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府川蜀,现在的气候正是宜人的时候,物产又很丰富。这个时候又是一年中冬去春又来之时候,枝头的残叶都已经凋零,就又有了那新芽正在悄悄的孕育之中。
  就在这一天,南阳的黄龙山辉簕教的总舵之内都是欢乐愉悦的氛围,教里内外都是喜气洋洋的,到处挂的是红灯笼,不断的有很多武林的人物在这儿进进出出,多数的人在这儿碰见了知己跟故交,然后互相的抱拳相敬,把酒畅饮,那场面很是热闹啊。
  辉簕教的总舵内却有这么一个清雅幽静的一个独院,径直穿过那总舵的大厅跟演武厅之后,然后一直走最后到到那路的尽头,接着过一个那条小溪上面的木桥,只见那里面都是绿树丛阴,鸟语花香,仿佛是春天早已经就在此地绽放开了。
  在那花丛最后的尽头之处坐落着双层的一个小楼,看这个小楼很是清雅静谧,跟总舵之内的喧嚣的那场面是完全的相反,看着就像似一处世外桃源跟圣地一般。
  等过了片刻,楼下就突然的传来了阵阵欢愉的脚步之声,然后一个全身翠绿颜色的身子从下面很快的跑了到楼上来了,刚一上到楼上的楼口处,然后一抬手就向那里面大声的喊道说:“公主……公主,独孤剑派的彭少秋少侠现在送了很大一串青石佛珠来,你现在可想来看看吗?
  刚那公主一听到那一声的呼喊,这才从刚才的沉思之中醒了过来,就转过脸来,那素淡的模样,嘴唇似火,眉心间有一颗很漂亮的痣,出落的美丽大方而又带了一点妩媚的劲,正是莲儿。
  蓉儿听到柔儿的喊叫声,就将头转了过来,然后皱了下眉头,轻声说道:“柔儿,你要我看他的那佛珠干什么,现在你还是先回去吧啊。
  柔儿见郡主还是这么一幅的病怏怏的没有什么精神的模样,心里头也是叹了口气,于是温声的问道说:“郡主,你现在又在想那……想那陈大哥了吗?
  蓉儿听到柔儿这么一问,就眼色变得黯淡了下来,心想道:“陈大哥曾答应过我处理了东洛的那所有军务后就到我们教中来找我,想来到现在好像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啊,不知道陈大哥如今是还在东洛呢,或是已经正在赶往南阳的道路上来了。
  柔儿见郡主听到陈大哥这几个字眼之后就一直沉默没有说话,轻轻的走近了几步,于是拉住蓉儿的手,说道:“郡主,今天正是老爷过六十大寿的好日子,请了这江湖上的所有门派的各路英雄人物来给他老人家祝寿,到现在那外面的大堂之内来了很多号英雄人物,小姐你怎么就不出去凑凑热闹看看呢?
  蓉儿见柔儿要自己现在出去凑凑热闹,就摇头,心里暗道:“假若是陈大哥过来了,现在我就出去,然后陪着他一起都好啊,只是现在这些个跟我毫无瓜葛的人过来了,本姑娘才不想看他们。
  柔儿见自己根本就劝不动郡主,也是很是无奈,然后只是在一旁担心的小心看着郡主,只是觉得郡主的那一张俏脸此时已经是消瘦很多啊。
  两人正在那儿不说话,楼下突然又传来了一阵阵矫健的上楼的脚步的声音,这个脚步声很是稳重却仿佛间又带了点心急的心情,脚步蹬蹬的就上楼来了,这个人几步就上楼来了,从那楼梯口处露了头脸出来,却只见是一位中年的文士,其面目很是清癯,但又显消瘦,他额下有一排很似乎修长的胡须,看上去很是威严的样子,这一中年的文士走上楼见蓉儿和柔儿坐在那窗栏旁边,脸上就不知不觉的流露很是慈爱之的表情,径直的走到了她们这儿来。
  蓉儿见这个人上楼来了,便轻轻的说了一声:“父亲。现在这人就是辉簕教的教主慕容树。
  慕容树上了那楼来,看见蓉儿面色很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心中便更加觉得怜爱,嗯的一下,于是问道说:“蓉儿,你今儿个身子觉得可好了些吗?
  蓉儿垂下头来,缓缓的说道:“蓉儿的身子很好,只是一个人在这儿坐的时间长了,心里就……心里就……,哦对了,现如今是父亲六十大寿的好日子,外面可是来了很多的宾客啊,父亲就不用到外面好好招呼他们吗?
  慕容树叹了口气,没有答蓉儿的话,然后却问她道:“蓉儿,你可是知道我为何要在六十大寿这个日子里邀请天下间的豪杰都到辉簕教来吗?
  蓉儿听见了父亲在问她的话,于是想了下,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说:“蓉儿不知父亲是何意。
  慕容树点了点头,然后摸了下额下的那黑胡须,便微笑的说道:“我正是想要趁这个机会,然后好告知那天下所有的英雄们,我辉簕教再不跟朝廷作对,只要是朝廷没有对我们做出一些不可原谅的事的话,我们就也听他们的一声号令,这样才便遂了你那心愿啊。
  蓉儿“啊的一下,脸色也变得很是通红,于是羞涩的说道:“您,您……您真的是要和那朝廷握手言和吗?……您要跟朝廷握手言和,却怎么叫做是遂了我的心愿呢?女儿这哪儿是有……是有什么个心愿的啊?这下语调很是婉转,看起来显然是心情很激动的样子。
  慕容树听了蓉儿的话,然后哈哈的笑了笑,说道:“这样啊,那前些个日子是谁成天的跑等到我的怀中撒娇来着啊,让我去跟朝廷重修与好的啊?又是那谁成天的在我耳边说‘陈大哥’,‘陈大哥’的说个不停啊?
  蓉儿听到了父亲说的这一番话,就更加是害羞万分,心里头就如那小鹿乱撞一般,却又高兴的很,然后娇声的急唤说道:“蓉儿……蓉儿……蓉儿以后就不过来了啊。
  慕容树看着他女儿现在害羞的样子,原本那苍白的那张小脸蛋上面,此刻充满了血红,好似全身的病态此刻都已经尽去了,反倒是透出些个艳光来了,于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但是这笑声之后却有些许的担忧,暗道:我此时此刻到底要不要将那件事儿也告诉蓉儿,蓉儿回来以后就一直想着那陈家小子,真想不明白那陈家小子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我慕容树的女儿像这般的牵挂着他。蓉儿这孩子那性子就跟她母亲的性子一样,对人用的都是真感情,只要认定了那个人之后,最终是怎么样都不会再回头的了。
  慕容树一想到这儿,那笑声就止住了,很是担心的瞧着蓉儿,说道:“蓉儿……蓉儿。他的心里很是犹豫不决。
  蓉儿见着父亲说话闪烁了起来,然后心想着很奇怪,说道:“您有何事要跟女儿交待吗?
  慕容树想了一阵,毅然说道:“蓉儿,刚才父亲在之前碰见了丐帮的乔帮主,那丐帮的手下有十多万遍及江湖,耳目那是相当多,父亲就在刚刚听到他说那陈小子此时此刻已经……那话正要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间听到那外面有一个很焦虑的声音大喊着:“禀报教……禀报教主那声音由小变大,听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慕容树心里头一惊,便走到了靠近那小桥的方位边上,看见了一个教中弟子正从外面着急的快速跑了进来,就跪在那小桥的另一端上,口中依然在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教主。
  慕容树心中觉着很奇怪,于是大声的喝道说:“到底什么事啊,怎么在这里到处喧哗。
  然后那位弟子一听到了教主的大声喝止声,更更加的害怕,就低着头回禀道:“回禀教主啊,那地火舵的白舵主刚才在外面受了伤,现在已经被我教教众给送了回来了。
  慕容树听得那是心中很是惊讶,就接口问他道:“知道是何人作的吗?
  然后那位弟子就讷讷回道:“可是,可是夫人做的。
  慕容树听了大怒,就大声的喝道说:“那是夫人吗,她早已经就叛教走了,现在专门跟我们教作对,我们早就已经两清了。
  然后想了一会,慕容树又问他道:“那位白舵主现在在哪儿?
  接着那位弟子回道:“现在在练武室里面疗伤。
  慕容树点了点头,然后说:“那我们现在这就去瞧瞧。话一说完后右手就一按那窗栏,然后轻轻的一跃出来,就跳到了他那位弟子的旁边,然后背着两手就大摇大摆的走了,接着那位弟子就赶紧的爬起身来跟在了教主的后面。
  蓉儿看着父亲一听说那白舵主被人给打伤了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就走了,此时的小楼里又只剩下了自己跟柔儿两个人,一想到父亲之前说的:“刚刚听他说着那陈家小子现在已经。然后心里头咚咚乱跳起来了,暗道父亲刚刚听那位丐帮的乔帮主说过陈大哥他的消息,莫非陈大哥这时候已经来了南阳吗,又或是正在回来的路中吗?一想到这儿心里头就觉得很甜蜜,回想起陈大哥的那笑貌,跟那跟自己说话时的温柔此时好似都在自己的耳边缓缓道来一般。
  蓉儿想了一阵,然后慢慢觉着自己的那一双耳朵也跟着红了,感觉烫烫的就仿佛是着了火烧一般。
  柔儿见公主一个人正坐在那儿嘴角里含着笑,脸跟耳朵都红了,然后不知道忽然间想到了些什么,就轻轻的唤了一下:“公主。
  蓉儿这才慢慢的抬起头了,看到柔儿用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突然间心里一惊,就顿时间想起了刚才父亲所说那一番话之时,那脸上的神色很是忧虑一样,就感觉好像是在担心些什么事一样?想着想着心里头一颤,寻思着:莫非……莫非乔帮主先带来的并不是陈大哥到南阳来的消息吗?莫非是陈大哥来不了了吗?
  一想到这蓉儿就坐立不安了,对柔儿说道:“柔儿,你可知道那丐帮的乔帮主吗?
  柔儿愣了愣,不懂公主为何要这么问自己,点了点头说道:“适才丐帮在来人之时我恰好在外面招待客人,这乔帮主是很好认出来的的,个子矮矮的,身体胖胖的样子,整身上下全都挂满好多的布袋,看起来就像是个一小丑似的。话一说完就掩嘴哈哈一笑。
  蓉儿急了急又问道:“柔儿,那你现在带我去会会乔帮主行吗?
  柔儿又是愣了愣,觉得奇怪的说道:“公主你要见那丐帮的那个又矮又胖的小丑作何用?
  蓉儿此刻已经很快的站起来了,手上的那本书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那也还没发觉,然后边往外走边说着:“现在你就不要载多问了啊,我们这就一起去找他看看吧。
  蓉儿和柔儿急急的一起下了那楼来,过了那小桥,然后走到练武室,只看见自己的父亲现在正站在那担架的旁边,那担架上面躺着个受伤的人,一整个的右手都被白布给包住了,父亲一个人正低着头听着秋姑姑在他的耳边说着话,心里也不是很在意,然后继续向那外面走了去。
  等刚走到那总舵的大堂,看见外面是坐满了人的,大堂的中间此刻都布满了很多酒席,看着应该坐了有几百来人,那些来的人的身份都很繁杂,其中有些和尚,又有些道士,又有些个翩翩的世家的公子哥,还有些豪门的郡主,还有的是乞丐,看着这些来的都是些江湖上的一些英雄汉子,一些草莽跟义士,正都在喝酒猜拳,很是热闹。
  蓉儿看着眉头皱了皱,正想要问柔儿哪一位是乔帮主,然后突然间听到那人群之中有一桌酒席发出了一声的惊呼,然后接着有个人影忽然间就冲了上来,等到了自己身前才猛然看清楚那是一位穿着青衣的白面小子,那位小子冲到了自己面前然后脸上忽然神色很是惊喜万千,亲切的叫唤着:“蓉儿妹妹啊,我可在这儿等了你有些时候了啊,你现在怎么才过来见我啊?
  蓉儿看清楚了这来人,然后玉脸便一肃,那神色是一片的清淡,好像看着让人感觉一副凛然而不容侵犯的样子,脆声的应声道:“来人原来是七星旗的李少旗主啊,你现在能来我们教总舵那可当真是给我们长脸了啊,只是李少旗主你现在最好是还是唤我慕容公主的好,现在这蓉儿妹妹的叫唤话以后都不可以再叫了啊。
  李先开听到了这话的时候心里觉得好不愤怒啊,转头看了看,只见一个那白衣的劲装的少年忽然间站在了自己身子后面,长得是浓眉毛大眼睛的样子,脸上显露的是一片的傲气,然后跟自己把话讲完了之后,于是就眼睛也没有看自己,就只是抬起头在一旁傻傻的看着慕容蓉儿,他拿神色就再也没冷傲过了。
  李先开看见他一直盯着慕容蓉儿的那眼神,看着心中就更是愤怒,哈哈笑了笑说道:“慕容郡主,我今次过来之时听说你的身体不适,就特地的为你带来了我们‘七星旗’的那最具疗伤的圣药‘硬枪丸’,这药希望可以对你的柔弱的身体能够有所起效啊。
  话说到这儿转头就又对着身边那位白衣的少年很是得意的说道:“刚才我说是谁呢,竟是独孤剑派的彭兄啊,你现在不在那山上好生的练剑,却是现在跑到这南阳来做什么?
  这穿白色的劲装的那位公子原来就是刚才送礼物的独孤剑派掌门人的公子彭少秋,彭少秋听见李先开拿了他那门派的那“硬枪丸跑到自己的面前来邀功,就哼的一下,然后就温柔的看着蓉儿姑娘一边说着:“慕容公主,彭某今次过来带来的青石佛珠你看着可喜欢吗?这青石佛珠是在下之前亲自去那长白山辛苦采得的,对身体有很大的益处啊,想来你带着它肯定对你那身子自然是比吃那些苦药更有效的啊。
  话一说到这儿他把话锋给一转,然后面色沉了下来,转头就冷声的说道:“想来在下的这剑法‘练的怎么样,自然会有旁人来评述,难不成今天少旗主是也想着来瞧瞧彭某的练的剑锋吗?话一说完后右手就按住了腰后的那一把宝剑的剑柄,两睛却连瞧也不瞧那李先开,就仿佛是在做藐视他的样子。
  李先开见这彭少秋刚一碰面就对自己语气很是不善,到处挑衅自己,刚才又说他那什么佛珠还比自己那丹药有管用,心中更是气愤,哼的一下,大声叫道说:“难道我还会被你威胁你不成吗?现在也叫你好好见识下我们七星旗的人的厉害瞧瞧。话一说完后早已经是忍不住想要早点动手了。
  蓉儿见这两人一见面就要动手,心里头很是烦躁不安,那面色变得像冰一样冷,正想要发作的时候,突然间在自己身后的柔儿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拿手向那大堂的西北方向指了指,蓉儿这会才面上转了转,接着温婉的说道:“现在可是家父六十大寿这么一个好日子啊,二位公子莫非是要在这儿动手不成吗?莫非一点儿也不看我辉簕教的面子吗?那声音很是婉转,听出来那语气却很是严厉的。
  那二位怒目相视着的公子一听到这天籁一般的说话的声音后,心中就都是软了软,然后各自就哼的一声,就转过身子去也不再多看对方一眼,却听慕容蓉儿又轻声说道:“柔儿,现在你将那青石佛珠就还给那彭公子作罢,现小女子就先失陪了啊。于是便让柔儿将那青石佛珠给递到彭少秋的面前,随即就带着柔儿急急忙忙的往那西北方向去了。
  彭少秋接过柔儿手中的青石佛珠后,面色就又是沉了沉,李先开看的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那两人却又是相互怒视着对方好一阵子,各自的心头就悻悻然的,然后回到了各自的酒席之上。
  蓉儿走到那西北角落得那桌子前面一看,看到眼前的正是一位矮小的胖老头,坐在那座位之上活像个冬瓜一样圆滚滚的,他正在和那周围的一些人大声的说着话,蓉儿于是便大声的咳嗽了一声说道:“乔叔叔您近来可好,侄女慕容蓉儿这厢有礼了啊。
  那乔木帮主正在跟那些人说的很兴致,突然间听到了身后有一各像天籁似的好听的声音跟自己在说话,这时心里头很是惊讶,回过头来一看,只见一位妙曼的少女就站立在自己的身后,就听她那说话的语气明白到这就是慕容老儿最疼爱的女儿了,乃是现在辉簕教小公主啊。
  乔木哈哈笑了笑说道:“慕容郡主千万不可以行这么大的礼啊,这叫我这老叫花儿可怎么担待的起啊。
  蓉儿嫣然的笑了笑,说道:“乔叔叔可是前辈中的高人啊,我的父亲还时常的跟我提起乔叔叔,那可都是要竖起大拇指的啊,说这真是一个真真正正侠肝义胆的人,便就是我等好好学习的一个好榜样啊。
  乔木听她现在对自己这么的奉承,心中很是受用啊,但是自己也没摸清她,不知道她这么做是有什么企图,就愣愣的在那里一时半会没接出什么话来,然后却见那蓉儿姑娘又笑着对自己说:“乔叔叔,现在侄女能坐在你的身边,好好的听你讲些江湖上的故事让我好生的长些见识吗?
  乔木一时半会也讲不出什么拒绝的一些话来,就点头呵呵笑了笑说道:“那想必是很好啊,只怕是我这各老叫花的见识很是浅薄啊,跟你的父亲比起来那是相差甚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