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三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从没想到刚认识不过个把月的剑老会决定收自己为徒,而且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想成为一名铸剑师。乱世之中,一名铸剑师所受到的追捧是无法想象的,任何一方势力都希望自己的武器锋利的像割菜一样收割敌人的头颅。所以各方势力的头脑花费重金礼聘一味铸剑师而不得的事情在平常不过了,况且铸剑师一般都认识很多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寻常的势力也不敢轻易开罪铸剑师,以免惹来武林高手的围攻挑衅。
剑老话音未落,秋三就雀跃着点头同意了,他已经开始向往自己背着自己铸造的绝世名剑纵横江湖的情景了,剑老欣慰地看了看秋三道:“铸剑师,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铸造出举世无双的绝世利器,这石屋之中,虽然都是我的得意之作,可是跟我想象之中的利器还是相差太远,这些年来我一直潜心思考症结所在,想来想去,这些剑都少了一种传说中的东西—剑魂,正如干将莫邪剑,以血为剑精,以魂为剑魄一样,所以,不管铸剑的淬火如何纯正,还是难以铸造出真正的绝世好剑来。”
秋三听得似懂非懂,不禁问道:“剑也是有魂的?怎么能给剑找出魂来呢?”剑老笑笑,“倒不是说剑有魂,我所说的剑魂是一种以前高人铸造所留下来的剑冢,虽然剑已经被取走,但是这些名器被铸造时所留下的精魄一定还在,如果能够找到这些剑冢,就有可能铸造出名震天下的宝剑利器!”
秋三看剑老说的热血沸腾的,真怕他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连忙道:“唉,可惜这些前辈的剑冢,说到底也都是传说罢了,后人去那里寻找呢?”
剑老平复下自己激动的情绪,道:“虽然是传说,但也不是无迹可寻的,从古至今,名剑出世数量并不多,自古以来的铸剑大家,譬如公孙晔之流,大部分都把铸剑大户设在名山大川之中,为的是,能够引天下之灵气以自用,而且这些剑冢基本上在这些名山大川之中,多多少少都留下了痕迹。传说,太阿剑出世,山为之开,地为之崩,有这类的传说,就不难寻找其剑冢的踪迹。”剑老伸手摸了摸石屋,“而眼下,我要教你一些基本的铸剑常识,从这些学起,你才能为成为一名真正的铸剑师奠定基础。”
秋三看了看石屋之中,黑乎乎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剑老看出了秋三眼中的困惑,笑道:“我以往铸的剑确实都在这里,我用这山中独有的雪泥加以铁水把它们封炼住了。不然,经过这么多年风雪侵蚀,早腐朽掉了。”秋三暗暗地点头,就连保存个剑就得这么麻烦,这个铸剑师可真不好当。
从劳子山下来,天已大黑,剑老并没有取出以往的那些铸剑,秋三十分奇怪,也不好多问。接下来的日子里,剑老耐心细致地给秋三讲起了铸剑的分分厘厘。从其历史到过程,从铸剑的淬火到铸剑的材质,详细不尽,一下子往脑子里输入这么多,秋三还真的适应不过来。
剑老讲道:铸剑过程最重要的无非是两点,淬火与材质,淬火分为六六三十六种,材质分为七七四十九种。淬火,因为材质不同而不同,淬火最普通的是薪火,即是木柴之火,是锻炼普通刀剑所用的淬火,是最不纯净的。还有离火,即是用炼药中的药石制造出来的绿色或蓝色的淬火,温度不高,但是对于铸剑的稳定性有很大的帮助。淬火之中最为神奇的是一种油水,听剑老提起,这是一种取自川岩之地的一种黑色物质,燃起来温度极高,而且持久不息。但是,最为神奇的是天火,即是用天上之雷电为火,来进行铸剑。不过传说也即是传说,除了黄帝时期的轩辕神剑是用天火冶炼而成,其他的再没有铸剑师用过天火,天火威力之大,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秋三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可是多多少少也对铸剑一道有了最初级的了解,铸剑虽然复杂深奥,剑老还是屡次强调,它也是需要天赋的,能不能成为一代铸剑大师,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本身对铸剑的理解。对于淬火,剑老也只是这样简单讲了几种,毕竟,很多东西必须亲眼看到,才能真正体会到它的本质。
接下来,剑老讲到的是铸剑的材质,这也是秋三最为感兴趣的,战争之中用来屠杀争雄的武器,到底用什么来制造才最好呢?剑老不急不躁的给秋三意义道来各种材质,首先,第一种就是铁器,从秦汉时期,铁器就取代了锋利不足的青铜材质而成为铸造武器的第一材质,并被普遍推广到军队当中,但是,铁器锋利有余,而坚韧略显不足,最恰当的莫过于海底寒铁,坚硬无比,也锋利无比,但这些寒铁千百年来生成的也仅仅是一点,远远达不到逐渐所需。有一些天外陨铁,也不失为铸剑的好材质,比如龙泉剑,就是由一块天外陨石铸成。还有一些材质,连剑老也说不上来,有一柄名字叫做追影的宝剑,天生隐逸,只有剑柄。鱼肠材质类似青铜,但却锋利无比。三国时的倚天宝剑,有人甚至怀疑是一种树木所铸。
秋三每天都沉浸在这些铸剑的学识当中,剑老也越来越满意于秋三对所有东西的领会能力,有些东西连他自己都感觉理解起来有困难,但是秋三却能轻易掌握,这就越发让剑老认为,秋三天生就是做铸剑师的材料。
秋去冬来,春晓夏长,转眼两年在两师徒的相处中过去了,这两年时间,师徒两人几乎走遍了所有天山山脉的山峰,来寻找远古时候的剑冢,但可惜,一无所获。秋三甚至都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些剑冢,即使有,也许经过千百年来世间的消磨,也不早就消失了。
剑老本身于武功一道并不精通,但本身的武功方面的造诣也是不可小窥,算得上是武林中一般的一流高手,随着剑老学习的两年时间,秋三也被怕学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武功,虽然说不上御敌,但是防身还是有余的,况且,对于一个铸剑师来说,一个强壮的身体是铸好剑的基础,所以剑老很是注重对秋三身体的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