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志点点头,“当今皇上太过残暴,好战喜功,如果有一位像太宗那样文治武功,开明纳贤的皇上,天下早就太平了。”小雅的后面突然有动静,原来时她随身带的皮兜子传出来的。火红醒了。剑三少发现,火红这一次醒来与平常大为不同,不但个头大了许多,而且全身的火红皮毛竟然泛出了一丝金色,仆固狄青奇道:“这是什么狐狸,怎么皮毛的颜色这么奇怪,从来没有见过啊。”
  小雅道:“大个子,你当然没见过,这是三少哥哥的地点火狐,听说成年以后厉害得很呢。”
  火红似乎听懂了小雅的话,张牙舞爪的冲仆固狄青发威,似乎在证明自己确实凶猛绝伦,仆固狄青看看这只还在吓唬自己的小狐狸,心中道:难道这只小小的狐狸能够凶猛到打败狮子马熊吗?剑三少看着火红,总感觉它有些地方好像变了,但是具体是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火红张狂了一会,忽然原地打起滚。众人以为它在撒泼胡闹,都没有理会。谁知火红不一会儿竟然发出嘶吼,而且四肢的火红皮毛都开始脱落。众人这才感觉到不对劲,都围了过来。火红还是不停地嘶吼,似乎身体里有火一样,烤的它浑身难受。
  素来喜欢火红的小雅急的眼睛都红了,不停拉着剑三少的手央求救救火红,可是剑三少也不知道火红到底怎么了。方承志看着抓狂般的火红,疑惑道:“火红是不是在进阶啊,就跟蛇每次长大长粗都要蜕一次皮一样?”温刚点点头,“有可能,像这种奇珍异兽,我们了解的太少。很多东西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剑三少不由侥幸的想到,也许是吧,火红吃得少,睡得多,也许这正是它进阶所需要的,我们也帮不到它,看它自己的了。
  小雅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紧张得满脸通红,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火红挺住啊,火红顶住啊”,火红现在似乎看不到众人一样,双眼圆睁几乎要爆开,四肢上的火红皮毛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而且似乎也在变粗变大,身体也在慢慢膨胀,火红站了起来,直接冲着一根柱子撞了过去,众人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小雅哭喊一声就追了过去,剑三少心里一凉:火红不会是受不了这种煎熬自杀了吧?
  火红的一撞,竟然把一根柱子撞去了半边,然后它精疲力尽的倒在振威镖局的大厅之中,几人赶上来,不由惊奇的发现,此时火红竟然如同一只成年狗一样大小了,而且从四肢道全身都以金黄色的毛发代替了原来的火红色,自然造物确实神奇,像火红这种长大的方式真是惊心动魄,闻所未闻。
  火红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剑三少的手,剑三少不由抱了抱它,快被它吓死了,原来是在长大。小雅蹲下身来,抚摸火红全身已经变成金黄色的皮毛,方承志道:“看来地仙火狐这是长大了一次,不过应该会再长大,狐仙九命,这地仙火狐也不知道要再长大几次。“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火红吸引了,倒也忘了要对付耶律德重现在应该布置一下了,温刚与剑三少商议,还是由方承志单独露面,不过是在白天露面,大张旗鼓的对外宣传要重建振威镖局,地点还在这个大院内,这样估计过不了几天,方承志的动向就会传遍河南,到时候就不怕耶律德重不知道消息了。
  第二天,方承志就重新请人打造了招牌,出钱请了几个打杂的,把镖局的门面重新装潢了一下,就等鱼上钩了,可是几天过去了,什么人也没有来,连来应征做武师的都没有,几人不由得都纳闷了,南院大王耶律德重为人孤傲自赏,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敢来挑战振威镖局,可是以他的这种性格,听到方承志的消息怎么会不来杀他,这就奇怪了。
  剑三少道:“不是不来,时候未到而已,他堂堂的南院大王,斩草不除根,以后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对他契丹的声誉损害极大,他不会不来的。”果然,没几天后,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方承志打开,竟然是耶律德重捎来的:承志吾兄,皇兄急招,不得不回。汝头暂寄,早晚来取。
  方承志大怒,把书信撕了个粉碎,仆固狄青大拳头挥舞,“这个契丹的南院大王欺人太甚,三少,你让我去契丹一拳打爆他的狗头。”剑三少挥手道:“既然他说要来,就一定会来,我们稍安勿躁,急也没用。不如就在这里等他,也要重新整理下镖局,招纳些人手,方大哥以后照样做你的总镖头,咱们以静制动,等他慢慢处理完事情,来取所谓的方大哥的人头!”
  火红的长大多少让给剑三少心中安稳踏实了许多,要不它老是睡来睡去,也总不是个头,而且现在从火红长大后再也不躺在皮兜子里整天睡大觉了,开始跟小雅到处窜来窜去。剑三少忙于帮着方承志重建振威镖局。好些人经过几天的观察,这个方总镖头每天在振威镖局的老院子里进进出出,而那个可怕的南院大王也没有现身把他怎么样,况且方承志素来在河南一带口碑极好,为人正直,又仗义疏财,很多人都开始涌进振威镖局,应征做武师。方承志兴奋不已,虽然已经失去了一只胳膊,他的雄心壮志还在。
  有时候,这个江湖不是以武功强弱论输赢的,公道在人心,谁对谁错众人心里都是有个谱的,温刚忙里忙外,联系平日里的老主顾告诉他们振威镖局又重新起镖了。
  接连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耶律德重也没有赴约,方承志已经招纳了二三十个武师,准备起镖了。温刚也接连从老主顾那接了几个小镖,丁太尉派人送来一些银两,算是对死去武师的抚恤。剑三少负责把这些银两散发给这些武师的家人,兵荒马乱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穷怕饿,富怕偷。
  朱温登基为帝,招致北有石敬瑭,南有刘志远等一系列大势力的反对和堵截限制,朱温现在处境是困难重重,四面楚歌。他杀了唐朝的一位皇帝,唐王室的残余势力暗地里策划了好几次行刺,虽然有黑水卫的保护,他都安然脱险。可是吓得着实不轻,现在都有点杯弓蛇影了。
  也正因为如此,武林各地的镖局得已发展,朱温也放松了剥削。官府又不得人心,大小商户都越加信任了,镖局护镖。官府也大都选择镖局来押送官银,走镖这一行当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甚至于国都的中原第一镖局天星镖局,隐隐有与崆峒等诸派并驾齐驱的态势,这在平时是怎么也不可能的,镖局武师一直是被认为没有任和前途的练武之人才会加入。没想到因为国家等各方面的形势,造就了这一局面。
  方承志也比以前更忙活了,生意多了,需要的人手多,不得不四处忙着招纳人才,以应对当今镖局行当红火非常的需要,
  剑三少连连忙活了三天,才把抚恤金发放完毕,几人终于难得的又聚在了大厅里,方承志道:“忙起来,倒是忘了还有个耶律德重了,此仇肯定是要报的,只是去哪里找他呢?总不能我们现在停下来手中的一切,去契丹找他去,那么大的地方,谁知道他会在哪里,可是万一他真的不来,我们也没辙了。”
  剑三少道:“他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准备好了口袋等着他钻了,估计现在也在想办法应付吧,不过,以契丹武士的实力,也不应该怕了我们啊。”温刚道:“那倒是,说起来,近年来,契丹不断剽窃我们中原武功,契丹人中的高手也是层出不穷,契丹武士们也有自己的宗派—一染堂,一染堂的高手如云,实力不弱于少林武当之下的任何一个名门大派,实在是我们中原武林的一大隐患。可是目前我中原各派貌合神离,根本拧不到一块去,我们在武林中既无名也无实力,登高一呼,谁会响应?三少的武功卓绝,才是武林以后的希望啊。”
  剑三少摇头道:“我对这样的虚名真的没兴趣,再说人外有人,我自己都知道我的武功放到武林中还能不能勉强自保,况且现在五贤盛名如日中天,他们的后人徒弟又多在江湖中行走,以他们的影响力,领导起中原武林应该不难啊。”方承志道:“放到二十年前,五贤还可以,可是现在,他们功成名就,都已经归隐,早就淡了争名夺利的心了,武林盟主的头衔也已经空了好多年了,本来八年一次的盟主大会,明年就要举行了,可是五贤及其传人都没有一点动静,各门各派也是死气沉沉,大家谁都清楚,现在朝廷新立,对武林中人的戒心很重,枪打出头鸟,谁去带这个头,都会成为朝廷打击的对象。”
  剑三少不由想起教自己武功的魏南天来,他也是因为争夺盟主之位而与五贤结下恩怨,临死都没有把这些恩怨了结,确是人生一大憾事。
  众人正在讨论之中的时候,门外进来一名武师,来到方承志身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方承志站起身来,眼睛里满是怒火,按住了桌子的一只手不停的颤抖,一字一顿道:“诸位,契丹的南院大王耶律德重,已经来到河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