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声音幽幽的通过手机传过来,“欢迎回来,支爱。”她不说自己是谁,他也不问对方是谁,这该死的感觉像是一种默契,她心里恼怒,终究她什么都躲避不了。陈然挂断电话后就把浮生如梦的地址发给支爱,从未早退过的他提前离开了公司,他安静的坐在餐厅里等支爱,轻柔的钢琴曲划进耳朵里,他像是陷入了沉思中,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放空。
他知道支爱找他多数是因为想让他不要对海帝进行裁员,支海权为了这件事找过他几次,他总是客气的笑笑,然后沉默。
知道支海权受伤住院后,他去医院看望,“支先生,冒昧问一下,您和支爱是什么关系。”
支海权沙哑的回答着,“支爱是我女儿。”
陈然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一边道歉一边又接着说:“我和支爱可是老同学了,自从她出国就再也没听说过她的消息,她近来可好。”
“说来惭愧,我也不清楚她现在的情况。”支海权一说到这里,脸上就露出一副遗憾又悲伤的表情。
“支先生,海帝的事您放心,看在支爱和我以前那些交情的份上,一切都好商量,只不过……”
支海权看到陈然终于肯松口的架势,眼睛里突然有了一种叫做希望的神采,陈然心里嘲讽的笑了,脸上却还是一副关切的样子。
“只不过什么?”支海权有些着急,语速快了许多。
“只不过我准备卖掉海帝。”陈然预想中的表情出现在了支海权脸上,他甚至突然坐起身子,然后像是有些晕眩一样要往后倒去,他连忙拉住床边的护栏稳住自己。
陈然上前扶住支海权,继续说道,“晚辈能力有限,管理圣斯卡耗费太多精力,实在是无暇再分身管理海帝,也是迫于无奈做的这个决定。”
支海权紧张的看向陈然,等他把话说完。
“支先生,我想以您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通知一下支爱,身边总得有个人照应着才是。”
支海权连忙摆手说:“我还可以照顾自己。”
陈然笑了笑说:“晚辈是个有话说话的人,请您不要介意,让她回来,也是晚辈的私心,海帝这么大的企业要真是卖给了外人,晚辈也实在是心有不甘,支先生应该也有这种想法吧,所以晚辈是想让支爱回来看看,要是可以就想让她帮忙管理,毕竟海帝是支先生您一手创办起来的,自家人来管理总是要上心些,您说呢?”
“陈先生,这……”支海权面带难色的低下头,他是矛盾的,这提议不管是真是假,都是一次机会,如果是真的,那么海帝的那些老员工们就可以继续工作下去了,如果是假的,支海权抬头细细的看着一直微笑看他的陈然,他看不懂陈然眼里的意图,这样的峰回路转仅仅是因为同窗情这么简单吗?明显不是,那么会是什么?
陈然像是看出了支海权的矛盾,“支先生,我知道创办一家公司,让它在行业领先是多么不易,我也是不愿看到海帝就这么衰败消失,所以想再坚持看看。”
“好,好,我会让支爱回来。”支海权觉得不管是什么,只要可以解决现在这种处境就应该试试,何况他们一家又还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
“支爱,其实要我帮你不难,只要我心情好,什么都可以。”陈然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嘴,然后折好放在一边。
“说吧。”
“干嘛一副一心赴死的表情,我可不是那么残忍的人。”他戏谑一笑,继续说:“我正在谈一个度假村的项目,订购了一些罗蒙巧克力,可惜保管不当,用不了。罗蒙巧克力每年生产都有限额,所以一出货就订购一空,没有存货。”
“所以我帮你把巧克力找来,你会开心点吗?”支爱不愿浪费时间,直接问了出来。
“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一个急性子,一点没变,真是不可爱。”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点点头,却又用无奈的的语气说:“这么顺从我,想让我爱上你?”
“拿回巧克力,你可以让海帝的员工全部留下恢复工作吗?”
“为什么不呢!不过支爱我提醒你一句,我只能给你十五天的时间。”
“谢谢。”支爱没有把握,一点都没有,罗蒙巧克力她是知道的,他们一年只在除开夏季外的三季里生产巧克力,夏季决不生产,因为老板会安排公司员工出外旅行学习。现在正好就是夏天,她心里打着鼓,不是退堂鼓,而是鼓励,她必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