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尘手抚着光头,捧腹大笑起来,看到陈允正的功夫非比寻常,顿时感觉这心里头充满了喜悦,说着:“我今天是无比的快活啊,他娘的,呵呵呵。讲完把酒袋子里头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便要走出帐外去了。
  陈允正见他想要走,询问着:“你这是要走了吗?
  断尘走到了大帐的门口,回头哈哈笑着,回答说:“我今天离去,等到明天再过来教你啸天刀功。讲完就将酒袋子背在了身后,接着走到帐外去了。
  陈允正将枪放在了兵器架之上,接着走过来看莲儿正泪汪汪地很生气地望向自己,于是轻轻笑了笑,询问着:“莲儿,你这是怎么了呀?
  莲儿此刻方才似乎得到了发泄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扑到了陈允正的怀抱里,猛烈地捶打陈允正的胸膛,气恼地说着:“坏蛋,大坏蛋,你不晓得我会担忧你吗?却老是和人拼了命一样的。刚才你都要吓坏我了啊,吓坏我了啊
  陈允正晓得她刚刚担忧自己,才会受到惊吓了,于是轻轻地拍打着莲儿的后背,轻声说着:“莲儿别担心,我不过是与断尘和尚比试了一下武功罢了。
  陈允正将莲儿扶离了自己的怀抱,见莲儿地小脸上仍旧带着泪水,不停地抽噎,就用手轻轻抚去了她小脸上的眼泪,接着又说:“莲儿,我们此次出征而来,即使经历了江淮城外的几场战争,可是我只不过是一枪打落了突厥的领头将军给试了一次枪而已,其实一直都未曾真正的出手,方才才拿断尘和尚试了下自己这枪法究竟怎么样。
  陈允正见自己跟莲儿说了这么多,莲儿依旧不满的嘟着嘴巴,表情十分娇俏和可爱,缓缓笑着,轻声说着:“他们都说陈家的莲儿姑娘绝顶聪明,机灵的不得了,陈少将军神勇无比,武功超强。不过这赞扬你的这话便是名不虚传的,不过这赞扬我的话嘛,那就有点……就有点……我心里头总是有些不太服气,老想着自己也得真正的有一些神勇的气概,这才能配得上莲儿姑娘的伶俐和聪明啊。
  莲儿听他讲这拼命的事只是想能够和自己般配些,心里头感到很甜蜜,暗道谁叫你这个坏哥哥去跟人家拼命了啊,我不过是想要你好生的在我身边,即使你之是个士兵也好,或是个贩夫也无所谓,不管怎样我总是愿意跟随着你。
  莲儿寻思到这心疼地温柔地说:“允哥哥,我们好生的做我们自己,没有必要去理会世人怎么看待我们呢?再者说你这般去和别人拼了命地比武,我这心中总是担心的很,以后你再也不要这样了好吗?
  陈允正见说不过她,就扶住了她严厉地说着:“莲儿,我们陈家世代名门,男将骁勇善战,披挂上战,女儿家也是巾帼枭雄,我生为陈家后嗣,又岂能做那畏首畏尾的人。
  莲儿听他讲这句话时十分的豪气,又看他此时一脸的英武面色,剑眉风目,气宇轩昂,不由得沉醉起来,暗道允哥哥打小便是个很有志向的人,而自己就是爱上了他的这些。现在自己不但不帮助他,倒反而连累了他。
  莲儿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说:“允哥哥,莲儿知道错了,莲儿以后绝不再责怪你了,反正允哥哥你若是有些什么三长两短,莲儿也不活了,莲儿总是会陪在你身边的。
  陈允正见莲儿这话讲的十分的淡定,脱口就说出来了,明显是心里头早就认定了的,心里十分感动,心里头一叹息,沉思了半响,暗道莲儿身体固然十分的虚弱,不过性子倒是十分的刚毅,自己万万不可让莲儿为了自己做些傻事。寻思到这轻轻的说着:“莲儿,你的身子柔弱,就早些进去休息啊。
  莲儿本来呆呆地望着他,现下听他要自己进去休息,便轻轻地“嗯的一声,但是却动也不动,心里头酸溜溜的看着他,寻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询问着:“允哥哥,我们这儿可是来过别的女子吗?
  陈允正听得愣住了,痴痴地回应着:“你说什么啊?
  莲儿看他不回答自己,心里头更加地酸了,哽咽地说到:“那为何……那为什么我只是离开了一天,你这小床上便有了其他的女子身上所带的香味呢?
  陈允正听到这儿,才幡然醒悟,暗道蓉儿昨晚就是躺在那个小床上面的,没想到被莲儿发觉了,缓缓地笑着,却询问着:“莲儿,你昨天怎么被辉簕教的人给捉住的啊?
  莲儿听他不想跟自己解释,眼泪就再也停不住了,哗啦啦往下流,转过身也不肯回答他所说的问题,耳朵里只听到陈允正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昨天你被辉簕教擒走了以后,咱们大的营又来了一个女子,她的长相和你却是毫无二致……
  莲儿听到这里,心中一惊,顿时也忘记了自己所想的心中事,下意识的接口询问着:“那她是个哪里的人呢?
  陈允正摇了摇头,缓缓地说着:“刚开始我也不晓得,不过我在无意之中发觉了她的一些个破绽,就留了点心,暗地里偷偷地跟踪着她,之后听到他们那些人在说话才晓得,昨晚他们在咱们这大营之中下了一个巨大的圈套,目的就是要擒拿住我啊。
  莲儿听了心里十分地紧张,立马握住了陈允正的手说:“允哥哥,那他们都是魔教中的人吗?他们为什么要擒拿你呢?
  陈允正点了下头,低头沉吟说:“之后我一路打听过来,才晓得他们原本是想要把你我两个人都擒拿住,接着叫他们魔教之中的两个部下假扮作我们的模样,在这军中就可以控制住我这十八万大军部队。
  莲儿听得心里头一颤,暗道原来擒拿住自己竟是这样的阴谋,连忙又询问着:“那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陈允正嘿嘿笑着,说着:“再后来我又一想,现在他们在那暗处而我们却在明处,想要破坏掉他们的这个计谋,没有办法只好我暗地里制住了他们假扮成我的那个辉簕教的人,接着我再假扮成他,之后在他们之间光明正大地来去自如,他们自然也不会生出什么怀疑来的。
  莲儿听说他们原本是想假扮成允哥哥,不想却被允哥哥反而给假冒了一通,展颜哈哈一笑,说:“允哥哥,你老是这样坏,就是对待敌人也全是些小偷坏招试。嘻嘻。
  陈允正看莲儿刚刚还在哭,小脸蛋上还带有一些泪水,此时又展颜笑着,仿佛刚刚盛开的一朵杜鹃花,嘿嘿笑着,从怀里拿出了逼迫刘世强做好的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往脸上一戴,然后笑着对莲儿说着:“莲儿郡主,在下辉簕教刘世强有礼了哦。
  莲儿见允哥哥从怀中取出一张薄皮贴在脸庞上,立马就装扮成一个黑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心里头十分的好奇,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允哥哥的脸,只感觉到这人皮面具抚上去就和真的人脸一样的,只是允哥哥的那双深邃有神的双眸,自己怎么样也不会忘记的。
  莲儿毕竟是年少时期,看到新奇的一些事物便是十分的好奇,现在这会看到可以易容的人皮面具,哈哈一笑,询问着:“允哥哥,这就是想要假扮成你样子的那个男人吗?这人皮面具做工当真是巧的紧呀。
  陈允正开怀大笑,对莲儿说着:“对呀,我假扮成那人以后,就走到辉簕教人当中,说我现在就假扮成陈允正的样子给你们瞧瞧,然后就撕下了这人皮面具,其余辉簕教的人看到我的这张真脸,全都叹服说:‘刘副舵主的手艺当真巧的很呀。’呵呵。
  莲儿听他讲的十分的有趣,这小鼻子不禁的皱起来噗哧笑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询问着:“允哥哥,那在你的床上残留着香味的人就是假扮成我模样的女子吗?那她是什么人?她为何要躺在……躺在你的小床上睡觉呢?
  陈允正听了呆住了,想起蓉儿那张沉鱼落雁般的美脸,与她看着自己的时候那霜深情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说:“说起这位姑娘你是知道的,便是那天我们在江淮楼上看见过的蓉儿姑娘啊。
  莲儿面色立马一变,撅着嘴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说着:“当真是她,当真是她!
  陈允正“嗯了一声,继续说着:“这位蓉儿姑娘倒是相当地有身份地位的,她可是辉簕教主最疼爱的小女儿哦。
  莲儿“哦的一声,幽幽的说着:“这个教主的千金那还是个长得闭月羞花之貌的小美女儿呀。口气中带着酸溜溜的醋味,转过头向允哥哥看去,瞧见他听见自己说了这话,不由得眉头皱起来,似乎心里头有些不高兴。
  莲儿不禁心里头颤了起来,暗想允哥哥肯定是以为我就是个小家子气的女孩儿,所以就不愉快了哦。不过转念又一想:你要那个蓉儿姑娘躺在你自己的小床之上睡觉,可是想过我这心里的感受吗?我一心一意待你,没想到你竟然……你竟然……。莲儿心里头翻来覆去,此时心里矛盾极了。
  莲儿独自心里酸了一阵,抬头瞧见陈允正仍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一件很难决断的事儿,心里头又软了下来,伸手把陈允正的手握住了,轻声问着:“允哥哥,你是在想些什么呢?
  陈允正似乎这才醒了来,叹了口气说着:“我始终在想,咱们和辉簕教之间说实话也没有一些什么血海深仇,所有的原因不过是由于一场误会罢了。讲完便将那慕容树怎么遇到刘青雪,之后生了蓉儿,那刘青雪怎么死去,慕容树为他守着墓,直至最后杀害了那个川蜀的知府的所有事情都一一讲了来。
  莲儿听到没想到这事情竟有这样多的曲折,心里头悱恻说:“唉,这个辉簕教的教主倒也是个多情的人啊。紧接着心里又一想到:他可比你这一位狠毒的大哥要有情谊多了哦,可是我却偏偏又牵挂着你,心里头舍不下你。
  陈允正哪里晓得莲儿心里头这些小女儿家的心里事,只是点头说着:“不错,我假扮成了他们教中的人的样子,见到了蓉儿姑娘,就极力劝说她,要她父亲不要再和朝廷中的人作对了,她最后才肯答应我了。莲儿,我昨天听王大哥讲,那些个北方鞑子,数年来经常性的侵扰我过的边境之处,对待我国的人民又是千般地抢掠和烧杀,他们与我们之间当然是没有话说的,等到战场上就拼个你死我活。不过这辉簕教的人喝我们全都是我国的子民,大家本是一国人,此次我如果有机会看到皇上,就一定得和他讲清楚这些个事情,如今皇上自登基到现在,一直施行仁义之政,自然不愿意看到我过子民之间互相杀害。
  莲儿见他口气如此的坚定,晓得他所思虑的,全是这些与国家和民生息息相关的大事,根本没有理睬那个蓉儿姑娘的可怜兮兮,心里头一安。暗想:他心里所想的全都是些国家大事,而自己心里头却只装得下他一个人,只要能看到他平安无事,高高兴兴的,那便也就能和他一块地高兴,自己能够陪着他在他的身旁,终会有天他会知道自己的一番心意的。
  莲儿定下了主意,就不再想些什么,慢慢把自己的身子偎进允哥哥的怀抱里,偷偷地听着他那有力道的心跳声,砰砰……砰砰……,小脸蛋儿一红,轻轻地说道:“允哥哥,莲儿累了,着就要休息去了。
  陈允正听到了这个话,不由得身体僵住了,才从中反应了过来,嘿嘿一笑,说:“你看我想这些事情都快想傻了哦,竟然不晓得莲儿已经开始困了,那你就回去休息吧。
  莲儿听着允哥哥的声音回荡在胸腔里的回声,扭了一扭腰声,撒娇着说:“不要,莲儿今晚要睡在允哥哥的小床上面……
  陈允正听得愣住了,只感到莲儿的身体慢慢地变热,嘴巴里吞云吐雾,淡淡的幽香呼吸在自己那脖颈之间,不由得脖子也跟着一热,接着又听到莲儿娇嫩的声音说着:“我要你……要你抱着我进里面去,还得……你得把你的床单和被单都给换上干净的哦,不然莲儿就不在上面睡。
  陈允正心里笑着,一把就抱起了莲儿,朝着内帐里面走去,还不停地嘟哝着说:“对了,莲儿,你到现在还没有告知我你怎么被辉簕教的人给捉住的呀。
  莲儿的小嘴巴这次凑到了陈允正的耳朵旁,在他的耳朵旁娇喘的说:“偏不跟你讲,你这个贼小子一直不是非常聪明的吗?那就让你慢慢去猜吧。哈哈。
  陈允正见莲儿最终红着小脸蛋缓缓地睡去了,身体紧紧的包在被窝里,小脸蛋儿露在外头,满脸全是甜蜜的笑容,表情很是欢快,暗道今夜莲儿作了美梦呀。
  这才来到小床上坐下了,缓缓地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件来,小床的方桌子上放着一盏蜡烛,灯光有些昏暗,不停地在晃动,照在墙上的自己的身影在大帐幕上面也是晃动着的。
  陈允正手中拿着这封信件,心里也像这蜡烛的光亮一样,跌宕起伏,不晓得是应该打开呢还是不应该打开,想到皇上曾对自己所说过的话语,要自己万万不要擅自拆开来看,但又想到今天在马车当中所见到的那位姑娘,觉得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给自己报信的人啊,不过她所出现的地点、时刻、方式全都是这样的巧合,这些事情自己也根本没有办法能解释得通啊。
  陈允正定定的望着那封信件,只感觉到心里头像一团乱绳搅在一起理不清了,忽然身旁蜡烛的蜡烛“嘶了一声又燃烧地大了一些,四周的光亮也跟着变得更亮了一些,陈允正心里头一叹,暗道:“莫非这些都是老天的意思?寻思到这伸出手一把就撕开了信件。
  陈允正撕开信件从里面拿出一封有些发黄的信纸,展开来一看,上面写满了字,慢慢几页纸,就凑近蜡烛看起信来,看上面写着:“允正御弟,朕心里希望你能不看到到这封信件,不过你既然都已经打开了信件,那朕就与你讲一些知心话吧……朕心里头一直有一个难言的秘密,去年秋分时期,那时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在洛阳泛舟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姑娘,那姑娘名字叫做清莲,长的美丽无比,惊为天人。朕一看到她就喜欢上了她,就想了一个办法来接近这个姑娘,之后朕和她相识相知,才知晓她的确是这天下最聪明美貌的姑娘,朕和她呆在一起时更加是无比地开心和高兴。今年中秋后,先帝不行驾崩,朕按先帝之命继承皇位,可是根基不太稳固,朝中的皇子和大臣们有很多都不服气,而清莲只不过是一介平民家的女子,现在正当内外交困的时候,朕碍于压力没有办法把她接到宫中,只好把她隐于洛阳民间家中,朕有事微服便会与她相见。今年的十月二十五日,清莲说她想要回一趟定州的老家探亲,朕看到她苦于思念亲人,日益清瘦,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命侍卫随着一路上护送他。谁料到她一回到家就爆发了东洛十三城的站乱,潜逃回国的大内侍卫的统领告诉朕,说清莲已经被蒙古大将给擒获了,已经献给蒙古阿里城大王子的府中了。朕伤心欲绝,每天对着画遥思年玉人的模样,允正兄弟,我们真心相待,你自然不会取笑朕,朕现在每日思念起清莲来,都是翻来复去、夜不成眠,真的是忧心忡忡。朕深思熟虑后,才书写了这一封信,朕心里头最迫切的愿望便是能够与清莲姑娘再次相会于洛阳,所以希望允正兄弟你出兵北伐,帮助朕达成心中所愿,如果……如果……允正兄弟你看到清莲时,那时的她已经失去了名节,那兄弟你就……那兄弟你就……唉,朕真的是不愿意看到这样悲惨决裂的事情会发生在清莲身上。此信乃是朕亲手所写,晓得此事的人这天下只会有你和我这两人,信中有一张人像画卷,这是朕所描绘的清莲的模样,你看到之后马上烧了这份信件,以免多生出什么事端。你乃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朕希望你能够早日凯旋,安然的归来朝廷。
  信件写到了这儿,下面也没有落名,陈允正看的心里震撼极了,原来事情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从中拿出那女子的画像,浅浅的画像,不过只勾勒了几笔,却也看的出这女子是极其的美貌,恍如仙女一样。陈允正仔细一看这一幅画,心里头突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似乎这画里的女子在哪儿看到过一样,又仔细回想了半天,却又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位女子,但是那种很熟悉的感觉却老是挥之不去。
  陈允正愣愣的端坐在小床上,手中拿着皇帝给的信件,心里头不晓得是什么感觉,暗道:皇上因为这个清莲姑娘就命自己的十八万大军攻打到这北方蒙古和突厥交界的阿里城,自己曾经多次听到别人讲过,以前的君王或是大将因为一位美人而舍弃了自己的宝座或是江山,却万万没想到如今的皇帝也是这种至情至性之人。
  陈允正沉默了半天,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拿起画像看了一眼这闭月羞花的美貌,一伸手把画像和信放在蜡烛之上,信纸一遇到蜡烛的火光,马上就燃烧了起来,陈允正一丢手,那纸张在半空中慢慢的燃烧后坠落下了,落在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堆灰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