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的发生,我被学校记了过,不仅被开除还带去派出所做了笔录,若不是因为我母亲请班主任和校长吃饭,还塞红包给校长,又托人找关系的话,因为这事就会被派出所立案,然后等到我满十八岁那天,就成了有前科的人。
后来母亲也帮我转了学,她说那所学校不像我之前呆的那所学校那样,不会见谁成绩不好,同学就欺负谁,老师也更不会鄙视成绩不好的学生。只是这所学校是在一个镇上,离市区中心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但镇上的人们都很热情,他们也很欢迎从外地来的人。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回那个让我感到一点都不温暖的家。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拖着行李箱,准备去母亲帮我转的那所学校。
我要走的时候也没有告诉李晓庆,因为我怕她伤心难过。我父亲沐杰更不知道我母亲替我转了校,我想韩龄肯定也不会知道。
我一个人走在马路的街道边,时不时也回头去看,我不知道我在看什么?或许是不舍这座我呆了十六年的城市,或许是不舍我的母亲,但我很清楚地知道我更不舍的是我那最好的好朋友李晓庆。看着身后这熟悉的街道和马路两边扑鼻而来的熟悉花香,莫名的我鼻子一酸,有点想哭的冲动。
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我抬头仰望着天空,天空是那么蓝,那么蓝。我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努力学习,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另眼相看。
这十二月的梅花市童村县并不像北方那样会让人感到一丝凉意,因为梅花市是在南方属于沿海地带,沿海地带的十二月自然是比北方的十二月温度要高一些。
稍微缓解好了情绪,继续往前走,吹来一股热风,感觉有些热,我扎起了头发,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前行。
“云溪,云溪,你等等。”我听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扭过头去看,没有想到喊我的人竟然是韩龄,我一看到她就很不爽,对于她没有多的话要说,一转身,拖着行李箱加快脚步往前走。
“云溪,你等等,我有两封信要交给你。”韩龄在身后追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信,是谁会给我写信?”我心里纳闷道,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停下了脚步,但跟她说话的语气也很冰冷:“麻烦你快点好不,我还赶时间呢?”
我不知道为何韩龄那么能忍耐我?即使是我的亲生母亲都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忍耐我这样不温不热的态度,我想她大多都是想跟我套近乎。
“信···信,这里有两封信,一封是你父亲写给你的,一封是李晓庆写给你的。”韩龄擦着脸上的汗水,将这两封信递给了我。
一封是白色的信封,上面落着家父“沐杰”,而另一封是粉色的信封,上面落着一辈子的好友“李晓庆”。当我看到这两个不同颜色信封的时候,直接从韩龄手里拿过李晓庆写的那封信:“他的信我不看,你拿走。”
“我知道你恨你父亲,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反省了很久,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希望你能收下。”韩龄看着我有些焦急地说。
“我说了,我不看他的信,他不就是狗嘴里吐象牙吗?还不是就是那些打击我的话。”我只盯着李晓庆粉色的信封看,根本不多看那白色的信封一眼。
“云溪,你不能这样说你父亲,他其实是爱你的,只是爱你的方式用得不妥当。”韩龄说着又从她包包里掏出一个信封,看上去有点厚:“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你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我想你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一番好意,我只是想和你和睦相处。”
对于韩龄的这一举动,这次她感动了我,我看着她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自从她住进我家这一两个月的时间,我就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说话总带刺,她都一直容忍着我,时不时的会給我一点生活费。虽然我很讨厌她的这种做法,而每次都觉得她这样做是虚情假意,但她也是坚持了那么久,直到我就要离开这里。
我在学校和同学打架的事,惊动了校长,派出所说要立案,我母亲虽热也找人托了关系,但韩龄也为这事跑了不少路,跟校长和派出所的人费了不少口舌。这些,其实我都记在心里,这时候对于韩龄,我不知道是排斥还是接纳。
我很沉重地接过韩龄手里那个有点厚厚的信封,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这是我头一次对韩龄说谢谢,她仿佛有点受惊若宠,差不多半秒钟才反应过来。突然,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不用谢,不用谢,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