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追了!让他们走吧!”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越前终於听到了厚重帘子後面传来的声音。抬起头,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麽。“他还是不相信我啊!”挑开落地的帘幛,手冢披着一件外袍走出了卧室,望着刚刚不二离去的位置,茶色的眸子里是浓浓的受伤。“陛下,您的身体?”仰望着自己最崇敬的人,越前琥珀色的眸子里掩不住担忧。“我没事了!”安抚似的拍了拍越前的头,远望着那被朝霞染红的天空,手冢脸上是一种复杂的表情,落寂、气愤、不解、更多的是沈沈的怜惜。
“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得如何了?”收回那种缠绵复杂的目光,手冢恢复了一贯的冷峻,看向越前的眼睛,是成竹在胸的镇定。“是,陛下,能解‘醉樱红’毒的方法属下已经找到了,但是”停顿了一下,越前带着点试探,望了望手冢。“但是什麽?”帝王的脸上依旧淡然,没有什麽事情,是自己难以办到的。“但是,他说,只有面见陛下,然後才能说出方法!”“他人现在在哪里?”系好袍子,手冢走下台阶,问道。“属下已经把人带来了!他在寝宫外候驾!”那种执着,那种坚定的神色,是越前久已未见的光芒,仰望着自己的帝王,清脆的声音里压抑不住欣喜。“让他进来吧!”踱到王座边上,手冢磁性的声音里透露着属於帝王的霸气,“周助,我要让你知道,你能拥有的,只是幸福!”
“你有解‘醉樱红’的方法?”虽然明白人不可貌相,但是,手冢对眼前站着的人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啊呀,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君啊!”故作惊慌的抚了抚胸,站在阶下的人,墨紫色的眼睛里丝毫没有惧意,柔柔的笑脸透露着淡淡的狡猾。“你是谁?”轻轻皱了皱眉,手冢仿佛从那张脸上看到了些许熟悉的影子。纤细的身子,分不清性别,深蓝色的发散落着批在肩上,一直带着笑意的脸上,长着精致的五官,过分白皙的肌肤透着微微的病态,不但没有冲淡这完美的身形,反倒是凭添了份诱人的风情。“哎呀,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啊,真是失礼!”撩开再普通不过的长袍,阶下的人儿用纯属而标准的礼法向手冢跪下,清脆的声音夹杂着的磁性,终於泄漏了他的性别,“下臣幸村精市,幸村家族长子!”
“你就是幸村精市?”强压下心底的惊讶,手冢再一次打量起眼前的人,那个曾经会是自己“皇後”的人,即使是瘦弱,即使是带着病态,他,仍然是美得耀眼,不同於周助的空灵与纯净。幸村精市那温柔的笑容,如三月融雪的清泉,澄澈得不染尘埃。而那双深邃的紫眸,也仿佛永远藏着秘密般的深邃。“是的,臣下就是幸村佐齐国师的嫡长子!”必恭必敬的回答着手冢的问题,幸村脸上一直挂着让人放松的微笑。
“你要求解‘醉樱红’的代价是什麽?”收回初见时的惊艳与诧异,手冢脑海中,心底里永远停留着的只有那个如天使般存在的人儿。“啊!,陛下转换话题好快哦!”缓缓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幸村面对着手冢冰山般的脸孔,丝毫没有压迫感,或者说,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是一种了然的笑意。
“”没有说话,手冢只是看着幸村,琢磨着这个聪慧的人会开出什麽奇怪的条件。“呃陛下,要知道哦,‘醉樱红’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毒药哦,不仅药性奇特,而且配制解药的药材也十分珍贵呢!”“朕想,还没有朕找不到的材料!”眉微微皱了下,手冢打断了幸村自顾自的说话。“嗯药材找好了,还需要十分繁琐和麻烦的工序呢,我想当世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炼制解药了!”瞟了眼手冢脸上越来越重的寒气,幸村快速的续道,“当然,如果能够替陛下分忧解劳,也是我幸村家族的荣耀,只不过”
“幸村精市!”压下心底愈来愈盛的怒火,手冢低低的唤着那个一直絮絮不停的人。“是,陛下!”直视着手冢的眼睛,幸村似乎习惯了这种凌厉的目光,依旧笑意吟吟。“按照青学帝国的法典,你们幸村家族的长子或长女应该有进宫侍奉帝王的祖例吧!”“是,陛下!”点点头,幸村没有丝毫的迟疑。“那你认为,朕应该怎麽治你的罪呢?”手指轻扣着镏金的扶手,手冢的声音里带着没有温度的威严。“是啊,是应该治很重的罪呢!”继续点着头,幸村深蓝色的发在空中划出漂亮的痕迹,“不过我替陛下找到了寻觅以久的爱人,这麽大的功劳该如何奖赏呢?”
“你就直接说吧!你到底要什麽?”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手冢终於尝到了有求与人的滋味。“呵呵,只是想让陛下帮臣下一个忙而已!”提起衣服的下摆,幸村走到手冢身旁,丝毫不顾及一直站在一旁的越前的不满。“要朕帮你什麽忙?”并不是不满於幸村的逾越,手冢只是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的亮光。“一个小小的忙而已!”贴近手冢,俯在帝王的耳边,幸村低低的声音却让手冢的眉越皱越紧,缭绕在鼻端的熟悉的药香味道,让冰山一般的王者更加怀念那个总是和自己撒娇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