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封女流之辈的书信,竟然惹出无端祸事来。振威镖局的几趟镖都出了麻烦,每次都是一位白衣女子出现,打伤几名武师,询问剑三少的下落,但是丝毫也不动镖,这可急坏了方承志。虽然不过负担一些武师的医药费,可这对与振威镖局的声誉造成的损失就大了,剑三少也听说了这些事,就要求由自己亲自押一趟镖,会一会这个只伤人不劫镖的白衣女子。
  正好有一趟道河北邯郸地区的镖,剑三少收拾妥当就出发了,随行的武师都知道这个剑三少的事情,所以这一趟镖都把心放了下来。镖队在河南地段相安无事,这一阵子振威镖局的势力扩大,寻常的盗贼强盗都长了眼睛不来不自量力的打振威镖局的主意,路上,剑三少询问了随行的曾经被打伤的一名武师,“大哥,那个白衣的女子武功家数如何?”
  那位武师忙道:“三少大爷,别称呼大哥,小人受不起啊,您现在的地位名望,我哪里够得上啊。那白衣女子武功家数,如小人眼拙,是真看不出来,不过她使一把轻灵宝剑,剑法尤其厉害。镖局里的几个家那还可以的镖师都被她一招打伤了,而且…”武师停了下来,剑三少道:“而且怎么了,有话但说无妨。”
  武师接下来道:“三少大爷你别生气啊,这个女子也是狂妄,她说三少大爷你徒有虚名,如今做了缩头乌龟,也不敢接她得挑战书。”
  剑三少不由笑了,果然是那封信。原来这白衣女子是因为自己的不赴约才迁怒到镖局的,那这下事情倒是好解决了,自己与她较量一下,她自然也就不再找镖局的麻烦了,不管胜负如何。
  镖队行进道河南边界的时候,一匹马缓缓的停在了镖队前面,马是青骢马,马上一位白衣女子,腰间佩了一把剑身极长极窄的剑,那个武师凑到剑三少旁边低声道:“就是这个女子。”剑三少点点头。
  白衣女子扫了一眼镖队,“你们是振威镖局的吧,你们这一趟镖要我好一通打听啊,这一次有没有剑三少啊,你们伤了这许多人,难道你们没有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剑三少吗?”
  诸位武师都不答话,剑三少跳下马来,抱拳道:“在下就是,姑娘有什么赐教吗?”
  白衣女子在马上横了剑三少一眼,“我以为你三头六臂呢,江湖上把你传得神乎其神的,还说什么武林英雄,打败耶律德重,为我中原武林争了光…我还就不信了。”
  剑三少笑笑,“那些人瞎传而已,我的事都是碰运气而已,至于三头六臂,姑娘你也看到了,我不过普通人一个,我看姑娘也不用找我比试什么,我认输就是,只是以后别再找我振威镖局的麻烦了,我们还忙着送镖呢,姑娘请自便。”
  白衣女子被剑三少的话呛得一怔,“你…”,剑三少也不理她径自上马招呼其他武师上路,白衣女子被气得粉脸发白,咬着樱唇,“锵”的一声,抽出了宝剑,“剑三少,你这个缩头乌龟,今天非接本姑娘几十招不可。”
  说完也不待剑三少下马,挥剑就向剑三少攻去,一点也没有武林中对手过招的风范,剑三少慌乱中马上一个后仰,险险躲过白衣少女砍过来的剑,一脚踢出,荡开剑势,跳下马来,白衣少女被挡开,口中道:“看不出,还真有两下子。”
  说完剑势大变,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剑剑不离剑三少腋下等要害,剑三少手忙脚乱,白衣少女一剑从剑三少的膻中穴拂过,膻中穴位于人的正胸之间,是人身几大死穴之一,剑三少脸色大变,没想到白衣少女竟会这么轻易痛下杀手,心中不禁火起,自己与她无冤无仇,下手尚如此狠辣,平素与他人交手也肯定是这样,怪不得会有那些个武师伤在她下,仗势欺人本来就是剑三少最讨厌的,所以手下再不留情转身抽出一位武师的刀,南天派刀法行似流水般使将出来,白天少女的剑法立刻便得阻涩起来。
  感觉出处处被剑三少压制,师父曾告诉她所谓武功贵在取胜,所用招数险也好狠也罢,能取对方性命就是好招数,取不了对方性命,招数耍的再怎么花团锦绣,也算不上好招数,所以,自小拜师,白衣少女就被教授的是极险极毒辣的招数,出师后行走江湖动辄伤人,许多人都碍于他师父的面子再三忍让,江湖人也因此在背后送了她一个不太好听的称呼:白魔女。
  白魔女的剑法本在流畅狠辣上屡占优势,可是剑三少的刀法好像生来就是克制她这套剑法的,因此,白魔女的剑荡来荡去,早已失去了准星,白魔女银牙一咬,又换了一套剑法,可是刚用出来,又被限制住,须知,武功一途,万变不离其宗,剑法更是如此,白魔女的剑法走片风,专攻险与狠,再柔和的剑法到她手里,也会变得与往时不同,所以她换剑法来对付见剑三少的刀法是没用的,换汤不换药,什么作用也起不了,还是不要被剑三少压制,白魔女气得剑抖得似灵蛇乱舞,差点伤到她自己手腕,剑三少连忙用力去、拨向白魔女缠去的剑,谁知白魔女被救,用剑抵住剑三少的脖子,剑三少不由气闷,白魔女笑嘻暿地道这叫兵不厌诈,本姑娘有的是狠招毒招毒招对付你这等欺世盗名之辈,现在求饶还来的及,要不我这手一抖,这灵云剑可就把你的半拉脖子给削去了。
  剑三少被宝剑抵着脖子,脸色不改道:“剑么确是好剑,武功不敢恭维了。请杀吧,我的命不值钱。其他的武师不由得都暗捏一把冷汗。
  白魔女冷冷道:“你真的不怕死。”
  剑三少道:“怕啊,不过你不是胜了我么,愿赌服输,但是要想要我饶,那是万万不能的白魔女拿开自己的剑“好,刚才算我使诈赢你,你也好心救过我一次,咱们算是平手,这一次咱们来比轻功,老听谢家那两个笨蛋说你轻功如何如何了得,我还真是不信,他魏南天哪么利害教出胜过我们五贤所有的徒弟来。
  剑三少不由一怔,这个白魔女竟然知道魏南天,那她所说的谢家二笨蛋必定是谢宝山,谢宝来二兄弟,没想到这个白魔女也是五贤的徒弟,只是不知是天地人鬼神哪一位的徒弟,肯定是从小娇纵,才教出这样刁蛮不讲理的徒弟来,白魔女看剑三少眼睛在自己身上转来转来,俊连不由微红,哪里知道剑三少什么心思,娇喝道:“剑三少你倒底比是不比?”
  剑三少一愣,本想说不比,可想起她剑下伤了那么多武师,不惩戒一下她怎么向方大哥及众兄弟交待啊,不由应道:“比就比怎么个比法”白魔女道:我数三下,任你跃到这些树的任一树顶,数完三我就抓你,只要让我挨到衣衫,就算赢。
  剑三少懒得再啰嗦,白魔女刚数到一剑三少就几下跃上树冠,屏生提气,随着树枝上下浮动众武师不由目瞪口呆,他们何时见过这等轻工功啊。不由得对剑三少越发敬服,连白魔女也由衷地赞了一声好。
  白魔女数完三,也是几下跃上树冠,伸手向剑三少抓去,剑三少随着树枝一荡,借力向另一个树冠飞去,白魔女紧随其后,也身手向他抓去,而人如同而头鸟在树冠上跳来跳去,下面的众人眼花缭乱,大开眼界,竟不自觉在下面喝起彩来。
  剑三少虽说经事颇多,少年老重,可毕竟也是年少气盛,这么多人注目,自己怎么也不能输给一个小女子。白魔女的气息开始变得粗起来,她的轻功终究离剑三少还是差了一截。
  剑三少本来就是想要教训教训这个刁蛮的小丫头,这时看她后劲不足,就施展身形向另一棵更高大的树冠跃去,白魔女偏偏自小就是一种不服输的性格,明知道自己的气息不够,还是硬撑着追了上去。剑三少知道她已经是强势之末了,也不再跳向其它树冠,就绕着大树与白魔女缠斗。
  白魔女一张粉脸早已发白,踩在树枝上脚一下子失重,从树冠之上掉下去,这时的高度少说也有七、八丈,她这时气力用尽,这一摔下去,不死也残废,白魔女早下得闭上眼睛听天由命了。
  谁知道她并没有感觉到四肢被摔裂的疼痛,不由铮开眼睛一看,却看到自己已经被剑三少用手接了下来,双颊不由通红,羞得又闭上眼睛,剑三少苦笑道:姑娘你不打算下来,还是想让我把你扔下去?白魔女脸更红了,一个翻身落在地上,抵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剑三少似笑非笑道:“姑娘你虽然狠辣了一些,但本性也不坏,伤几个人还罪不致死”白魔女沉默一会儿,道:“这一把比试我输了你的轻功比我好。”剑三少摇摇头我输了,说好的,你挨着我的衣衫我就算输,刚才你掉下来的时候,衣服沾了热不止一下。
  白魔女一想刚才自己被剑三少抱住,脸一下子红了,低如蚊蝇道:“咱们比试完了,你…你不是欺世盗名之辈。刚才谢谢你救了我。”然后一顿,道:“我的名字叫花淑,你记住了。”
  然后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剑三少站在原地,也是不明所以,随即招呼众武师,押镖继续赶路。一行顺顺利利,回到振威镖局,向方承志细说自己与白魔女交手一事,方承志道:“此女子竟然是五贤的徒弟?还好三少你没有伤到她性命,要不然咱们镖局势力初备,树立一个像五贤这样的敌人,就不要应付了。”剑三少应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