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鹏举进馆后看到郑得胜和小石头已经站在那儿,馆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显得很空旷。
郑得胜背手而立,看着吕鹏举点点头,今天不像每天那样没有一点表情,看上去很认真。
“到我这里来多久了?”
“四个多月。”吕鹏举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地回答道。
“这四个多月你感觉学到些什么?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
“我感觉学到最多的就是怎么躲闪、少挨打。”
郑得胜难得地翘翘嘴角,露出些笑意。
“还有呢?”
吕鹏举搔搔头,“力气好像大些,再有我就说不好了。”
“你自己得到的好处还没有完全领悟,那你告诉我,你想学什么?”
“想学武术。”这个问题吕鹏举回答的很干脆。
“学武术?我可教不了你,我自己都不会。你知道什么叫武术?”郑得胜盯着吕鹏举问。
“您这不就是武术吗?”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吕鹏举感觉自己的脑筋有些不够用。看看小石头,想得到一些提示,可他站在边上根本不看自己。
“我这点东西哪能算是武术,现在会武术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们中国人,论身体远没有欧洲人健壮,论忍耐力不如黑人,论灵活性不如东南亚人,可几千年来,特别是在冷兵器时代,从没有败给过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人种,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中国武术,或者叫中国功夫。”
到了我们这个时代,练一辈子武功可能都挡不住一颗子弹,所以想学武术的人和会武术的人越来越少,以致中国功夫失传太多。”
吕鹏举还是没太明白,又问一遍:“您这不是武术吗?已经很厉害了啊。”
“中国武术,最核心的东西是内功,可是我根本不会,当然也称不上会武术。”
“内功很厉害吗?”吕鹏举一脸好奇地问道。
郑得胜脸上现出很沧桑的表情来,背对着两个人讲:“内功,没有对战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如果当年我也会内功的话,现在已经是龙组的人了。”
“传说中的龙组吗?郑师父你参加过选拔?”这次问话的是小石头,吕鹏举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龙组,听都没听过。
“是啊,就是那个龙组。当年我在特种部队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功夫非常了不起,很骄傲。那年龙组招收预备队员,我所在部队的长官给我争取到一个机会,结果去了才知道,自己只是一只井底之蛙。”
吕鹏举显然也被龙组所吸引,问道:“你输了吗?”
郑得胜叹了口气,“是啊,输了,而且输的很惨。当时和我对阵的是一个门派子弟,那个人长的很瘦,也就一百来斤。刚开始和他对阵时我根本没放在心上,都有些怕把他打坏了想法。结果一动上手,连人家三招都挡不了,最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是用力量赢的我。每一次和他的拳脚接触,都震得我四肢发麻,他连续两招把我的拳脚震开后,一掌打在我胸口上。当时震得我气血都运转不开,倒地不起,这还是人家手下留情的结果。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那人会内功,内力能够直达经脉,不是简单的外功可以比拟的。”
吕鹏举和小石头都是一惊,三招打败郑得胜,在他们的眼里是不可想像的。
“所以自那以后,我再不敢说自己会功夫,也没再回到特种部队,直接去了越南战场。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进入龙组,可惜再无忘实现,希望你们两个以后能有机会。不过记住一点,不会内功的话,就不要妄想。”
“龙组是干什么,为什么非要加入呢?”吕鹏举憋了半天,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郑得胜眼中精光一闪,“进入龙组是每个男人的荣耀,具体的以后我再讲给你,等你有了那个实力的时候,现在我要教你我所掌握的‘搏击之术’”。
郑得胜提到搏击之术时,两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看到吕鹏举和小石头还沉浸在刚才自己所讲的事情里,就大声说:“不要想那么多,没有本事,龙组只是一个幻想。我的搏击之术也是百战之法,很少能遇到对手。如果将来你们能学到内功,两者结合肯定威力无比,不要说龙组,天下哪里都能去得。”
一番话震醒了两个人,当务之急不是好高骛远,而是先把郑得胜的功夫学好。
看到两个人这么快振作起来,郑得胜十分欣慰,开始认真教授两个人搏击之术的功法。
“吕鹏举,把沙背心去掉,然后向小石头攻击,小石头全力还击。”郑得胜一声命令,吕鹏举开始卸掉负重后的第一次正式与人对战。
虽然郑得胜要求吕鹏举睡觉时可以卸掉沙袋,但他没有那么做过,睡觉时都是穿着的。现在一下卸掉八十斤重的铁沙袋后感觉无比的轻松,有种要飞起来的感觉,举手投足都畅快无比。
当即吕鹏举大喝一声,对着小石头胸口就是一拳。
吕鹏举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还要多,完全出乎郑得胜和小石头意料,一拳击出,小石头没有反应过来,傻傻地被打个正着。
不过小石头也不是易与之辈,在被吕鹏举击到后马上反应过来,同样击出一拳,打在吕鹏举胸口上。两人对轰一拳,顿时高下立判,小石头只是后退两步,吕鹏举则倒飞而出。
接下来两个人打到一起,吕鹏举在几次硬撼之后感觉自己力量上不如小石头,但速度要比他快很多,马上调整战术,充分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与小石头一触即走。虽然打到小石头时力量不能用实,但小石头根本就无法打到吕鹏举。从场面上看,小石头频频中招,处于劣势,其实是吕鹏举取巧,他奈何不得小石头。
小石头在开始时一阵慌乱,之后慢慢镇定下来,觉得虽然自己打不到吕鹏举,但他这种战术却是十分耗力,过一会儿他就会气力不济,到时自己反击的机会就来了。
对于正常的练家子来说,如果两人功力相当,小石头的判断是正确的。可吕鹏举偏偏不是正常人,是个怪物。几个月的练体成果开始显现,去掉沙袋后感觉不泄不快,再加上体内的长生真气运转不息,随着时间的推进,吕鹏举居然越战越勇,战术运用的越来越熟练。半个小时下来,吕鹏举没怎么样,小石头居然忙得浑身是汗。
最后小石头被逼得没有办法,也改变战法,不再躲闪,每次都是迎着吕鹏举的攻击进身,完全是一拳换一拳、一腿换一腿的硬撼打法,才把吕鹏举的势头止住。吕鹏举围着小石头转圈,却无法进攻,每次攻进去不能把小石头打怎么样,自己倒被打飞。
郑得胜把两个人叫停,他也没想到吕鹏举居然能和小石头打成这样。
“你们两个都说说自己的感受吧。”
小石头打的别提多窝囊了,有劲使不出,撅着嘴说:“他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打不着。他又是无赖打法,根本不和我硬打,总躲着走,这样我也没办法,什么拳法招数都用不上。”
吕鹏举接道:“你才是无赖打法,凭着力气大总和我硬碰,一点招法都不讲。就因为你的的力量太大,每次对打都是我吃亏,我只好用这招了,总不能明知道吃亏还硬冲上去当沙包。”
小石头气还没顺过来,嘟囔着说:“就你是怪物,我当年在家也练过体,比你练的时间长得多,可怎么就没这种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