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程齐兴程瑶夫妇及天驹天骏搀扶着程福光、福辉二位老爷及二位奶奶,在前面开路,后面跟随着二三十个在家和外地回来的兄弟、叔侄、大人小孩,从程家大院大门进去,经前院前厅到中院进入后厅,四位长辈坐在太师椅,稍事休息。由于人员众多,程瑶指挥儿女,把归省亲人所有随身携带回的大小行李,分开泰京和台湾各人,分别搬入后进大厅左右两个大厅厢房,派儿女专人在门口看守。
省市县领导宾客,由郭南生冯少娟及程家其他儿孙陪着,不进后厅,从走廊拱门直接进入后院花园。由于宾主众多,茶座席只好排在后院小花园。程家归省亲人没有休息也相续出后院花园,加入茶座。茶座宾主大席,由几张八仙枱相连排列成长方形,这几张枱是伍志奋主持新近打造的,上面铺上红布,宾主相对而坐。周围设多张单枱散席相陪。
省市县镇领导干部,从中间往两边,级别高的干部自然坐中间,这边由程天驹天骏兄弟安排,二位爷爷奶奶坐中间,各位叔叔婶婶各人两边依次延伸,侧席作陪的还有他们儿女姻亲的企业家,还有香港商人郭南生冯少娟夫妇。天驹、天骏、天骢、天骐、天凤几兄弟姐妹及他们的夫人孩子,则坐在父母亲身后一排长凳作陪。
省市县来的领导,主要是管统战工作的海外联谊会、政协、侨联的负责人。这些干部只有当县政协委员的程天驹有所认识,由他来为长辈做介绍,程瑶所认识的只有文昌县的个别领导。离休老干部杨雄和严淑华夫妇,是以私人身分来作客。在职的已升任副县长的吴清坚和夫人、县公安局副局长柳紫娟也来了,真叫程瑶喜不自胜、喜极而泣。早已退休的原锦溪镇张副书记张权,应程齐兴本人邀请,也以私人身份来程家作客。
茶座会见座谈,让许多不出过远门的乡亲,大开眼界。程家回来的老爷和他们儿孙,男性全部着西装系领带,程齐兴和天驹天骏几兄弟自然也是西装领带;二位奶奶着中式旗袍,程瑶也着一条海蓝色绸缎旗袍相陪;程天凤和几位嫂嫂以下所有在家和外回的女性儿孙,全部着花裙、系各种漂亮的塑料蝶结。真是衣冠云集,热闹非凡。
座谈茶会,宾主相敬,寒喧畅谈,气氛良好,热情洋溢。跟随的报社、电台记者忙着对焦取镜,镁光灯闪的不停,谋煞了许多菲林。
后院花园主宾茶座,由程天凤、尚荣、吴姬、于菲和尹蕾,穿着整齐,化淡妆,领几个年青姑娘负责招待,斟茶递烟。
前后进大厅、左右横廊厢房小厅及庭院安排的临时枱席,都设有茶点,招待到来庆贺的乡亲,这里负责茶点的是曹凤贞、江秀媚带领的几个年青少妇、姑娘。这里的乡亲,大多是到后花园看热闹后,因为人太多而折转回来,在这里饮茶闲聊和歇一会。
村里外出工作、当干部的兄弟,水尾村请来的程氏宗亲代表,一般宾客和亲朋戚友,北坡村及邻村同大队的左邻右里、男女老幼都赶来看热闹,把偌大的程家大院和门外空旷场地,都挤得水泄不通。
有些围观看热闹的小孩子和年老乡亲,挤不进大院,喝不上茶,江秀媚就带她读高中的孙女伍艳芳,把糖果饼干到外面分派给他们。一些小孩子挤进去,她们又哄孩子们到外面去玩,江秀媚极尽半个主人之责。
此日程家大院,到处春风得意,喜气盈盈……
茶座座谈散后,为方便程家几代人的团聚,畅叙天伦之乐,村里外出工作、当干部的兄弟和乡镇干部,引领省市县领导,观看程家大院前进、后进的大厅、厢房、庭院的布局和独俱风格的建筑,领导多表啧啧称奇,这样的农村大宅还附有小花园,确属罕见。
干部一行人走出大院,到北坡村里走走巡视,之后去参观程家两代人修葺扩建的北坡村小学校。伍志国校长带领嘉宾、上级领导参观学校,特别是新建的教学大楼。伍志国校长说,在四十年代,北坡小学得到爱国华侨程福光赞助维修扩建,八十年代,程家的新一代又再赞助学校维修扩建,盖了新教学大楼。伍志国校长在学校办公室里,对着赞助建校的程家几代人的相片,又扼要地叙述北坡村小学校舍的几度沧桑,以及目前学校的教师人数、资历和学生班级、人数、男女生比例,历年北坡村小学考上初中的比例的情况,如实向领导汇报。
省市领导很认真倾听伍志国的介绍。文昌县副县长吴清坚是分管教育的,他接着说,程天驹是县政协委员,他们兄弟同是房地产开发公司商人,有高度的爱国爱乡热忱,但他们毕竟年青,他们是得到母亲程瑶从小的教导,他们的成长受父母很大的影响。程瑶是五十年代文昌一中的高材生。程天驹兄弟以私人企业家身分,协助政府发展农村教育事业,在文昌县已取得很显着成续。锦溪镇学区主任补充说,锦溪镇举办全学区各小学的校际运动会时,北坡村小学不但学生成绩优异,其队伍有统一整齐的校服和严谨的风纪,成为学区各小学校的表率。省市领导听了介绍,都很表满意和赞同。对程家热心发展家乡的教育事业,更为称颂。
刚才一行人是从南边侧门进入学校,出来时才观察校门。他们慢慢品味校名题书和大门刻雕的对联。刚才或者对吴清坚提到程天驹的母亲程瑶的名字,他们不大在意,这回映入眼眸的校大门的题字人、门联的撰联人的名字皆为「程瑶」,令不少人心中暗自惊叹!个个男子汉,官居各部门要职,论写毛笔字,个个都自知书法大大不如程瑶;她所撰含「北坡」两字的校联,工整合意,所显现的才华,更令不少领导嘉宾钦佩和赞叹,程瑶无愧为当代的柳絮奇才!有这样的母亲,其儿女发达了做善事,就决不会落于后人;在家乡农村有如此优秀的子弟,在海外又有大企业家的众多亲属,程家是个爱国大家庭,做好程家的统战工作、吸引程家的人力财力建设新农村,就更显得重要了……
程瑶特别邀请高俊魁,并由他邀约在农村的海涛、常若谷、史进、柳青云、程逸高等十一二位老同学也来程家作客。他们是从文昌县包一部小客车,下午才到达北坡村,由程瑶亲自接待。由于此日程家宾主和乡亲众多,高俊魁除了和程瑶程齐兴夫妇及他们的儿子天驹天骏见面客套几句外,没有参与其他的应酬,程瑶安排他们在厢房偏厅茶叙。程天骢、天骐、天凤兄妹高中也是毕业于文昌一中,来客是母亲读书时期的窗友,他们无从相识,但他们兄妹均以隔代学弟、学妹之礼相款待,其礼也重,其谊也厚。
柳紫娟听说高俊魁他们来了,她喜不自胜拉夫婿吴清坚,跟程瑶来到偏厅和高俊魁他们见面。柳紫娟喜极而泣,毫不避嫌,热情地和高俊魁拥抱,和各位旧同学握手,并将夫婿向各人介绍。柳紫娟知道海涛、常若谷几个人在县里农村当小学教师,她笑说:吴清坚分管教育,在教育上有什么疑难问题可找他,吴清坚给各人赠以名片。
高俊魁他们彼此间就有说不完的话题。海涛和常若谷把他们正在写的自传提纲,提出来和大家交换意见和讨论,程瑶和陈素萍都答应资助他们出书,对他们是很大的鼓舞。他们正在苦心耕耘,决心不负所望。高俊魁说,他的三四十万字长篇小说《风雨浮生》,已完成初稿,大家听了更加振奋。高俊魁请人用计算机打印了二三份拿过来,给程瑶一份,十六开纸,印双面,都有一百多张纸,程瑶叫天凤收下。程瑶说,新的作家和诗人将在他们中产生,大器晚成,累实桂花秋后荣,可喜可贺……
傍晚时分,宴会开始,省领导致辞,热烈欢迎海外华侨、台湾、香港同胞回乡省亲祭祖,参观访问,有适合的项目,欢迎他们回来投资,造福桑梓。省领导特别提到他们刚才参观北坡村小学校,对程家三代人热心支持乡村教育事业,做出重大的贡献,还特别引用程瑶为北坡小学所撰楹联,引申开来,说要农村教育事业办得好,就需要「北斗辉光」和「坡田瑞气」,程家三代人对北坡小学的支持赞助就是辉光和瑞气。省领导并正式邀请两个代表团到省市去作客,参观访问。省政府还给两个代表团赠送锦旗!给程福光之锦旗,绣「华侨之光」;赠程福辉的锦旗,绣着「血浓于水」,红底金字,金光闪烁!
程福光代表程家致答谢辞,感谢政府的关怀和支持,对家乡的巨大变化表示欣赏和鼓舞。祖国经济蓬勃发展,华侨也倍感荣耀。程福光表示,通过参观访问和协商,他们很有兴趣挑选适合自己的发展项目投资,为家乡做出贡献。程福光还对参加宴会的所有嘉宾和众多乡亲父老,表示衷心的感谢!程福光在讲话中,曾一度回忆往事,触景伤情,几乎泪洒当场,当他回头望向站在他背后的程齐兴程瑶和程天驹一众儿孙,他们给他递过坚强的支持讯息,程福光的情绪才安定平复过来。
程天驹见过大场面,懂得酬酢礼仪,他和母亲程瑶商量,还在和领导宾客茶叙时,他就叫两位在外地工作回来的村中兄弟,开车到锦溪镇去赶着制作几面锦旗,分别回赠给省市统战、侨联部门和县、镇人民政府。
北坡村程家办了如此重大的喜事,是北坡村及邻近村落前所未有的盛况,参加盛宴的乡里处处传颂,啧啧称奇,消息很快传遍锦溪镇方圆百里,路人皆知,传为佳话!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正是:
盛筵虽散齿留香,不败程家瓜瓞长;
天道不泯仁义在,重光骏业更辉煌。(阳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