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便在满大厅的哄笑声中落下帷幕。大使和马国官员们也随即退场,表嫂过来打了个招呼,说要跟着去和部长商量点事,嘱咐齐少华他们别玩得太晚,早点去订房间,然后让王月华打电话通知她宾馆的名字,她完事后就赶过来。
林丽是大使馆特邀的援外机构代表,大使馆负责接待,仅向这边瞅了两眼,也没好意思过来,便跟着姐姐走了。齐少华见她刚才还过去和表嫂说笑,还看见表嫂伸手刮了她两下鼻子,可她始终也不过来打个招呼,更是心生不快。此时没有好气,便顶了表嫂一句:“我们不一定啥时候走呢,谁回去的早谁去订房间。”王月华便给他帮腔。徐丽娜知道他和自己叫劲,当下也不多说,微笑着看他一眼,便急着出去走了。马国的那位部长在外面等她呢。
真正的联欢现在才正式开始。随着官员们退席,大厅里猛增了数倍于先前的音量,节奏欢快的摇滚乐一开始震荡,就见另一边的马国人拉起队伍下了空场。已经撤走了餐具的桌椅也被向后移了位置,腾出更大的空地。下了场的马国男女搭配,依次连肩搭背排成长队,绕着场地踏着舞曲节奏碎步而行,三步一停,左右伸腿撩脚,然后又向前行,周而复始的绕场地转圈,这是马国最有代表性的一只集体舞,甚为马国人所喜爱。
随即有久居马国的华侨们参与进来,居然也模仿的有模有样。王月华也忍不住技痒,自己加了进去,跟着走了两圈,不等一支舞跳完,就捂着鼻子下来,告诉齐少华和包小松:“太臭了,后面那个家伙好厉害的狐臭——胳膊这么一扬,搭在我肩膀上,那狐臭味全跑出来了,前面那个也有……受不了,臭死了……”听得包小松直向齐少华挤着眼睛偷笑。
圈圈舞跳了足有二十分钟,接下来便是节奏激烈的摇滚、迪斯科,包小松也上去扭搭了一气。刚回来不久,舞曲忽然一变,扬声器里响起非洲鼓乐,密集的鼓点敲出激越的节奏。只见几个马国姑娘踏着鼓点,在场地中心原地转动,赤裸的双脚像两只急速敲击的鼓槌,几乎是快不沾地的跳动。全身上下都被颠出一致的颤动,双手竭力高举,然后在头颅之上合拢,更显得丰胸高挺,隆臀细腰;双乳更像是挣扎着攒动不休的两只小兔。随着急剧的抖动,在原地旋转不休;继而每个姑娘身后靠上去一个马国青年男子,双手搭上姑娘的细腰;姑娘便停止转动,摆动着腰肢俯仰起伏,渐而沉腰向下,高跷隆臀,双手在自己胸乳间来回抚mo;身后的男子便挺腹腆肚、前后摆动,做出交合之状;那姑娘便开始扭动身躯,做出种种陶醉之态。包小松介绍说:这就是具有马岛风情的性-交舞。
齐少华看得忍俊不禁,同时也被惟妙惟肖的模拟表演刺激起冲动。包小松拉他和王月华去赌场转转,说那里面有很多印度和法国姑娘,运气好的话,还能“蹭上一炮”。齐少华请教他如何解释?包小松大言不惭地吹嘘:“看各人的能耐——一般搞法国妞不用花钱。哥们搞了三个,一个马达姆(法语:夫人)还给哥们送了个数码相机,贼清楚……”
王月华损他道:“就你那点能水儿还搞出个数码相机来?那我们帅哥还不得搞辆小汽车来?是吧帅哥?姐姐没那么有钱,要不,姐姐送你汽车……法国娘们好个屁,都有艾滋病呢……”听得包小松色心大起,不断地暗中捅着齐少华的腰肋,要他上了王月华。齐少华揣着明白装糊涂,硬是不搭理他这个茬。
打的的时候,齐少华坐在了司机旁边,听见后面王月华在包小松脑袋上“噼噼啪啪”狠打了几巴掌,估计是包小松在王月华身上揩了一把油,而王月华也的确没看上包小松,正在给他颜色看呢。不由得在心里想:你包小松再说得嘴响,还不是靠不上边儿的三流角色?要换上是自己,她王月华还求之不得呢……不由得高兴起来,心里充满了泡法国妞的信心——谁让她徐丽娜跟着马国人发贱去了呢?
包小松带他们来的这家赌场,是希尔顿大酒店的赌场,也是马国最大的一家赌场。位置在位于马兰卡市中心、希尔顿大酒店的二楼。门前一片空阔的停车场,两排四季青绿墙围成一个宽大的场院,地上铺着防滑大瓷砖,场院周围的霓虹灯彻夜闪烁着炫目的五颜六色,院角几盏投光灯向夜空投放着巨大的光柱,耀得四周建筑物亮如白昼。从老远的地方,便能看见希尔顿酒店上空的巨大光束,炫耀着这座全市最高建筑的富丽堂皇。
从一楼大厅中宽大的楼梯上来,便径直进入赌场。这里夜间汇聚着世界各国的赌客,都是一掷千金的大款。虽不能都列入富豪之流,却也是吃喝嫖赌费用不愁的主儿。如包小松之流经常身无分文的混混虽然也时常混迹其中,却大都是来混着玩玩,蹭两瓶免费饮料、泡一泡吧台小姐,净整些下三滥的勾当,够不上赌客的层次。包小松给齐少华出馊主意说:
“你哥们这么帅气,泡上个吧台小姐,以后咱哥俩吃喝都不用愁——这里免费当大爷供着咱们……”并特意提到,他和齐少华所在的塔奇市里一位赌场老板的千金如何如何正点,要齐少华今后找机会去泡。
赌场的保安照例是不向外国人收要门票的。齐少华三人得以大摇大摆的进来观光。还未走到赌场里面呢,就见到一座转盘赌台前面起了骚动,一帮花国人在围着几个管理赌场的男男女女吵嚷不休。齐少华照例不往赌台前面凑,包小松和王月华便去看热闹。
赌场里的花国人绝大多数是南方人,以福建一带为最多,少说也有三四十个,一起吵吵嚷嚷的形成一种众怒难犯的气势。包小松还挤上前去凑凑热闹,王月华却急着跑了过来,对齐少华说:“咱们不在这儿玩儿了,肖老黑又在这儿闹事儿,说不定又要砸人家的场子,咱们也得被牵连进去……”
话音未落,就听见“哗啦啦”一阵乱响,只见一个身材高壮、留着平头的中年花国男子手轮起一把靠背椅子,在转盘上狠砸一气。一个保安上前阻止,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那花国男子将一只手臂反拧在背后动弹不得。
那花国男子并不罢休,推着那被他制服的保安向门口走过来。就在众多花国人的喝彩声中,只见那名花国男子将保安推至楼梯入口,脚下使了个绊子,就势一个猛摔,那个马国保安“咕噜噜”一气滚下楼去。
继而跟着跑出来五六名保安,一边吱吱的吹着哨子,一边将那名花国男子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