位高手,心中暗幸自己没有欺负得罪过他,要不然他秋后算起账来,自己可有得受了。
老者深深地看了剑三少一眼,道:“在下天门派的石英九,奉劝阁下还是不要管我们与振威镖局的这档子事,阁下也不想以后多一个像天门派这样的强敌吧?”剑三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天门派么,不算什么强敌吧,我想我还能应付。”石英九的脸色一下子铁青,“看来老夫得跟英雄你较量较量了,只是拳脚无眼,伤了你以后可别带师父来告状。”
言下一位剑三少有个大有来头的师父才敢如此造次。剑三少道:“说了没师父,武功都是我自己看戏学的。”石英九气的不再言语,挥掌向剑三少攻去。剑三少也出掌向他攻去,竟然要与天门派的名宿硬碰硬。方承志在后大叫:“少侠不要轻敌,这个石英九比曹霸天的武功高明太多。”剑三少充耳不闻,还是径直与石英九碰起硬来。石英九嘴角露出冷笑,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后生,能有多深的内力敢喝我硬拼,这一次非震得你五脏六腑全碎了不可。说时迟那时快,电石火击之间,“彭”的一声,两人面对面硬拼了一掌,众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两人身影已经分开。
经三少还是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方承志不由脸色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反观石英九,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强忍住胸间气血的翻腾。石英九道:“英雄出少年,这次亏,老夫认了,他日有机会,一定寻回来。你敢报上你的大名吗?”剑三少道:“好说,好说。不才剑三少,随时候教。”
石英九一挥手,曹霸天一干人往后退去,连石英九这样的高手都在这无名小子的手里吃了亏,自己就更不行了,还是早点脚底抹油好了,也不管什么巨鲸帮的名声不名声了,一伙人威威风风的来,却都灰溜溜的逃走了。
方承志都呆立在原地,谁也不说一句话。剑三少走到了他面前:“怎么了,方总镖头,我还是你们的随行郎中啊,道了冀州城里,你还要给我剩下的酬劳呢。”方承志嘿嘿笑几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才道:“先生,上一次多谢救命之恩。这一次,又承蒙先生出手,才保下振威镖局这趟镖,这恩情…”
剑三少道:“方总镖头,方大哥,不要老是先生先生的叫我啦,叫我三少就可以了,也没什么恩啊情啊的,要不是镖队收留我,这一路上我的吃饭都成问题啊。”方承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吆喝一声,重新起镖。其他武师看剑三少的眼神都平添了一丝敬重与害怕。
连平时老围在剑三少附近的小雅,这是也只敢拿眼睛偷偷看他了,剑三少苦笑,知道一旦显露自己的武功,一定会得到这个结果的。
剑三少凑到小雅的马前,调侃道:“小雅,怎么不缠着我要火红陪你玩儿了?”温小雅低着头道:“爹爹说你是我们镖局的大恩人,要我像敬重我爹爹那样敬重你。”剑三少大笑一阵,道:“我有那么老吗?你称呼我一声哥哥还差不多。”
温小雅看剑三少还跟平时一样,胆子逐渐就大起来,“先生你平日里也挺和蔼可亲的,可现在你武功这么高,连你眉头的那道伤疤都显得凶狠了。”剑三少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头,“这个疤痕么?是我小时候不小心摔得,倒不是跟人争雄斗狠得来的。”
温小雅仰起脑袋道:“那你那么高的武功哪里来的,不会你是真的是像跟那个老头说的那样,是听戏听来的吧?”剑三少不由好笑,“真的是听戏听来的,你信不信?”
温小雅道:“哪出戏?我现在就去听,我也要学得跟你一样高的武功,好去找回我的娘亲。”剑三少问道:“你的娘亲被谁捉去了?怪不得没听你提起过娘亲呢。”温小雅的神情说道这里顿时充满了仇恨:“是藩王王镕那个大混蛋,在我五岁那年抢走了我的娘亲,我和我爹已经找娘亲找了好多年了。”
剑三少没想到这对父女竟然跟自己一样跟藩王王镕有大仇,没想到这王镕衣冠禽兽会强抢民妇为己用。可怜这对父女浪迹江湖这么多年,一家人始终不能团聚。
方承志策马走上前来,道:“三少,那个天门派的石英九,也算是江湖中成名较早的一辈人。内功修为倒也不俗。竟然会被你震得吐血,老哥真不知道你这内功是怎么练的,难道打娘胎就开始练了?”
剑三少道:“哪里有那么早啊,可能是我的内功心法异于常人罢了,打败石英九,纯属运气而已。”方承志看剑三少不想透露师门,自己也不好多问。温小雅用崇拜的目光盯着剑三少,盯得他都不好意思了,“三少哥哥,你功夫这么好,还这么谦虚。哪里像曹霸天那个恶棍,仗着自己的师叔,到处横行霸道。”
剑三少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迟早会有人收拾他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我找你爹爹谈点事情。”说完策马向前赶去。温刚连忙抱手道:“三少,找我有事?”剑三少直接开门见山,把自己与藩王之间的恩怨大概说了一下。并表示自己想与温家父女一起寻找藩王,有仇的报仇,有缘的抱怨。温刚听完剑三少的话,心中的诧异可想而知,没想到开始以一个郎中出现的这个年轻人,越来越让自己看不透。而且自己对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既然如此。”温刚道,“等我们镖局把银子送到丁太尉府上,咱们就让方镖头向丁太尉大厅下现在这个藩王到底在哪里,本来我想着这趟镖送完,就跟小雅去找她娘的,这下有了你这样一个同行的,找到的几率就更大了。”既然一拍即合,剑三少也不再多说什么,唯一期望的就是方承志能从丁太尉哪里打听到小心,毕竟他们做官的,消息灵通一些。
月上西楼,小雅坐在客栈外的台阶上发呆,剑三少看到,也挨着坐了下来。他从小无父无母,总渴望有个妹妹让自己来照料,好找到一份家的感觉,而小雅的无邪可爱正好打动了剑三少心中最为脆弱的那个区域,总让他生出一种要保护她得冲动。小雅看到剑三少坐下,并没有抬头,低声道:“三少哥哥,你说我娘现在是不是和我一样看着这轮明月啊?”
剑三少道:“天下人共享这一轮明月,你娘她也肯定在看啊。”温小雅轻轻笑笑,嘴里呢喃般念道:“江湖夜雨十年灯,身世飘零雨打萍。篱笆秋雨江南岸,海浪逐波共潮生。”剑三少道:“你娘写得?”温小雅点点头,“我娘是个才女,看上我爹的正直善良才嫁给他的,可惜道现在一家人都不能团聚。”剑三少拍拍温小雅的头,“傻丫头,有你三少哥哥在,害怕找不到你娘吗?放心,一定还一个完完整整的娘亲给你。”温小雅抬头,充满信任的目光注视着三少,“嗯,我信你。”
第二天,方承志从丁太尉府回来,脸上泛着红光,兴奋不已。但不是因为成功交了镖。他打听到了藩王王镕的消息。藩王背叛朱温后,投在了唐庄宗的门下,唐庄宗被朱温的军队追着到处打,现在逃到了漠北,之所以屡次被追杀都没有丧命,是因为唐庄宗身边听说有众多的武林高手守护,这些个高手之中,还有两个是五贤之一鬼贤者的徒弟。
藩王王镕也是每天如丧家之犬一样随着唐庄宗到处跑,最后没有办法了,逃到了漠北的一个少数民族的部落安了暂时的家,而南方刘知远兴兵叛乱,朱温也无暇顾及他们,忙着镇压刘知远他们去了。温刚道:“好机会,我们现在就往漠北一趟,现在王镕身边没有那么多护卫,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剑三少道:“事不宜迟,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漠北。”方承志道:“这样吧,我为你们准备下行李,温老哥。你帮我打理这个镖局好多年,此去…此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一路上一定要小心谨慎。”温刚看着这位与自己同生共死多少次的方承志,想起他的忠厚憨直,心中不禁有一丝不舍,可是自己一家人团聚有望,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方承志又看看剑三少:“三少兄弟,你救我镖局也不止一次了,大恩大德不知道何日能报,只是希望以后有用得着我方承志与振威镖局的地方,请尽管说。哪怕是让人捎个信来,我等一定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尽我所能来帮,呵呵,不过,以三少兄弟的武功,也用不着我这把老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