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爱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用来威胁陈然的角色,更没有想到的是陈然居然真的来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是惊恐的,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害怕他会受到伤害。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支爱因为他的到来,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强烈的安全感。
她的嘴上贴着胶布,真是多此一举,她早已忘了怎么呼救,也不会呼救。
这些年下来,她最害怕的就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麻烦他人。
陈然进房之后,只是平静的扫视了支爱一眼,再没有去看她。他的眉头紧锁,在看到靠坐在支爱床边的那个男人时眼中闪过悲伤和痛楚,但也只是一刹之间,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这些年他对于自己情绪的控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然而就是这样的陈然,却还是在见到身边这个男人的时候暴露出了真我。
“欢迎回家,石恩。”陈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点燃,放到嘴边,轻描淡写的吸了一口,却过了很久才把烟从嘴里吐出,从吐出的烟量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内心肯定不是像他表面上的这般平静。
“你知道我迟早会回来。”程石恩一边说一边从床上起身,站在床边眼神飘忽的像是在看支爱,又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别的什么。
程石恩从床头的花瓶中抽出一支白玫瑰,放到鼻尖低嗅,他轻轻的合上眼睛,“看来你还记得我姐姐最爱在床头放上白玫瑰的习惯,你既然对她不是一点都不在意,那为什么当初要对她那么残忍。她不过就是爱你,做错了吗?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给她一点希望。你因为工作上的不顺轻轻的皱一下眉头,她都会难过的整夜失眠,为了你去求爷爷,你知道的,她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什么时候低过头,但她却为了你,心甘情愿的什么都愿意做。而你呢?你做了些什么。利用她对你的感情,换取我们程家的帮助,翅膀硬了之后马上翻脸。”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突然睁开眼睛望向陈然。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姐姐她终于解脱了,她再也不用害怕会失去你,她死了……你满意了吗?”程石恩平静的喃喃自语后,伸手触碰支爱的脸,然后折断手中那支白玫瑰的枝,把花朵插在支爱的左边的头发里,支爱因为是短发,花朵固定不住往下掉,他就捡起来又试了几次,最后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把花插在支爱的左耳上。
给支爱插好白玫瑰后,程石恩认真的打量着她的脸,像是很满意的样子,笑着说:“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幸福。”他好像心情真的很好的感觉,不仅脸上挂着笑容,就连声音中也是带着满满的笑意。
陈然只是站在原地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程石恩明明在陈诉着一件和他自己有关的悲伤事实,却没有一点难过,更没有一点暴怒愤慨。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经历能让他变的这般的平静,支爱开始惶惶不安,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平静下往往总是会爆发出最凶猛疯狂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