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铁公鸡慌忙摆手,他完全相信放点血这点小事,对于柳龙涛这个杀人如切菜的“刀影”来说,还真不是做不出来,“其实,对于他们的行动,我也有所感觉。但是我并不能太肯定,为了让江月的安全工作做到万无一失,我才不得不这样做!”
柳龙涛不说话,第一次在铁公鸡的书房里,对方给他看那封写着“以江月之命,偿吾二十年之血债”的血书的时候,他便发现了铁公鸡食指上被刀划破放血的痕迹。
他不点破,只因为抱定置身事外态度的他,不想知道得太多。
“其实,我很明白,那个人真正的目的便是要我的命,要我苏伯全的所有产业!”铁公鸡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淡淡地说道,“我铁公鸡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又贱又不值钱,没什么值得珍惜的!这么多年来,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勾当没少做,要是这一次死无葬身之地,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翻身,那也是我活该,那是报应!要这一次能侥幸活下来,那就是我赚了!”
“但是江月不一样!她还年轻,虽然有时候脾气傲了一点,但总算还是个纯洁的孩子!这个蓄积了二十多年的仇恨,本来就与她无关!”铁公鸡继续说道,“所以,无论如何,我不想让她牵扯进来替我受过!我不是一个好人,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点了!”
柳龙涛低垂着头沉思,不说话。铁公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同样不关心,但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这一点柳龙涛深信不疑。
“所以即便是这一次侥幸逃过一劫,并不代表他们今后就会放过江月!我很知道他们的做事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铁公鸡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幽幽地说道,“我知道柳先生现在已经决心留在SH了,既然这样我希望柳先生能够继续帮我保护江月,况且我已经公开消息说你是江月的未婚夫,保护江月就是你的义务了,你推脱不掉!”
“靠你大爷!”柳龙涛突然大声骂道,这桩事不提还罢,一提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你拿婚约这件事来卑鄙无耻地阴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好意思提!”
“嘿嘿……”铁公鸡又开始无赖地笑,“这件事不是已经发生了吗?我苏伯全说话算话,况且我女儿除了脾气犟了一点,人又漂亮又能干,多少富家子弟趋之若鹜?况且我还希望柳先生,今后能帮我打理一些场子,我也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想都别想!”柳龙涛真想直接一脚踹在这个老狐狸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他现在是完全看出来了,这个从事勾心斗角二十多年的老狐狸,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你想,如果你成了我的女婿,将来有一天我死了,这些台面下的东西,不都是你的?”铁公鸡开始极力诱惑。
“靠!”柳龙涛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样无耻的,“嗖”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铁公鸡的鼻子大声骂道,“别老拿你为了算计我,而公布出去的所谓的婚约来说事!你信不信我马上出去,把你女儿拖回家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然后为你造一个小外孙出来,然后我就彻底消失?”
铁公鸡略微一怔,却随即笑得更加灿烂了,大方地摊了摊手,“你随意!”脸上的无赖,哪还像是那个雄踞SH的枭雄人物?
“靠你大爷!”柳龙涛差点被口水呛死,哭笑不得地纠结,过了一分钟,突然脸上一阵阴笑,大手一挥舞,手上多了一柄锋利的匕首,在灯光下冒着寒光。“看来不让你付出点代价,你会更加变本加厉!”
话音刚落,便看见匕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带着阵阵犀利的刀风。不到五秒钟,便看见铁公鸡那本来就没几戳毛的脑袋,这下彻底光溜溜了,连一点头发渣子都没留下!
干完这事,柳龙涛看了一眼铁公鸡那滚圆的光秃秃脑袋,这才感觉出了一口恶气,收起匕首,拉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铁公鸡变成了无毛铁公鸡,苏伯全有点哭笑不得!艰难地拿起旁边茶几上的一面镜子,照了半天,这才看了一眼那紧紧关上的房门,得意地大笑起来,十分猖狂,十分得意。
于是伤口再一次被牵扯,再一次被痛得满头冷汗!乐极生悲这个道理,他小小地尝试了一把。
……
其实对于铁公鸡的这些手段,柳龙涛也只是在发现整个SH的形势之后才想明白!他当然不会如同外界那些蠢蠢欲动或坐山观虎斗的牛鬼蛇神,那样天真地以为自己在黑云酒吧所进行的那场疯狂屠戮,便能够让精心策划的江东青束手束脚地不敢贸然前进。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一次铁公鸡陷入无路可走的困境不假,但并不代表他二十年辛苦建立起来的强大势力,会在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仇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也同样说明,苏大小姐生日宴会当天,苏家所发生的这一场变故,不过是这个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中,双方博弈的一次试探性的前奏,更猛烈的斗争,将会接踪而至!
当柳龙涛走出病房的时候,便看见苏江月正有些担忧地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见柳龙涛出来,这才迅速迎了上来,直直地问道,“我爸醒了吗?”
“没有!”柳龙涛摸了摸鼻子,缩着脑袋回答。
“那你刚才在里面干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苏江月更加疑惑了,自从生日宴会那天开始,她对这个男人就有点看不透了。
“我就是帮你父亲理了个发,我听人说,人受伤后要剃光头,这样有助于头皮的呼吸,有助于恢复!”柳龙涛脸都没红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
“理发?”苏江月张大了嘴巴,对于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的那套理论,她不敢确定其正确性,但是她实在想不明白,父亲那颗本来就有一大半面积秃顶的脑袋,还有什么剃光头的必要。
疑惑着推开门走进去,便看见铁公鸡正手拿镜子仔细照着自己的脑袋,过了半晌才放下,冲着女儿大声说道,“女儿,是哪个王八蛋,趁我睡熟的时候给我换了个造型?”
一边说,还一边朝后面的柳龙涛奸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