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说这话一点也不用担心,尽管来摔吧,反正自已摔不死。
“可能是我看走了眼!”李帅放弃比武的冲动。
“我看你最近喝酒比以前多得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胡飞和他坐到一起。
“兄弟,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一字帮’的。下个月的今天,我将代表本帮参加‘止武’大赛,生死难料啊!”李帅沉默了良久,才说出实情。
“止武大赛?”胡飞想不通为什么“止武大赛”会要人的命。
“名字叫‘止武’,其实还是比武大赛。这是本帮和三轮帮每隔四年举行的一次比武大会,盛况空前,你可以把它想像成‘武林大会’。”
“都二十一世纪了,有事好商量,为什么非要用武力解决!”
“你有所不知,数十年来,两帮为了抢生意,争夺地盘,大大小小的摩擦时有发生。有时候也会发生流血冲突,酿成惨剧。双方的人绝大部分是粗人,像什么谈判讲大道理的,根本行不通。最后,舌头解决不了,最终还是靠牙齿。这了避免惨剧接连不断的发生,双方才决定用这种古老的方式解决争端。整个江都分东湖、南街、西岭、北坪、中州、春熙、夏口、秋旺、冬阳、花莲十个区。双方各派五到十人,举行十场比赛,胜方决定那个区的话事权。当然,我这里所说的话事权是相当的,只限于两帮的生意。至于大生意,还是由本地区的绝对实力说了算。比如在东湖区,我们只能说混口饭吃,那是东湖帮的天下。”
“这里属于中州区,是本市的重镇,一字帮让你参加比武决定这里的话事权,想必,你的功夫在帮里是最厉害的吧!”
“你错了,帮里比我厉害的人还有,上面之所以这么决定,透露了两个信息,第一,他们打算放弃这里;第二,他们准备弃子。”
“弃子,弃什么子?”胡飞有些不大明白。
“难道你还不明白,他们要放弃我。这次让我比赛,等于间接的要我的命!”李帅语气沉重的说完这些。
“他们为什么要你的命?”胡飞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有所不知,自老帮主退隐之后,新任帮主年轻气盛,刚愎自用。做事粗暴简单,动不动就使用武力。搅得人心惶惶,众叛亲离。我们十大堂主大部分和他面和心不和。尤其是我,脾气太过直爽,和他当众吵过好几回,有一次还差点动起手来。他自然恨我入骨,好不容易碰到这次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失敬失敬!原来阁下是中州区的堂主!”胡飞冲李帅一抱拳,嬉笑着打拱作揖。
“别取笑了!我这个堂主做得也真够窝囊的!”李帅叹息道。
“话又说回来,你身为一区的堂主,代表本区参加比赛理所当然!”
“你又错了,我们的比赛并不是堂主亲自出马,下面有能力的人也可以竟争上岗。另外,比赛是按每个区一场一场的进行,人员事先可以不固定,也就是说你中州区的可以参加东湖区的比赛。而我们的帮主非要我参加中州的比赛,对于这个区,三轮帮势在必得,他们会派出最强的对手。帮主明知道这些,坚决要我上,以图除掉我而后快!”
“活人哪能让尿憋死,你推不掉,可以跑路呀!”
“小兄弟,你想得很天真,帮主的命令不可违背!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帮里人数众多,迟早有一天会找到你。”李帅很无耐的说着。
“看来黑社会还是不要轻易的加入好!”胡飞发出感叹。
“不要污蔑‘一字帮’,我们不是黑社会!”李帅有些急了。
两个人沉默了好久,没有说话。天快亮了。
“帅哥,想开点!回去休息吧!还可以睡上一个小时。我对你有信心,止武大赛我们一定能赢,我向你保证。”胡飞用很坚定的语气说完这些,转身下楼。李帅呆呆的站在原地,从胡飞自信的眼神里他似乎读到些什么。
难道这小子刚才一直在骗我!
闹钟响起,胡飞在床上挣扎了很久才起床。一到店里,李帅早就坐在那里。晚上说得太多,白天一句话也没有,就连招呼也不打。李帅正在看报,胡飞凑了过去。头版头条:本市惊现“拍头党”,一月做案三起,五名无辜群众受害!再看详细内容:暴徒深夜持钝器,击杀露宿街头或公园的流浪汉。对多名死者尸检发现,受害者均为颅脑碎裂致死。另外,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尸体的脑髓大部分被抽走!真是悲惨至极!!!恐怖至极!!!此案性质恶劣,响影极坏,已列为A类案件,部级督办。市局某领导立下军令状,三个月破不了案,摘帽走人!一时间,关于“拍头党”的各种新闻流传于大街小巷,搅得人心惶惶,就连晚上到公园跳舞的人都少了。
当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小罗。李帅说她一个人到步行街买东西,去了四五个小时,还没回来。
街上的霓虹灯像无数只迷离的眼,想隐藏都市的yu望,反而欲盖弥彰。胡飞站在步行街的人行天桥上,向四周扫视。大部分店面已经打烊,城市的喧嚣沉淀下来,偶尔传来的音乐,像催眠曲一样轻柔。小罗一个人在步行街逛着,拎着一只手袋,狭长的影子慢慢移动着,扫过整条街面。
看到胡飞,她莞尔一笑,“睡不着啊!现在还出来压马路”。她一本正经的说。“你再不出现,我还真打算报警”。胡飞哭笑不得。“我的方向感和时间感都很差,这里的路线像迷宫一样,满大街连一处显示时间的装饰都没有”。小罗有些不好意思的报怨着,“之前,我搭过一趟公交,在车上只剩下我和司机的地方下车,那里除了人和房子,什么都有。后来,我又坐了回来,到这里下车,这里人太多,一不留神,就踩到别人的脚,男孩子都很大度,他们反倒向我道歉,问我崴了脚没有”。小罗兴高采烈的说着,胡飞静静的跟在一旁。
午夜的步行街越来越宽阔,在霓虹灯流光溢彩的映衬下,整条街就是一座舞台,小林手舞足蹈的走着,夜风撩起她的头发,像夜色一样的长发。一泓清泉从山涧泻下,被风吹散,坠到潭里的水练,荡不开一丝涟漪。
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小罗停了下来,看着胡飞,讪讪的笑着,——她又迷路!胡飞没有直接指引,她总算有些进步,选择了两次,才找对方向。
公交车都收班了,司机一个人在车里,把大巴当赛车一路狂飙,怎么招手都不停。胡飞拦了一辆的士,小林死活不肯上,她决定靠“11号”回去,还好,她一向只穿平底鞋。胡飞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辆辆的士在她身旁停下来又开走。有个司机说“免费!”送她一程;还有一台小车里面的人,莫名其妙的请她上车,把她吓得只往胡飞这边靠。
走了几站路,遇见一座公园,小林提议进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