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之前,表嫂果然知趣地早早离开了自己。
齐少华久久躺在床上不愿起身,满身仿佛还感觉得到表嫂柔软的肉体,枕上还散发着她淡淡的发香。齐少华经过半夜甜蜜的劳累,此时在平静中回味着昨夜的香艳迷离,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直睡到十点以后,徐丽娜才进来问他睡够了没有,说司机已经等在下面半天了——按原计划,今天是要返回塔奇市的。齐少华打着哈欠坐起来,满床去找自己的衣服。徐丽娜弯腰从床下面给他捡起来,走过来塞到他的怀里,说:“没见过你这样的懒鬼,到这时候也不想着起来,贪恋什么好梦呢?”一边把一把钥匙扔到他的怀里,嘲笑他说:“昨晚把自己丢了,没想想是怎么丢的?”
齐少华恍然间记起那把插在门上的钥匙,原来是自己昨夜里一时疏忽,忘记拔下来了,怪不得表嫂能在半夜以后偷偷钻进自己的被窝。这时看她经过精心的打扮后容光焕发的模样,显得更加雍容华贵,禁不住心神荡漾,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在她刚刚涂了酽酽的口红的小嘴上久久的吻了一气,直吻得徐丽娜腮颊生春、星眸荡情,才让她从怀里挣了出去。
徐丽娜离开他两步,坐到床前的沙发上,整理着被他弄乱的头发对他说:“你这样猴儿急的话,以后可别后悔。”
齐少华嘴硬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后悔个屁!你这么处处小瞧人,不怕我晚上往死里收拾你?”
徐丽娜无地自容的低下头去,半晌才说一句:“你还是别惹我吧,我可控制不了呢。你要什么时候想扔掉我了,就由着你这么做吧……别忘了昨天说好的,我还是你的表嫂呢……”
齐少华无意和她强辩,抓起自己的衣服抖了抖,向她说道:“是表嫂的话,请你给我出去,没看见我要穿衣服?”
徐丽娜抿嘴一笑,冲他啐了一口,说了句:“没见过你这么出息的‘男子汉’,你要是换成是我呢?今天都不敢出门儿呢……”说着走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里重新化妆去了。
看着大白天里在自己面前仍然不失常态的表嫂,齐少华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谜一样的娘们……”
齐少华对表嫂的滋润,使得徐丽娜如获新生。徐丽娜揽镜自照,容光焕发的一张绝美的脸上居然添上了一层少女时代的红晕,这一发现使得她惊喜不已且羞怯不安——须知,她常打交道的一些有钱的女侨,可都是一门心思专门用来钻探别人隐私的,自己这种明摆在脸上的变化,几乎是明着向女友们宣告自己的沉醉春风。虽然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勾引李大伟的表弟并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然而一旦事情败露,纵然她徐丽娜敢于为齐少华殉情而绝不皱一下眉头,但她却怕自己日常混迹其中的那个小圈子里的诋毁嘲笑。
最初的激情过后,当她看到大孩子般的齐少华完完全全沉醉在她醇酒般的无尽风情之中,甚至有些忘乎所以的时候,一种无助的孤独感悄然而至。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涉世未深的情人,是有着情人和大姐姐的双重身份。至于名义上的“表嫂”,可以滚她的蛋,既然李大伟对她徐丽娜如此薄情寡义,她又何必把和他之间的这种荒唐婚恋看得重于泰山?如果不是贪恋齐少华的这种近水楼台的便利,徐丽娜未必就像李大伟如意算盘中设想的那么忍气吞声、得过且过。她既然可以不从经济上依赖他李大伟,也就不可能被他一把攥死。她当然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至于齐少华时时憋闷在心里的愧疚,她认为大可不必——实际上,正是出于自己对他的贪恋,才放弃了和李大伟分道扬镳的打算,也从感情上原谅了自己姐姐和李大伟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的话,徐丽娜的反戈一击,不仅仅让李大伟这个厚颜无耻的流氓颜面扫地,而且,更注定了他事业生活双方面的一败涂地。因为自打两个人结成事实婚姻之后,自作多情却又自作聪明的李大伟,出于对自己掌握的一点国有资本的觊觎,便想出了双方不按法定程序登记结婚,各自保持着独立的经济、财产权利,其中的深意,在当时还一度不被徐丽娜所了解,可是时至今日,在李大为先后利用徐丽娜的名义设立银行账户、注册公司执照的种种手脚做完之后,她终于品出味来——自己居然成了李大伟藏金窟里的守护神。
只是,她这位特别的守护神,除了掌握着李大伟出入必须的钥匙,还从法律意义上,完完全全拥有这座金库。
徐丽娜被自己新近想到的这些念头惊出一身汗来。
她并没有过分的想法,只是心理上进行了一番自我安慰式的准备。实在不行,她有自己殷实的经济实力,无论走到哪里,都足以养活她和齐少华。有时机的话,她还可以全力辅助他干成一番事业。
想到这种诱人的前景,徐丽娜又被惊出一身汗来。
但现实中往往最是无奈。徐丽娜时时感到的这些患得患失,却要借助和齐少华疯狂的做-爱来消除。
好在齐少华沉醉于表嫂的迷人风情,绝对是乐此不疲。徐丽娜闲来板着指头数了一下,仅只两个晚上的时间里,齐少华在她身上所干的风liu韵事足可以是李大伟这半年来的总和甚至还要超过。心下得意之余,脸上就难免或多或少流露出一些痕迹。
春风沉醉之余,齐少华全然忘记了表嫂对自己的提醒。尽然自己已经做出了有悖伦常的荒唐事,即便每天痛心疾首的折磨自己,也已经于事无补。对于自己在表嫂身上所留下的罪过,一次和一百次又有什么区别?他真的是无法让自己退回到从前的亲情位置上去、做一名合格的表弟;他宁可在暗夜里扑到表嫂那令他销魂的胴体上全力和她行云布雨,在一遍遍心满意足之后的精疲力竭中相拥着甜甜睡去。他意识到自己完了,沉溺到表嫂风liu旖ni的无底洞中无力自拔,也根本不愿意拔出,恨不得永不拔出呢。在表嫂一味迁就的得意中,齐少华甜甜美美地想道:
“做一对狗男女,倒也有狗男女的福气……”
过了两个用表嫂的娇吟连缀起来的风liu之夜,跟随着秦风迢递、照临过遥遥汉关的中秋之月,忽然照临了天涯,也遍照着远在天涯的饮食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