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说实话我不准备让自己卑微的求你,但除了你也没人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条件随你开。”
陈然看似漫不经心,但自从出门带支爱进餐厅到现在,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当然包括了她此时微微颤抖的身体。
“支爱,你似乎……似乎有点怕我,是我的错觉吗?”
“我确实怕你,因为只有你可以帮我。”她声音很轻,但咬字清晰,陈然听的清清楚楚。他微笑着,语气却是冰凉,“怎么,左严不帮你,还是说到现在你还想装圣女。”
他会提及左严她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听他说出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她拿起水杯喝水,水是温水,可她却觉得自己感温系统坏了,水从入口就像是加了冰的水,不然为什么她会觉得冷。
“我和他早就断了联系。”
陈然伸手抓住支爱放在餐桌上的手,“是吗?真的能说断就断吗?”
支爱看着陈然,无力的说:“当然,我这么肮脏,谁都会离开。”
“这话不对,至少我想靠近,不想离开。”他眼带笑意的看着支爱,她知道他这个笑绝非友善。
她挣扎了一下,他便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她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说:“我不是借钱这么简单,你应该知道,所以条件随你开,不用饶来绕去的,只会浪费你的时间。”
他笑了一下,收回手说:“先吃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他没有把话说完,然而他知道支爱是听的懂的。
支爱确实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折磨她。
六年后的陈然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奔跑在篮球场的少年了,他变得深沉内敛,也有着运筹帷幄的手段,所以他成功的击垮了海帝。
支海权一夜之间破产,如今负债累累。对于如今的下场,支海权认了,谁有能力谁上,他没什么话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海帝的那些员工,在海帝最困难的时期,员工们主动要求停薪,是他支海权没有本事,救不了海帝。如今别说是保住那些员工们的工作,就连拖欠了他们大半年的工资他都无力偿还,这件事就像是一座山整日压在支海权的心里,就在这时,他接到一份工作的邀约,是轩宇酒店的门卫,轩宇的总裁特意安排的工作。
支海权知道这个曾败在他手上的人是故意羞辱自己,但说是门卫,工资给的却极高。于是咬咬牙答应了,不为别的,他只是想多赚点钱来偿还那些忠心于他的员工们,虽说力量绵薄,但至少可以缓冲一下,以后再慢慢规划。
可想而知的是支海权在轩宇的境遇肯定是不会好到哪里去的,但他却从来不抱怨,尽心尽责的工作,就算身体不适也坚持工作,有一天深夜,一个醉酒的客人办理入住的时候骚扰前台小姐,那晚支海权正值夜班,就上前劝阻,那位客人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打,他一手护着头一手紧紧拽着那人的衣服,和听到吵闹声赶过来的工作人员一起把他拉出酒店,很快警卫室的工作人员就赶过来了,他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意识也随着模糊,眼前一黑就昏倒在路边了,从此一病不起。
支爱是在回国后才知道这些的,她听完没有表情,情绪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她只是找出爸爸的名片夹,翻找了一会,然后抽出一张名片,按照名片上的数字一个一个的按下拨通。
电话礼貌的接通,支爱嘴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电话那端的人也不着急挂断,只是轻笑了一声不说话的听着。
她放下名片,走到走廊上,她听见自己说:“陈然,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