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田青你怎么了……”
看到这一幕,刘沫玉整个人彻底慌了神,嘴里一边惊呼着,一边直接就向田青跑了过去。几乎是瞬间便乱了阵脚。
此刻的田青状态显然极差,嘴里喷出了一道血箭之后,手捂着胸口,整个人竟似被抽去了九成的力道一般,好好一个人,眨眼工夫便显得摇摇欲坠,仿欲连站立都成问题了,随时都会倒去似的。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晚上不见,你……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刘沫言窜到近前来,伸手扶向田青,但后者的身体却仍自不受控制地渐渐软倒。连双眼都闭上了。
城隍大庙的门口本来正有一些香客们进进出出,冷不丁被这一幕所惊,不由得全都停下了脚下的步子,站在不远处交头接耳地指指点点起来。
之前那位被田青一口血箭扫到了衣袖边角的大妈,惊叫之后也回过了神来,这会儿似也看出了田青定然是突然发了什么病症,虽然觉得晦气,但眼看人家都已经这样了,实在也没好意思再多指责什么,嘴里嘀咕着避瘟神一般赶紧走了。
“不要动他,让我来看看!”
正当田青的身子整个滑落地面,早已经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的刘沫玉慌得不知如何之际,从城隍大庙的庙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沉冷的轻喝。
抬头一看,居然是位年轻的小姑娘,而且还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刚才在庙里的大殿正厅见过。
此刻的刘沫玉已经完全没了主意,虽然心下微感错愕,却也依言赶紧放开了田青的胳膊,轻轻地将他的身体平放在地面上,面露惶恐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来人自然便是尾随二人出庙的马真真了。
此女之前在未入大庙之前,远远虽然看到田青的头顶萦绕着一抹黑色的阴气,但当时却并未多往心里去。
毕竟,这世间遭逢不幸的人大有人在,虽然身为玄门北马的传人,但必并不代表她同情心泛滥,逢人便救。
不过,后来在庙内的主殿正厅之中,当她一连两次看到田青执香欲拜之前,其膝下的蒲凳都骤然断裂之后,此女才真正地将田青重视起来。
对于看不出门道的一般人来说,这种事情虽然灵异,却顶多在心里犯犯嘀咕,日后再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提提罢了。
但马真真身为玄门北马的传人,陡然间看到如此异相接连两次发生在眼前,若是还看不出田青的大有来历,那就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事实上,田青的来历非凡,这点早在当日他得到惊世录之时,传予他此奇书的那位便宜师父便已经看了出来。
当时其言,据古书记载,天煞命者,皆为天星犯戒而被贬入凡尘的神人,这类存在,往往需要经历几世渡劫。虽然这些只不过是远古的记载传说,大可不信,但老人却言,其祖上袁天罡曾说过,天煞命从一出生开始,克父克母克是四十九劫的第一劫,若这人命硬,度过全部劫数,就可以覆手翻云,逆天改命。
廖廖数言而已,老人却因向田青泄露了天机而被天遣,而致瞬亡。由此足见田青的来头之大。
马真真此女身为玄门北马传人,虽然还不至于得窥其中玄机,但隐隐间,却仍是看出了田青大有来历。
这类存在被人暗算,看似下了降头之类的东西。本着结个善缘的想法,她这才鬼使神差地当即离开了大殿正厅,一路尾随而来,没想到,却正好碰到了田青被刘沫言暗算拘魂。
冥冥中,这或许亦是一番天意。
这般念想在心间电闪而过,出声轻喝的马真真大步而来,很快便已经到了田青身前。她秀眉一皱,屈膝蹲落后立刻便伸手抚上了田青的额头。更是一把将其上衣的前襟拉了开来。
“嘶拉!”一声,田青的上衣被一把扯开,半个胸膛呈露了出来。入眼所见的一幕,立刻便让旁边紧张观望的刘沫玉倒抽一口冷气。便连蹲在他身前的马真真都露出了大感意外的神色,双眼紧紧拧了起来。
视线中,田青的胸前正中,自膻中穴的部位开始,一道指头粗细的黑色纹理直冲而上,隐隐已经窜升到了喉结下方的位置。看起来实在是诡异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