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奔驰的车上面,司徒彦军不停地望向车窗外面的美丽的世界,或是黄沙漫天,或是下午的太阳略显昏暗,或是对前途未知的那一丝渺茫。虽然他从未曾踏上过这片神奇的土地之上,却依旧满心缭乱的思绪。这些思绪的躁动、跳跃,就快要溢出了自己的胸口。
“到了,马上就要到了呀。”司徒彦军的心跳得更加的快了。以前,司徒彦军是知道这片土地的,在那个时候,总是听人说起这块算是中等贫瘠的,在中国已是很少存在的土地,它的破败,它的陈旧,它与现代的脱轨。可能以前司徒彦军对这些还没有什么模糊的概念,那么现在,司徒彦军了解到了,原来一切都不会空穴来风。虽然只是在车上,可这片土地还是无时无刻的不在对世人显示它的落后,破旧跟难堪。在司徒彦军眼里,此时的土地,就仿佛好像是一位衣衫褴褛的乞讨者,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却又无可奈何地欢迎着来自遥远的地方的尊贵的来宾。可司徒彦军在片刻的失神之后,却再也不为之所动,因为此时的他的脑海中所想的到的一切只有怎样才能找到只存在于传说和失散古籍中的古代城池以及怎样才能再现传说中的古城的原有的样子。
司徒彦军对自己很是了解,虽然仅仅是一位还没有走出大学校门的冲动的学生,但是以他对于考古工作的热忱和喜爱,特别是对野外考古学的情有独钟,这些让他在上大一不久后就树立了以之为专业的目标,而从内心升起了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冲动,更是使司徒彦军像期盼着丈夫归来的新婚妻子一样期盼着毕业实习。他急着离开城市,他想要到野外的,偏僻的地方去,想要施展自己的才能。三年的苦读,好像也仅仅这些才可以对得起那些往日中埋头苦研,不懈奋斗的辛苦岁月。
司徒彦军是A市A大考古学专业的本科大三在校学生。A大一直实行的都是“3+1”的教学模式,即学生在校只上课三年,还有一年的时间是要参加毕业实习,而在校的三年中,又会有不定时的实习,这些实习则完全看学生在校表现、老师上课的进度。而根据按照这一学年学校的学业时间安排,在校的大三本科学生必须自己选择一个实习的地方。这在在本专业可是学生们的头等大事了,即使是在考古学专业,也可以算是一件特大的事情。因为这次的实习是对学生三年学习的专业知识和所形成的专业素质水准的唯一次从各个方位、多层次的展示,这是三年刻苦的成果展,这也会成为他们踏入社会,走向未来岗位的唯一一次大规模的练兵。
在大家商讨了指导教授欧阳教授的意见,并且经过了学院中的讨论之后,司徒彦军所在的这一届学生的实习所在地选在了一个极为角落中的小镇。根据按照互联网上查找来的资料,这个小镇的生活环境似乎好像很差,但是据说自然条件不错,算得了是山清水秀。不过,虽然小镇的生存条件比其他的地方艰苦了很多,大家所要面临的挑战比其他学校的考古系学生要多一些。可是,就是在那样的一块土地,在一片非常荒芜和艰苦下所掩盖着的却是那几千年之前的喧闹、嘈杂跟盛世繁华无比。根据按照具有丰富的野外考查经历的欧阳教授的话,我们可以总结出这样的结论:大约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这个地方曾经出现过较大规模的城镇。在史学界和考古界,许多的专家和学者都对这座曾出现过的古代城池的方位及形状、制度做出了一些比较大胆的,也比较切合实际的推论。可是,不幸的是,因为那时距现在的时间实在是太遥远了,而且,现代人对那时候的资料保留的很少,所以,直至现在,这座古城的真实面貌依旧被列为史学界以及考古界的十大疑案之一。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校领导对是否要选择这么的的一个小城镇来作为实习地还是有着很大的争论的,虽然这儿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可是,这儿也有着许多的弊端。这儿不仅处处布满着引诱,还布满着危险。可最终校领导还是选择了这个地儿,因为对于绝大多数的考古人员来讲,一生之中能够有这么的机会,哪怕只有一次,那也实实在在的是上辈子烧香拜佛所恩赐的福气了。而司徒彦军在听说了这次的实习地和实习任务之后,也是接连几天兴奋不已的没睡上几个小时,每每睡去,却又是每每笑醒。司徒彦军会这样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实习的地点被选择在了野外,虽然这会让打小就生活在农村的司徒彦军有了更多的机会来更进一步的亲近大自然,还有的一个原因就是实习完全的出于司徒彦军对自己所在专业的喜欢和热爱,并且,这一次的实习的地点是在这样的一座隐藏在黄沙中上千年的传说中的古城,这一切叫着迷于古老文明,同时热爱大自然的他有着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激昂与高兴愉快开心。
“司徒彦军,与大家一起来这样的一个地方实习,你是否感到非常扫兴和无助了?”
由于这个时候的司徒彦军依旧陶醉在他自己的,那无法言状的思绪里,来自身旁的甄老师的突如其来这么一提问,司徒彦军吓了一跳。幸好,司徒彦军终于听清楚明白了甄老师的问题,随即就是一笑,回答道:
“甄老师,你可别忘记了,虽然我在这所城市里面读书,可我还是来自农村的一名农村人。”
听见了司徒彦军的答案,甄老师微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是非常的满意。老师接下来的话又仿佛好像好像是对司徒彦军讲的,却又更像是在自己对自己说,他说:“知道了吗,传说里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古老城镇的现存遗迹就在眼前了。依据我在古书上所看到的,不是很多资料记载上的,现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曾经是一块很是喧嚣的商业、经济重地,令人可惜的是就这样的一个喧嚣而美丽的古老城镇,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便已湮没在了历史的封尘之中了。转眼一千年过来了,历史尚且这个样子了,可见这人哪,短暂的几十年过来,又会有几年的辉煌呢?”
这样的一番话听上去就像是一位年近花甲的、对人生有了许多的体会、感慨的老学究讲的才是,可是,实际情况却是,作为本次实习的带队老师的甄老师,他的实际年龄只有三十多岁。可能是年龄比较相近,所以在这个时候,在司徒彦军所在的班级的所有的实习生里,甄老师充当着的角色,不仅仅只是实习生之中的一名普普通通的成员,还是这些实习生中的想当然的头儿。而这一次这个时候,甄老师和司徒彦军一起出来是有特别的任务的,这个任务说起来非常的简单容易,只不过是先来古镇为大家探探前方的路,目的是为以后的大部队的进驻,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可是,这任务说起来也非常的难啊,两个人不仅要获得各级相关政府的支持,还有取得当地所有老百姓的理解和相关的帮助,这到了最后一点是尤为重要要紧的,毕竟有句俗语叫做“在外出门的人儿要靠朋友”啊。
根据按照一些古籍的一些相关记载,这座古老城镇的大致的地理位置应该是在距离县城往西大约五十里的一片土地上。既然大家本次的任务就是冲着这个神奇的古城而来的,那么司徒彦军两个人就没有任何的借口不亲力亲为一番,先到古城遗址边上去走一走,瞧一瞧了。
汽车刚刚停稳住了,甄老师就迫不及待地又一次拿出快被翻烂的地图之上,并又在那地图上面上下左右的比划了起来。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甄老师就十分高兴愉快开心地对司徒彦军说道:“要是我判断的没有错的话,在我们的实习地点的不远的一处地方,应该刚好有两个小村庄。你可不要小看这些小村子,这些小村子在必要的时候可是会帮我们的考古队一个大忙的。你可以稍微的想一想,就从近的地方来说,有了这些个小村子,咱们在生活水平上起码要比在荒无人烟的小岛上考古要好许多的,而从远的地方来说,村子里的那些老百姓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古籍上没有的相关资料。毕竟,一代一代手口相传下来,他们的传说在很大的程度上是有一定的历史根据按照的。我们走吧司徒彦军,就让我们俩这先驱部队先来探探路好了。”
甄老师的话才刚说完没多久,便想要动身离开了。毕竟甄老师可是一个出了名的急性子啊。可是当他在附近找了很长的时间,环顾了好久之后,却楞是没有找到几辆车子的时候,甄老师十分的疑惑了,他满脸非常的疑惑地问站在他身边的那一位看上去有些上了年纪的人问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在这个汽车站中为什么没有看到几辆客车呀?”
可能是被问到的大叔觉得甄老师的问题很是有些怪异,愣是愣了一会儿,好像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没有必要言明而大家都应该了解知道的。大叔先是认真仔细地打量了司徒彦军两个人,在肯定了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情况,并不是在和自己说笑,而是真的想要了解答案的时候,才认认真仔细真地回答道:“由于我们这个地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啊,来我们这儿的人本来就不是很多,要是我们这儿的客车突然之间增加了的话,开车的人都接不到来往的客人,那还不全要饿肚子,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吗?”
关于甄老师的问题的解答可是一点儿都不难的,可是这个答案到是难倒了司徒彦军他们俩,大叔的一番话可是清清楚明白楚的告诉了俩人一个铁铮铮的事实:无论在其他的地方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在这儿,你要是想要去任何你想要到达的地方,便想不到其他的方法,只除了一个办法,那便是——等。等那每天只有几班的车子,等那几天才有一班的车子。虽然得到的答案不尽如人意,但是两个人还是很感激那位大叔。毕竟,俩人可以在这纷纷的人群之中,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土地之上,找到这样一位这么的热情而好心的人儿,也算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儿了。大叔瞧他们两个人问了这样的问题,便知道他们不是当地人,于是,大叔不仅仅热情而具体的回答完他们刚才的问题,并且主动的,好心的问两个人,说道:“你们俩这是想要到哪里去啊,要不要我帮忙啊?”
这无心的一问,倒是将司徒彦军他们两个人给难住了。
“是的啊!咱们这儿到底是要到哪里去啊?咱们研究了半天,好不容易选择的区域,还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咱们究竟应当去什么地方呢?”司徒彦军看着甄老师,缓缓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直到此刻,司徒彦军他们两个人还未曾有明确,统一的意见来决定要去哪里。
甄老师也愣了,他踌躇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要先翻一翻地图,随后过了不久,才微笑着对好心的大叔,更是对司徒彦军说道:“我们俩想要到月亮镇去。”
大叔看了看天,又环顾了四周一番之后,才面向司徒彦军二人,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你们两个人晚了。现在天已经快黑了,你们想要去的月亮镇的班车,到了最后一班也应该是十五分钟前离开的。要是你们只计划打算去那儿的话,那就得等到明天了。可要记清楚明白了,去月亮镇的班车,一天只有两班,早上一班,晚上一班,你们还是明天早起吧!”
直到目前为止,司徒彦军和甄老师两个人才注意到这样的一个事实:在此刻的车站中,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绝大多数的人都是离开的。而刚才还和两个人一块儿下车的许多乘客,此时就好像是那撒在了炎热的马路上面的那一瓢热水,只一瞬间,他们已然消失不见了,剩下的,也只是零星的几个人,看样子像是在等人来接一般。
在听完了好心的大叔的那一番话之后,甄老师的额上面,立时就多出来了几丝忧虑和愁苦。众所周知,A市A大的甄老师一向都是以办事利落干脆而闻名于考古界的。可这下子,即使甄老师是有孙猴子一般通天的本事,也无法解决这一个问题了。既然到了最后的一趟去月亮镇的班车离开了,那么唯一的办法只可以等了。明天早上会有班车,两个人只可以在这儿先住上一晚,然后明天一早就早起,到那时候再离开了。
司徒彦军跟甄老师在谢过了好心的大叔之后,没有什么办法,只可以沿着公路,向车站外走去。此时的天快黑了,这让本来就有些凄凉萧索的车站,在此时显得愈发的冷清而寂寞。
“这么的看来,我们今天就能够办好的事情,只可以全部放在第二天才能做了啊!”这一句话是甄老师离开车站时发出的到了最后的,无可奈何的慨叹了。
不过县城说到底还只不过是个县城,无论是在交通还是再夜生活上,还是无法跟A大所在的省城相比的,更何况这儿的经济发展还没有南方的县城来的好。在这儿,街道两边的建筑是又低又矮,有的地方甚至还存在着一些临时才搭建起来的,只可以住一两个人的非常简单容易容易的棚子,这些棚子搭在一起,使司徒彦军不由的就想起了在学校里和大家一起看的那部印度电影《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里那些对印度贫民窟的描写。这一切都给两个人以凌乱和坑脏的感觉。两个人边走边皱眉,当走到县里唯一可以勉强说是体面的地方——县旅馆的时候,两个人的眉毛中间都可以夹死苍蝇了。县旅馆坐落在不远处,是在外面还贴了白瓷砖的一座只有三层高的的小楼。在四周的凌乱不堪的环境的衬托之下,县旅馆可以算得上一位娉婷的“公主”一般,亭亭玉立,娇羞无限。
别看甄老师平日里很少讲话,他的身份可是A大欧阳教授的关门大弟子。欧阳教授是谁?她可是咱中国考古界野外考察组的资深专家啊。有人戏称说,欧阳教授咳嗽一声,中国考古界野外考察组都要抖三抖的。而甄老师作为欧阳教授的首席弟子,无论是在何时何地,他每时每刻都在心中还原心中所想地在古代中国时的原来面貌。特别是中国古代那些大小城市演变和发展的过程,甄老师还有几分偏执的爱好。拖着行李,在街道上面行走的时候,甄老师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四周并不算美的景致,就连在路过那位娉婷“公主”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表情,完完全全的无视了“公主”。也许在此时此刻,在我们这一位完全醉心于中国古代城镇变化发展过程的大才子的脑子中,存在着的依然还是那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还未曾谋面的,却已然十分熟悉的古老城镇的原本的面貌吧!一直等到几个过来拉客的,看起来十分热情的40岁左右的妇女说话了,才打断了甄老师的思路,使得我们敬业的甄老师猛然之间清醒了过来。
“唉,两位先生,你们是要住店的吗?要是有需要的话,你们可以到我们那儿去看看啊。很便宜的。”
突然之间出现在两个人眼前的这一位拉客的中年妇女,吓了两个人一跳。她的长相是又高又胖,只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平常生活中的那些体力活所磨出来的的,而那些体力活似乎好像还很是繁重。妇女身上原本应该属于女性的一切特征,似乎好像都已经被困苦的生活埋在了沙尘中了,妇女讲话时的声音很是粗粗的,但是还好的是他说话时还算是客客气气的。
“唉,两位先生,你们想住宿吗?要的话,就来我们客栈中住吧!”那位妇女见这两个人全没有吭声,就再一次询问道。
甄老师有些迷茫,好像是刚由自己的思绪之中反应过来一般。就从这一点来看,他似乎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认认真仔细真地考虑两个人夜晚住宿的问题,而面对着面前这位妇女的问题,他皱着眉,看样子是有少许的踌躇的。想说不住吧,好像又有点儿对不起人家那辛辛苦苦的,一直到现在还保持的这一份热心肠;可想说住吧,又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们店里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在离开学校之时,就有许多好心的老师曾经专门过来跟甄老师讲,在路上的时候,一旦遇上了过分的热情、并且想要帮助你的人的时候,你必须要小心的提防着他一些,这些人很可能是想要占你的便宜的。但是平常看起来就嘻嘻哈哈,完全不拘小节的甄老师,根本从来就没有将那些善意的,好心的提醒放在心里。可能是在他看来,那些提醒都是言过其实,没有意义的吧。这次出门,也就司徒彦军和自己这两个大男人的,不仅身上没有多少钱,还没有什么可以令人垂涎的色,这些不算太好的条件都说明着一点:大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为两个人出门儿大惊小怪,说这说那,提点这提点那的。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人家这般热心,陪着笑脸的打招呼,而自己却是一副冰块脸,摆着闲人莫近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有文化、有教养的老师应该有的样子!
那个妇女眼见着甄老师有些踌躇,但是还没有到无法商量,一口回绝的地步,便又开口介绍说道:“你们放心,我们旅馆可便宜了,一个人一晚上才只要两块钱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样的一个规律,似乎好像每每讲到钱,差不多所有的穷苦的有学识的人都会毫不例外的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甄老师也是穷苦的有学识的人,所以他当然也不例外。他的眼睛一亮,看来甄老师听到了这样的一个价位的确很心动啊。不过仔细的考虑了一下,为了这次大三学生的实习,大家忙前忙后准备资料的样子,再是活动经费在批复的时候那艰难困苦的过程,甄老师的心动也就有了他自己的想法,也就情有可原了。见甄老师有一点儿动心了,那胖胖的40岁左右的妇女便再无丝毫的踌躇,还没有等甄老师开口说话,便伸出手来接过了甄老师和司徒彦军手上拿的包包,说道:“你们就别再犹豫了,再犹豫的话,那黄花菜可就凉了啊。两位啊,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放心的跟我走就对了啊!”
司徒彦军跟甄老师见事情已经这么的,无法改变了,便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紧紧地跟在那位40岁左右妇女的身后,大家一起朝着她家的店里慢慢走去。
可是,等到了旅馆,甄老师和司徒彦军在看完房间之后,便十分的无语,只一瞬间,两个人就有了被人骗,然后上了当的郁闷和难过。只不过就是两块钱就可以住一晚上的店啊,仔细的想想看吧,就只要两块钱的房间会是怎样的呢?不仅纯净水没的喝,也没有淋浴间可以洗澡,也没有网络电视可看,更没有电风扇可扇。房间里有的,只不过是两张会“吱吱”作响的铁床跟两条补了好几个大补丁的破烂被子。那棉被实在是让人无语啊,被子上补了补丁就暂且不讲了,咱只当地方穷,没钱买新的、好的棉被,可是,比起补丁来说,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被子上的那股无法用言语道明的异味。房间里唯一能够用来表明这个地方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而不是十八世纪九十年代的物件便只有两个人头顶上面那一盏亮度只有二十瓦的白炽灯了。可是,即便是这么的,昏暗而朦胧的灯光依旧还是让人感觉非常不舒适。这昏暗而朦胧的灯光下,只叫人觉得压抑、胸闷,叫人无法喘气。从甄老师的表情来看,他明显的也是有些后悔的,可是,他又说不出退房或是离开这样的话。因为那样会让他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这好像又是读书人的一个通病吧“死要面子活受罪”。甄老师只得从嘴里吐出含糊的一句话,带着一些无奈,又带着一些庆幸“还好只是将就今天晚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