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满意了?哼,猫哭耗子假慈悲!”望着满脸泪水的陆倩容,田青的脸上划过一抹厌恶的表情,言辞犀利毫不客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二叔只说了破坏林家的风水,让她们生不出第二胎,等二老故世之后,我本来还打算好好照顾大宝的,我真的不知道要死这么多人啊……”说到最后,陆倩容几近嚎啕大哭了起来。
“闭嘴,你以为现在说这些我们还会相信你么?”田青暴喝一声,脸上的厌弃之色更浓。
“算了,看她的样子不像做假,再说了,眼下林家已经大变,她的心愿已经实现,似乎也没什么必要这么假装了。”望着嚎啕大哭的陆倩容,马真真眸中流露出一种怜悯,摇摇头,转身便向着林家前院行去。
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三人便全都起了床,聚集在主宅一层的大厅里。
陆倩容的身形很快也出现,手里端着已经弄好的早点,面上略带着一点惶恐的神色,一声不响地将早点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这个女人感觉上似与此前不一样了,至少,身为林家少夫人,眼下这栋宅子真正的主人,要在以前,她是不可能亲手做出早点,像个仆人一般端出来供人享用的。
田青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些剧变,给她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撞击,让这个女人彻底幡悟了吧。
但即便是如此,一想到林跃夫妇,以及那七八十名林家下人的惨死,田青仍然觉得无法原谅她,冷哼了一声,并未去碰桌面上的食物。
或许是因为同为女人,马真真和毛家珍此刻多少能理解一些陆倩容的心情,幽幽一叹之后,倒是赏脸地拿起桌面上的食物,多少吃了一些。
十五分钟之后,三人出了林家大宅,向着隔着几个山头的林家祖宅墓地而去。
……
与此同时,云城市区的一家小旅店内,刘沫言身后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里面放置着随身的一些重要法器与那面已经收起来的血色魂幡,趁着骄阳初起,拦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亦是向着林家祖宅所在的方向驶来。
自那夜在云城公墓后山让那头飞天尸魑逃掉之后,刘沫言派遣出一头擅长寻踪觅迹的阴灵,顺着飞天尸魑逃遁时的方向一连寻找了两夜,昨天晚上,终于在云城市郊的一个山头上发现了异常。
那里有一片规模不小的私人墓地,其中的一座主墓冢已被破开,通过那只阴灵传递给他的讯息,刘沫言立刻便确定了下来,此处,多半正是那飞天尸魑的潜藏之地。
确定之后,趁着此刻白昼,那飞天尸魑因惧怕阳光而深深地潜藏在墓地中不敢出来,刘沫言决定先去探探它那处藏身之地的情况。
当然,白天他同样不便出手,但了解清楚情况之后,晚上才好知己知彼,争取一次将飞天尸魑擒到手中。
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刘沫言特意在距离山头极远的地方便下了出租车,步行上山。
此刻,田青与马真真,以及毛家珍三人已经来到了林家祖宅的外围区域。正小心冀冀地向着祖宅冥墙内的中心区域摸去。
透过低矮的墓地冥墙,隐隐间偌大墓地中央的位置,那个巨大的主墓冢上方,一道占据了整个主墓冢范围的巨大裂缝隐隐在望。
即便是从这么远的距离看过去,三人也是一眼便瞧了出来,这道诡异的裂缝看起来绝非人力所能弄开。
即便是以一些挖掘机之类的铁钢机械,要想在浇灌了水泥的墓冢上弄出这么大的一条口子,旁边的细碎砂石之类的东西也必然堆积不少。
可眼下展现在眼前的情况却显非如此。
那道悄然洞开的裂缝看起来曲线自然,旁边丁点的砂石都没有,就好似突发地震,墓冢是自行裂开了似的。
或者……就是有某种东西,强行从墓室里将整个墓冢震开,自里面爬了出来。
这多半就是尸变的兆显了。
推测的结果,让田青三人立刻便紧张了起来。
若无意外的话,昨天晚上那些诡异而凶悍的血色蝙蝠,可是全窝在那道看似极其恐怖的黑色裂缝之中哩。并且,除了血色蝙蝠之外,多半还存在着某个能操控蝙蝠的大凶之物。
天知道那鬼东西会不会惧怕这白昼的阳光。
至少,那些血色蝙蝠可便已是介乎于邪灵与生物之间的东西了,虽然绝对不可能喜欢阳光,但阳光对它们的杀伤力,却绝对不至于有对纯粹阴灵的杀伤力那般强悍。
光是血色蝙蝠便已如此,若是那头能操控蝙蝠的大凶之物再加强悍,同样不畏阳光,如此冒然地摸进去,万一惊动了对方,只怕立刻就将有一场大战了。
一想到这里,田青三人扭头对视了一眼,动作一滞,顿时踌躇了起来。
“你们为何在这里?”
正当田青三人犹豫之际,一道传入耳中略感熟悉的惊呼之声陡然间自三人身后的远处传了过来。
三人条件反射地扭头望去,当看清发出惊呼之人是谁之后,马真真神色攸尔一变,而田青,整张脸却瞬间阴沉了下来。
视线中,后背背着一个帆布包的刘沫言正微微大张着嘴巴,站在墓园宅地之外的矮墙边缘,满脸不敢相信地向这边看过来。
看其脸上的表情,仿若在此地碰上田青与马真真,实在是大出其意料一般。
脸上的怒容攸尔显现,田青与马真真的脑海中划过一道灵光,二人几乎是同时出口:“刘沫言,这一切,居然是你在搞鬼?”
很显然,在此地陡然间碰上刘沫言,无论是马真真还是田青,一时间都将昨夜的那群血色蝙蝠算到了刘沫言的头上。
甚至于,就连整个林家大宅数十口人的性命,都算到了他的头上。
“你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害死了自己的新妹妹,居然还不收手,你还是个人吗你?”陡然间再次勾起心头对刘沫玉的愧疚,田青认定了刘沫言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之后,整个人的脸色立刻便狰狞了起来。
怒吼之中,抬步便向刘沫言扑了过去。
“田青,小心!”
“不要冲动!”
看到田青骤然间发狂,马真真和毛家珍二女齐齐一声惊呼,说话间二人手上一晃,但见两道颜色不同的灵光闪过,二女的手中已然各自握起了一件法器,脚下一动,立刻便尾随着田青向刘沫言扑了过来。
“北方马家?南方毛家?好你个小子,身边居然南毛北马都聚齐了,还是两个女娃娃,亏得我那妹子瞎了眼,你个喜新厌旧的家伙,我呸!”
陡然间看到马真真与毛家珍二女手上的灵力波动,进入玄门也算有了一此时日的刘沫言几乎是立刻便看出了二女的来历,当下眼眸中精芒一闪,喝骂间转身便逃.
他背后的帆布背包中虽然带着那面血色魂幡,但此邪物在白昼艳阳的照射之下威能大减,无论如何绝对无法同时硬抗南毛北马两家的传人,刘沫言虽然心头不甘,一时间却也只能落荒而逃.
“算了,穷寇莫追!”看到刘沫言遁走,马真真皱着眉头略一沉吟,很快便一拉田青,停下了步子:“此人手上有些手段,特别是那面血魂之幡,若是这处所在的血色邪蝠真是他所饲养,绝不可能如此就轻易放弃,只怕晚上还会过来,我们只需做一些准备,在些地守株待兔就行了.”
一听此话,田青顿觉有理,当下扭头望着刘沫言逃去的方向,恨恨地冷哼了几记之后,终于还是停下了步子.
“气死老子了,气死老子了,田青小儿,居然多次坏我好事,这一次,老子和你誓不罢休!”扭头看了看身后,见田青三人并没有追上来,刘沫言心下稍安,紧接着一股滔天的怒气却立刻自心头涌了出来,一边迅速地向山下跑去,一边咆哮如雷.
……
一个小时之后,云城火车站.
一位背着帆布背包的男子手握一张火车票,自检票口缓缓而入.此人,赫然便正是不久前才刚从林家祖宅逃离的刘沫言.
“哼,南毛北马的传人齐聚身侧,想不到田小子居然还真个有点底蕴,看来,这一次除了请师尊他老人家出手,否则光凭老子是奈何不得他们了.”上车之前,刘沫言扭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云城,嘴里哼哼连声:“哼哼,田小儿,你们等着,老子请来师尊,立刻就是你们的死期!”
“呜卡卡……”
列车一声长鸣,缓缓地驶离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