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有云,硕鼠硕鼠,无食我黍。若食我黍,食无所处。杭州城一直是千百年来的繁荣之城,却在乱世之中,官府与盗贼的双重剥削下,破败不堪。
黄药仙一行人,来到了杭州城里,俗话说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早就成为昨日黄花,城里面稀稀拉拉的几个商贩,使得整个杭州城也显得无精打采。剑老看着这杭州城,感慨道:“这才短短二十年啊,记得当初我们义军途经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副繁华景象呢,谁知道到现在却成了这样。”
黄药仙也感慨,“是啊,苏浙一带自古就是鱼米之乡,朝廷的粮库,谁知道自从朱温把持朝政,生性残暴,滥行诛戮,搞得各地民不聊生,当今皇上唐僖宗也是无能,还讨好般封朱温为梁王,北边又有石敬瑭一干势力虎视眈眈,各方势力战争不断,正是因为如此,官府加紧搜罗武林中的高手为自己所用,以增长自己的实力,这个王镕,贵为藩王,却也肯低三下四地四处求恳山野之士,朱温的野心可见一斑。
剑老道:“只是,这个脱胎换骨丹的古方出世,不知道这个这个方子现在在谁的手里,杭州城又这么大,到底从哪里寻起呢?”话音未落。只见一群人已经簇拥着往城中走去,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黄药仙道:“走,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出点线索来,这个方子一定吸引了不少势力来争夺,此次苏州城里又有一番热闹看了。”说着话,四人跟着人群往城中走去。
前方是一个高达四层的大阁楼,楼上有一匾,名曰:海天阁。黄药仙对剑老道:“我在九华山,就听说过这个海天阁,听说幕后的老板跟中原各大势力都有交情,尤其是石敬瑭,有人猜测说老板可能跟石敬瑭有血脉之亲,因为这个老板也姓石,几年间,各地的奇珍异宝一般都聚集道这里来决定物归何方,价格公道,海天阁有几位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坐镇,也没什么人来捣乱。”
剑老点点头,二十年的归隐,使他对现在的势力分布着实陌生,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门下,几个强健的人收到了黄药仙的拜帖,恭敬地进去禀报,不一会就有人来领他们进去。
黄药仙脸上不禁有得意之色,看来他这药仙之名在海天阁这样的势力眼里还是有几分分量的,进到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厅子,着实富丽堂皇,连里面的柱子都是用楠木打造,地上铺的都是波斯进贡的南洋花地毯,四面墙上挂的也都是历代名家的书画,让人不得不咋舌这海天阁雄厚的财力。
剑老一行人被引进大厅里面中间的几张椅子上坐下,大厅中央是一个很广阔的大台子,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中间,一身富贵之气,手上戴了一个很大的碧绿扳指,听说是海天阁一些重要人物的信物,此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海天阁主了。
海天阁主清了清嗓子,大厅里立马安静下来,想听听这位实力雄厚的海天阁主会说些什么,“诸位,来到我海天阁,所为何事也不用多说,脱胎换骨丹古方的主人也确实在海天阁做客,各方朋友都想一瞻昔日古方的风采,但是这古方的主人的交换条件并非是财物,金山银海对他来说如粪土一般。这位主人是个至孝之人,他提出的条件,就是有人能够治愈他得了怪病的父亲。”
四下里一般唏嘘,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古方的主人会提出这么奇怪的条件,不过,各方势力似乎都是志在必得,当下里一片安静,倒也是没什么争执,海天阁主笑了笑,“既然诸位无异议,那么就随在下到后堂去吧。”众人跟在海天阁主后面,簇拥着来到更加宽阔的后堂,后堂的空地山站了一位年轻人,年轻人也穿一身华服,富贵逼人,年轻人站在一位坐在轮椅中的老者身后,老者骨瘦如柴,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全身皮肤白得出奇。
各方势力中也不乏医术高超之人,这时候也都露出了奇怪神色,看起来这位老人就是要医治的人,只是这个症状看起来十分少见,他们以前从没有碰见过,剑三少一直站在人群后面,他看了看黄药仙,黄药仙现在也是一脸茫然,看来也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人。
年轻人朗声道:“实不相瞒,此方一直是家中世代相传,实在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割舍,如若谁能治愈我的老父亲,古方一定双手奉上。”所有人都不做声了,诸多势力虽然此次对古方势在必得,然而马上就至于这样的奇症,谁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站出来道:“这位施主,无量寿佛。不知可否让令尊奥我九宫山一治,武当一脉,留下的灵丹妙药着实不少,说不得还有生机。”年轻人躬身道:“谢谢上虚道长好意,只是家父性命危在旦夕,受不了这样的长途跋涉,况且…这灵药我府上也用了不少,实不相瞒,连武林中仅剩的一颗九转大还丹都用了,家父就是不见好装啊。”
人群中不仅爆发出惊异之声,少林派的九转大还丹一直是传说中的治病灵药,而且据传自从灵智高僧坐化后,仅剩的一颗九转大还丹也消失不见,没想到竟然在这少年家中。上虚道长歉然一笑,不再言语了。黄药仙低声对剑老道:“这上虚道长是现在武当掌门的大弟子,在武林中地位超然,是内定的下一任掌门,想不到他也会来。”武当以千百年的底蕴雄视武林,对这个古方竟然也有意,这个方子还真是吸引了不少巨擘。
其他人见连武当一派的灵药都对老人的病无济于事,都不禁灰下心来。一个黑衣人静静地走上前来,向年轻人施礼,“琅邪王手下黑水卫统领方天养向令尊致意,先下小王爷正值练武的年纪,方统领希望阁下能够把方子割爱,一定感恩不尽,令我等奉上千年灵芝,万年老参,希望能够对于令尊病情有些许益处。”
年轻人一笑,“呵呵,这些所谓的灵芝人参家里也有不少,请代我谢谢方统领,这个方子是家父救命的希望,实在不能割爱。”言下,对于权倾一时的琅邪王似乎并没有多少顾忌,剑三少心中不禁对这少年萌生了一些好感,就是这些个琅邪王手下地黑水卫,差点害他命丧大漠。几个黑水卫脸上似乎有怒色,但也碍于海天阁的规矩,只好灰溜溜地退回人群。
椅子中的老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唉,可能是天意吧,老夫的命也休矣,大家的好意再次心领,没什么事,就散了吧。”言下似乎已经认命了。年轻人脸上现出悲情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做个四方喏,言下有逐客之意了。黄药仙一直神情木讷,似乎好像在回忆什么,大家都低头向外走的时候,他突然低声道:“且慢,不知令尊的症状是不是,哪怕一针下去就会流血不止,而且嘴唇终日发白,四肢无力呢。”年轻人眼睛一亮,连忙施一大礼,道:“这位先生,内堂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