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几个晚上的时间终于把书看完,出生于萨马拉贵族家庭的阿·托尔斯泰讲叙了俄罗斯贵族地主的经济破产和精神堕落。五行很喜欢他的另一本书《苦难的历程》,比较而言后者是相对成熟的作品。但这本《最后的流放》五行翻了几页就被里面充斥着颓废、迷茫、批判、自省的文字所吸引。
也许正契合自己目前的心态吧,很多事的发生未经允许也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一个人面对所谓的命运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和无能为力。星期六的上午五行走在去图书馆还书的路上,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有个身影让他的双瞳立时收缩,是文文,怎么身边还有个中年男人?
不等绿灯亮,五行迅速穿过车来车往的大街跑向对面。文文听到五行的大声叫唤像突然惊醒似的,先是露出不敢相信的惊喜,但五行站在她面前时文文却低下头慌张地说了声“你好”。五行问她最近发生什么事怎么一声不响的走了?文文也不回答只用眼睛怯懦地望向中年男人。
见五行年轻英俊的样子,头发微秃身材发福的中年人嫉妒地扫五行几眼轻咳一声对文文说:“我去狗市转转。”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转了一条街立刻掏出手机,威严地打了个电话。
以五行的聪明大约也明白了一些事,他用不信和怜惜的目光瞪着文文,在她脸上转来转去时而愤怒时而柔和。文文就这样任凭他审视眼泪逐渐一滴滴地从眼眶滚落。两人傻呆呆在街上站了四五分钟,随后五行牵起文文的手向一家饼屋走去。
故事很狗血也很无奈,文文近一个月也没怎么见到自己的男朋友,原来那鸟人欠了别人六七万的赌债。追债的上门说再不还就要卸手卸脚。男朋友老妈吓得六神无主,她好不容易才在一家网吧找回那个闯祸的家伙。他说想了很多办法也四处借过却始终也还不起。接下来就是愁云惨雾要死要活的演出。
看着那个人在眼前哭泣、后悔、无助。文文心乱如麻按摩的时候被一个老顾客问起她便说了些,而那人当即表示只要文文答应做他一年的情人,他不但帮她还债还每月给她五千零用。后来的两天她犹豫不决,想找五行帮忙又知道他只是个学生根本不可能拿得出一大笔钱,想让五行帮她出主意又怕五行担心选择了屈辱就觉得再没脸见五行,所以在QQ上留了些断续、激荡、又伤心的话。
草,五行红了眼睛。先是猴子、孙艺珍现在加上文文。为什么自己在意的人困难无助的时候自己都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五行狠狠吸了一口奶茶,啊,是热的。几乎是跟随两人进来的那四个人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年纪大点的长毛笑出声,还不屑地说了句“傻鸟”。
从刘叛徒到雨夜追杀五行经历了也接触到社会最真实和残忍的一面,再不是个面对几个混混就不知所措的初哥。五行似乎没心思搭理那些个鸟人,脸色凝重地对文文说:“是不是先前跟你一起的那个人?恐怕他对你垂涎已久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他设的一个局。”
文文大吃一惊,脸色忽闪忽闪的,最后还是认命地说:“不管是设计还是无意,至少对我来说摆脱了一个困局。我男朋友也没骂我打我,如果饿不死的话我只怕不能硬下心肠抛弃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要是那样我的一生也就完了。”
五行生气地低吼:“你为什么老是牺牲自己去拯救那些该死的人?就算你不在乎自己难道就不介意身边的人的感受吗?”文文竟带着泪笑了:“曾经有那么一点点时间我奢望的以为你会是我的救星,会带我远离这座城市和不快乐的记忆。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比我漂亮比我坚强的孙艺珍什么会选择离开你,因为你太聪明太优秀,而且你太重感情。”
“你的未来一定是光辉灿烂的,而我和孙艺珍都只是普通的小女子。猴子已经是你一个心结一个负担了,我不愿意成为你第二个心结和负担啊”。梨花带雨的文文让五行心疼又怜惜,抱着她的头五行轻拍肩膀安慰。
这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我靠,死小白脸这是公共场所,要泡妞也也注意点影响。”说话间带着两个人从木楼梯下来露出挑衅的神色。可能出乎他意外,五行并不害怕只冷冷说了一句:“关你妈的屁事。”仿佛早就在等一个由头,长毛男有些兴奋地想抓五行衣领。
可更意外的是五行先出手一杯热奶茶准确地泼洒在他脸上,虽然奶茶已经几乎不烫,但长毛还是惊恐地嚎叫一声用双手赶紧擦拭。五行在另外两人反应之前又一脚狠毒地踢在长毛男裆部。毫无悬念地长毛男在地上痛苦的翻滚。五行早看出年纪大点的长毛为头,剩下三个小混混跟自己岁数差不多。所以擒贼先擒王。
一个长相猥琐的反应快点,他左右看看似乎在找可以临时充当武器的东西。另一个矮瘦的小混混愣了片刻后一记很帅的飞腿冲五行踢来,在心里暗暗骂了句花拳绣腿五行侧身一让,顺势抓住那小子的一只手,像甩一袋垃圾一样把他拖了三四米狠狠摔在盛满大小不一口味不同的生日蛋糕的橱柜上。
有机玻璃的抗震能力很好,只是矮瘦的小混混被摔得七荤八素,刚想挣扎地起身五行及时在他胸口踩了一脚,他一口气没顺上来竟然晕倒在地。猥琐男趁机在五行肩部靠近脖子的地方重击一下,还没等他来第二下,辛苦找来的武器--一把扫把已经断为两节。
五行脸露微笑盯住他,猥琐男没来由的心中一寒。趁猥琐男走神的瞬间一记七成像的低鞭腿踹在他脚上,这些日子的练习和经历让五行有了些搏击的范儿。看他一个不稳,五行一个箭步上前在他脸上又是几拳,倒霉的猥琐男立刻嘴角流血痛苦地呻吟。被击中要害的长毛没有认输,他忍痛在地下抓住五行的一只脚用力一拉。
五行倒地之前用胳膊撑了一下,所以没受什么伤。就势在地上给长毛来了一脚。当长毛的脸于五行的鞋底来了个亲密接触,他嗷叫一声捂着鼻子放弃了抵抗。第四个人已经下楼,看情形不对想在文文身上打点主意,后来又想起什么似的便没有动手。五行逼近一步他便退一步,最后借查看同伴伤势远远躲开了。
五行在战战兢兢的服务员面前点了一杯冷饮又要来纸笔。在纸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淡淡地对文文说:“这是先锋哥的电话号码,等下警察把我带走了你就打。”文文拉他赶快跑,五行轻轻挣脱后说:“不需担心,我没事的,以后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文文只好走到店外的书报亭,哪知有个胆小怕事的女服务员早就报警。见到文文她露出不解和做错事的样子。警察在六七分钟后到达。看到地上和躲在一边的四个混混其中一个警察问:“长毛,怎么搞成这样,打你的人呢?”长毛用手一指,顺着手指方向看去,便看到了貌似悠闲地方五行。
两个警察显得很震惊,对望一眼就一左一右包抄过来,一人嘴里还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我老蒋不服都不行啊。”五行安安静静地坐着并没反抗。见顺利把人带上车,长毛在后面哭喊道:“这杂种很凶残,我今天是帮明老板做事,蒋哥你看在明老板的面上也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蒋哥摆摆手没说话,只不过上了车他又取出一副手铐戴在五行手上。五行冷笑几声说:“两位警察大哥,有些事我还得先说明白比较好,我大哥是于平东,等下到了所里拜托两位就不要上什么节目了,还有那带点精神病的犯人麻烦也看紧点。”
这话一出,两人同时露出骇然的神色。都在心里想这小哈子对派出所的门道太精通了,这才几岁,长大了得了?难怪一个人打得四个混混头破血流还面不改色的喝饮料,真他娘的妖怪。
到了所里两个警察一阵嘀咕,不说刚才人家已经自报家门,就凭那份冷静和凶悍看得出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于平东惹不起,恐怕连这小哈子也很烫手。于是态度不错的解开手铐,让五行在办公室的一个位子上写事情经过。电话就摆在眼前,五行稍稍动了念头便放弃。
相信文文已经打了电话给先锋哥,他知道先锋哥肯定会请他大哥帮忙,而且五行有种奇怪的信心东哥一定不会不管的。至于为什么五行说不上来,但是就是有这种把握,所以他表情轻松甚至还哼起歌来。两个警察一见这势头心里暗暗有些后怕和欣喜,好在刚才没对他动粗、上节目,要不然地话恐怕会惹下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