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仆固狄青扑来,剑三少早有准备,一脚正中仆固狄青面门,顿时,鲜血横流,遮住了仆固狄青的双眼,仆固狄青似疯牛一般抓住了剑三少的双肩用力挤压,好像要把剑三少捏爆一样。
  剑三少不由火起,运起十成的功力,要一掌打死这无赖泼皮打架般的的仆固狄青,四周的士兵突然一起跪下,冲着剑三少直喊一句听不懂的话,大意应该就是饶命的意思,为他们的头领求情宽恕。仆固狄青一拳突然正中剑三少前胸,剑三少没有运功抵御,嘴角渗出鲜血。
  仆固狄青用力过猛,一头栽倒在地,剑三少不再理会他,走过去扶起温刚。仆固狄青的疯狂状态逐渐平缓下来,眼睛视线也清晰起来,他大声道:“我输了,刚才杀我很容易,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武功很好,我确实打你不过。”
  剑三少轻轻地拨出温刚腿上的羽箭,温刚之前噪音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所以也没感觉到疼痛,要不早痛得叫出声来。
  剑三少掏出随身带的金疮药,替温刚上药包扎好,才回答道:“我们本就无仇,是王镕那口蜜腹剑的小人挑拨离间,你我才大打出手,你刚才不是也没有让你的部下杀我的朋友?咱们这是一命抵一命。”顿了顿,又道:“当初为什么杀了李清一家,就为了易筋丹的方子?”
  仆固狄青道:“什么易筋丹?王镕只是说让我帮他杀一个奸邪之人,说他有一张专门制作毒药害人的方子,我已经把它给王镕了。”
  剑三少不由恨声道:“这个老贼,又是几条人命死在他这张嘴上。”仆固狄青不明白剑三少的意思,也不再过问,过了一会儿,才道:“王镕在后山上的小木屋里,有我族的几位士兵看守,你去吧。我愿赌服输。”剑三少心中大振,道:“谢谢,劝你一句,以后一定要看清人的真面目,不要那么轻易地相信一个人,尤其是像王镕这种人。”仆固狄青愣了一会儿,道:“你朋友交给我吧,你去办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伤害我的族人。我这条命,你什么时候想拿去的话,一定还给你。“
  剑三少大步流星地赶上后山,既然不能伤害仆固狄青的部下,那就不能正面与他们冲突了,王镕老贼又万分小心,此事还必须谨慎行事,万一让他知道风声,一定会提前溜掉的。
  后山的山林之中,果然有一座比前面的小木屋要大的多的木屋,木屋外面站了几位强壮高大地汉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经过血与战争的犀利的战士。剑三少小心的从树后望房子里望了一望,果然,王镕就坐在里面,怡然自得的自酌自饮。
  剑三少心道:老贼,你还挺逍遥,一会就让你下去给我两位师父磕头赔罪。只是,该怎么接近这所房子呢,硬来不行,就只能智取。果然,机会来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士兵来到了剑三少隐身的地方方便,剑三少计上心来,迅速闪到那人的身后,运起力道在他脖颈间一击,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晕倒在地上。
  剑三少迅速脱下他的衣服换上,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感觉没有一点漏洞了,压低了帽檐,走了过去。
  几人也没有细打量来人,以为还是自己人,就让剑三少过去了。剑三少小心地打开房门,王镕醉声道:“去,把你们的头领叫来,陪我喝几杯,本王自己饮酒饮的好无趣。”三少爷不言语,径直往他身边。
  王镕加大声音喊道:“没听到本王的话么?是不是想让本王告诉你们头领,让他重重的惩罚你啊?”剑三少一把摘下自己的帽子,低声道:“老贼,你还在这里耀武扬威呢?你看清楚我是谁?”
  听到是剑三少的声音,王镕的就早就醒了大半,刚扬手喊道:“来…”声音还没发出,剑三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声吼道:“你死的可算明白?我两位师父及黄七师兄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来找你索命啊?”王镕发不出声音,眼睛瞪得溜圆,充满惊恐。
  剑三少抽出匕首,手起刀落,一下子割下了王镕的首级,鲜血四溅,染红了剑三少的衣服,剑三少毫不理会,提起王镕的首级,朝东面扑通跪下:“师父,师兄。你们在天有灵,终佑我报此大仇,这老贼让你们曝尸荒野,我就让他死无全尸,不得善终。”说完,把王镕的首级,奋力扔出了窗外。
  外面的几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赶紧闯了进来,却只看到了王镕的无头尸首…后史书记载“王镕晚年迷惑于邪道,被其部下所杀。”
  终于出了许久以来的一口怨气,剑三少缓缓地走下后山,心中不禁思索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这乱世之中的确还有很多人需要帮助,况且两位师父生前也向自己以后能够真的治国安邦平天下,但是剑三少根本没有那么大地野心,也不想做什么豪气冲天,跺一脚整个天下都跟着颤抖的大人物。
  他只想平平静静地找个地方隐居,采采药,练练功。
  想起来温刚还在仆固狄青哪里,剑三少又向那片木屋赶去。仆固定情虽然是一族之首,但是为人倒也至诚,毫无心机。剑三少心中对他确有几分好感。来到了木屋群,仆固狄青还在哪里站着发呆,但是族中的战士却都已经不见了。
  温刚已经醒了过来,看到剑三少回来,挣扎着问道:“那王镕,可杀了?”剑三少纵声大笑,“不但杀了,还死无全尸。我把他的首级扔到了荒郊野地喂狼去了。”温刚也含泪大笑,仰望天空,叹道:“婉玉,我们终于杀了那个玷污了你清白的狗贼,你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小雅现在还不知你已离开人世,就让她抱着这一份希望吧。”
  剑三少扶起温刚来到仆固狄青面前,“谢谢仆固首领成全我们,报得此仇。剩下的事就麻烦仆固首领向族人解释了。”仆固狄青点点头,却还是站立在那里,不知道心中在考虑些什么。
  剑三少与温刚拱拱手,正欲离开,仆固狄青突然跪在了两人面前,低首不语。
  剑三少不由奇道:“仆固首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的事情要我帮忙?”仆固狄青以头触地,大声道:“英雄手下留情,饶仆固狄青不死。心中敬服,仆固狄青别无他求,只求能再以后追随英雄,忠心不二,一生为奴为婢,在所不辞。”
  剑三少大奇,没想到这个仆固狄青竟然会这么想,可是自己一个人挺好的,根本也不需要什么追随者啊,“仆固首领,你万不可行这样的大礼啊,我只不过是中原武林中的一名无名之辈,如果你想学习中原的武功,大可以去拜访一些名门大派的名宿,我剑三少无门无派的,那里能收下你啊。”
  仆固狄青抬起头来,丹凤眼瞪着剑三少:“我不管,我就是服你。如果你嫌弃我愚笨蛮干,我只能像你们汉人说的那样—以死明志。”说完,拔出随身的匕首,就向脖子抹去。剑三少连忙用手挡住,虽然已经很快,匕首还是划伤了仆固狄青的脖子,几滴鲜血顺着脖颈向下流去,仆固狄青一脸倔强,双手用力,还在抹自己的脖子,剑三少无奈道:“我自己一个人,你又是部族的首领,事情繁多,责任重大,怎么能跟随我左右啊?”
  仆固狄青道:“我刚才早已经指任了下一个族长,现在也是孤身一人了,怎么就不行,你比我强,我选择追随,本来就是我族的习俗。族人也不会有疑义的。”剑三少看他执意要追随自己,只好道:“你愿意跟我走,我答应你。但是你以后必须凡事都听我的,不可以乱杀人,像李清那样的凶残之事,再也不要做了。”
  仆固狄青满口答应,脸上笑逐颜开,竟似孩子一样蹦了起来,温刚看到,哭笑不得。仆固狄青道:“嘿嘿,我以后追随英雄,就可以学习中原博大精深的武功,靠蛮力打架是赢不了真正的高手的。”剑三少心中暗想,这个看似愚直的人,内心还是有自己的一份心思的,之所以决心收下他跟随,是因为仆固狄青特别像已经过世的黄七,一样的愚直,让剑三少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份亲切。
  所有的事情已经解决,三人又回到了客栈,小雅看到后面跟了一个铁塔似的的大个子,大个子还自以为幽雅地冲着小雅一笑,小雅吓了一大跳,忙问爹爹是什么人,温刚大概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小雅听说王镕已经被杀了,连忙问道:“那我娘呢?找到了吗?她人呢?”说完就盯着剑三少等着回答。剑三少本想打一个马虎眼,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温刚忙道:“王镕说你母亲早就从藩王府中逃了出去,现在估计流落到了江湖上,我们现在回中原,说不定你娘正在咱们的老家等着我们团聚呢。”
  小雅雀跃道:“真的吗?那我们马上回去,大个子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仆固狄青摸摸头,“好啊,我本来就说要追随剑三少的,他要回中原,我当然也要跟过去,中原新奇好玩的东西多得很,上次去没有玩够,这一次说什么也要玩个痛快。”
  剑三少与温刚对视一眼,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雅还是要知道真相的,只能瞒得一天是一天了。四人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准备启程回中原了。随便叫了一些饭菜,四人先填饱肚子,正在此时,邻桌的两个人谈论的内容传入了几人的耳朵,“听说契丹的南院大王孤身一人,就血洗了振威镖局,整个镖局只有总镖头方承志靠着几个武师以死相救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