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林荫小道,没走多远,有一条长长的靠背椅,他们在那里坐下。胡飞警觉的向四周瞧了瞧,两边是昏黄的路灯,前后是密密匝匝的灌木丛,不远处有一口池塘。小罗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面包,一人一快。胡飞用两只手把它包住,轻轻的压几下,面包只剩下一小块,然后一口吃掉。小罗只啃了一个角,惊奇的望着胡飞,准备再拿。“算了吧,那玩意儿不实在,你给我一袋子,也垫不起肚皮”。胡飞没有再吃。
秋风穿过树稍,叶子哗啦啦的响着,小罗不停的跺脚,把两只哆嗦的小爪子伸到胡飞面前,说她的手不见了。胡飞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帮她捏一捏,她又把手缩了回去,自己搓了起来。她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从手袋里翻出一件外套,突然心血来潮的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胡飞坚决反对,
“这样会有两种结果:第一,明天一大早,公园里会多出一座‘冰雕’;第二,如果没有冻死,或者成为植物人,醒来时,你会发现自己被洗劫一空,躺在垃圾堆里”。
小罗格格的笑着,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胡飞靠过去了一些,情不自禁的拍着她的后背,她笑了笑,借着昏黄色灯光,胡飞发现她发青的脸上,泛起阵阵红晕。
“你是不是感冒了?”胡飞关切的问道。
她发紫的嘴唇嚅动了两下,摇着头,没有说什么。她看着胡飞的肩膀发呆。
胡飞感到心跳在“怦怦”的加速。正准备把肩膀借给她用,她指了指他的侧边,在路灯照不见的地方,有几棵小树,树上不知挂了个什么东西,像人影一晃一晃的。胡飞把它抓在手里一瞧,那是件外套。这时,从灌木丛里蹿出一个人,一把将外套夺过去,里里外外搜个遍。那男人个子不高,穿得很单薄。他可怜兮兮的望着胡飞,很动情的说,他是名下岗工人,经常半夜在公园练气功。现在,他的工作证和几百元钱都不见了,他请求胡飞还给他。胡飞觉得莫名其妙,很快就明白这是个“笼子”。
男人快步走上前,想翻胡飞的口袋,胡飞倒退几步,——这是打劫!
胡飞下意识的往四周瞧了瞧,还好,就他一个人。胡飞本能的推了男人一把,感觉没用多大力气,那人便倒在地上,估计他的“气功”还没入门。胡飞拉着小罗正准备逃走,对面有人急匆匆的赶来,是个老板模样的高大男人。听完“下岗工人”的故事后,他正气凛然的劝胡飞把钱交出来,不然,就要把他送到派出所。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胡飞把上衣和裤子的口袋翻出来给他看,幸好,胡飞身上总共也只有几十块。
“老板”不相信胡飞,继而盯上了小罗,小罗躲在胡飞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下岗工人”把胡飞推了一把,准备搜小罗的手袋,胡飞把他拉住,轻轻的一甩,他又躺在了地上,胡飞觉得他像故意的。
这时,从灌木丛又跳出来一个人,提着一把水果刀,气急败坏的哇哇大叫,“你们他妈的真失败,搞点钱吃夜宵还这么麻烦,抢呗!”他直奔小罗而去。胡飞真没想到,这么一座小小的公园,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藏龙卧虎”。
“不要把小姑娘吓坏了,她是我的!”“老板”叮嘱“水果刀”。
胡飞闪到“水果刀”前面,拦住他,“老大,不要急,那里刚好有些值钱的东西,我亲自拿给您”。
“水果刀”瞪着胡飞,没有再上前。胡飞在小罗的手袋里翻出一条丝巾,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害怕。她惊恐的看着胡飞,一动不动。胡飞迅速用纱巾遮住小林的眼睛,缠了一圈又一圈。
“搞什么飞机!”水果刀不耐烦的咆哮。
“把眼睛蒙上,勉得拿她的东西她看了心疼”,胡飞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握了握小罗的手,想让她镇定些,那三个家伙围了上来,胡飞把小林安置到一边。
现场有些乱,夹杂着一些不和谐的声响。
小罗沉不住气,很快将纱巾扯了下来,周围恢复了平静,她像个木头人一样站着。
“为什么把我蒙上?”小罗生气的质问。“刚才的场面有些血腥,少儿不宜!”胡飞很神秘的回答。“他们人呢?”小罗疑惑的瞅着。胡飞指了指远处和斜上方,“一个在游泳,一个在树上乘凉,他们火气太大,该降降温。”“还有一个呢?”小罗好奇的追问。胡飞叫她向后转,靠背椅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垃圾桶。“老板”的两只脚挂着一只皮鞋露在外面,时不时还要踢蹬几下。“人渣!衣冠禽兽!”小罗忍俊不禁的骂着,这是胡飞第一次听到她骂人,样子蛮可爱的。
走在午夜的街头,灯火辉煌。
“你是不是青面侠?”小罗反复的问这个问题。每次,胡飞都态度坚决的予以否定,“那就是吧!”胡飞拗不过,最后一次回答。小罗在胡飞的背上狠狠的捶了一下,“我宁可相信世上有鬼”。
胡飞将小罗送回去以后,迅速返回公园,那三名抢匪还在。
“老大,你说我们今晚是不是见鬼了!”小个子问“老板”
“见你个大头鬼,鬼还会跑到公园拍拖?我看八成是传说中的超人,今天被他揍,是我们的荣幸。要是以后能跟着他混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吃了上顿愁下顿。”
“早听说国外有超人,还有什么蝙蝠侠,蜘蛛侠的,全是超人。今晚,总算见识到国产超人,这二十年没有白活!”“水果刀”有些自豪的说着。
胡飞突然现身,抓住他们的老大。
“快说,你们是不是‘拍头党’?”胡飞逮住其中一个喝问道。那家伙对于胡飞的去而复返大感意外,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当然不是啦!老大。我承认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那你们总该认识吧!”
“那种人我们要认识,早就一刀结果了他,留着是祸害。老大,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众匪徒苦苦哀求。
“今晚就放你们一马,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会经常在深夜到四处巡视,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做这种事,决不轻饶!另外,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帮我打听‘拍头党’的消息,一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胡飞说出自已的联络方式。
这几天,关于‘拍头党’的事件媒体也有跟踪报道。它们初步估计所谓的‘拍头党’只有一个人,而且,还登出一张他的照片。照片有些模糊,只看得出那家伙身材高大,戴着鸭舌帽,右手套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每天,和李帅结触的陌生人也多起来,他们都显得神神秘秘,胡飞隐若可以听到,他们也在打探‘拍头党’,好像有一名死者是‘一字帮’的。
上面侦察了一段时间,没有结果。重金悬赏举报人的消息随即刊登出来,赏金由十万飙升至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