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充斥着一阵窒息般的沉寂,仅有一束微弱的光线在天窗闪烁。张铭雅低头,收敛呼吸好像一只惊惧的小兔静静地等着捕猎者最终的决定。枼再次走出幽黑的空间,犀利的双眼在轻轻略过眼前的张铭雅后,旋即开口道:“冰狐,我想你此刻一定非常好奇,非常想弄清我为何要你有意接近汪兴南,却还派秃鹫及时替你摆脱困境?”
闻言,张铭雅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你是要通过我对汪兴南实施欲取姑予的计划。”原来,所有都处于他的计划之中,她就感觉奇怪无缘无故的秃鹫为何会忽然来到君临上朝,让她有机会逃脱。
“不愧是个伶俐的丫头”枼缓缓地靠近,“我明白你长期以来都非常想摆脱这个地方,摆脱暗部的监控,你不是一直都想有最平凡轻松的人生么?我打算和你私下做一笔交易。完成任务后,冰狐将立刻在这个地球上完全消失,代替它的只会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张铭雅!”接着笑道,“如何?这样的交易于你来说应该非常具有诱惑力吧。”
“你要我做什么?”她的双眸中划过一记不易察觉的亮光,她熬了多久才遇到如此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时刻,她是怎么都不愿意放掉任何一个能够与这个鬼地方摆脱瓜葛的机会的。
十多年来,她每时每刻都盼望重获自由,再也不用为了无休无止的行动而屡次出卖自己的内心,一直活在浑浑噩噩的黑暗中。而她想要的只不过是简单的人生。
“我命令你陪在汪兴南的身旁,做他的情人,哪怕是献出你最宝贵的贞洁。”她的双眸划过一丝惊惧,“我命令你随时跟我报告汪兴南的所作所为,同时顺利窃取情报。”
“凭什么啊?”话刚说出口,她就意识到她提出了一个不知多愚昧的疑问,在这个地方他们向来是无资格反对头领的决定,能做的仅仅是听从头领的命令做事而已,“抱歉。”
枼笑了笑,“先别着急,不用多久自然你会明白为什么了,少年人处事必须有耐性才行的。”突然好像又记起什么一样说,“冰狐,你还没向我保证,你可以做到么?”
张铭雅迟疑了一会儿,静默着点一下头。她必须承认自己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女人,然而她别无他法,要摆脱此地这是自己仅有的机会。事到如今,她依然坚信在这个社会里唯独自由的身体才是自己最想要获取的,为了自由她会不惜放弃所有做为代价!
听到了他期望的回答后,枼才展现出一个得意的笑脸,“你接下来的身份我已经派人安排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来通知你。总之,所有事必须要万分警惕,我会派秃鹫他们背后全权配合你,你不用担心。”
“明白了,枼。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看他点了一下头,张铭雅才转身关上了房间的门。
走过旋梯下花园风格的绿色长廊时,她意外地居然看到了秃鹫。他正斜靠在白砖筑造的墙面上,细细地打量着自己。张铭雅假装无视地几度想和他擦肩走过。在四人当中,自幼最爱找她麻烦的就是秃鹫。总爱挑她的毛病,因此她向来对这个人都是回避的姿态,尽量避免惹到他。
突然,腕关节传来一股蛮力拉扯的剧痛,未及她意识到什么,她就被他恨恨地使劲一推,牢牢地靠在了白墙上。仿佛肉夹馍似的被牢牢地挤在墙壁同他中间,身子和他毫无间隙地紧贴在一块儿。
他的嗓音非常暧昧地在耳际响起来:“怎样,你就这么厌恶见到我么?”好像含着一丝心烦意乱。暧昧的气息吹到脸上酥酥麻麻的。
张铭雅瞟了一下眼前的男子,他究竟想干什么,一直瞧她不爽的向来都是这个人。既然这样她如此回避有什么错?俗话说:寡言低误,不言无误。她才没多大的胆量去招惹罗刹暗部里最不能小看的秃鹫!
“放手!”她的口气中显然带着厌恶的语调。说完挣扎着一下子把他掀开,扭头就想逃走。哪知还没挪步,就被他再次拦住,牢牢地控制在胸膛里。
接着,他低下头来,蛮力地一下子堵上她的朱唇,狠狠地来回撕啃着。她努力地抵抗着他粗鲁的吻,可是,她那无力的反抗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诱惑,愈发刺激着他狂野地亲吻。他一下子按住她摇摆的头,就像发疯的野兽,完全不理会她的抵抗,饥渴地吸吮着她的芬芳。
喔!一声沉闷的嘶吼。接着,一阵股疼痛攀上脑髓,令他逐渐回复冷静。他曲起手指在自己薄薄的嘴唇上轻微一擦,顿时吐了一口还余留在唇上的深红血迹。
他邪恶地浅笑,“仅仅是一次亲吻,你害怕什么啊?我现在倒是很奇怪,你在对着汪兴南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状态?依然一只驯服的小猫,又或是一头专会撕咬的猎豹?”口吻中夹带尖酸的讥嘲。
“你想干什么?”张铭雅的面颊冰冻着一层冷冷的煞白。
“干什么?”他抬手一下子扯低她的领口,玉颈上马上显现一大片夺目的吻痕,所有都是汪兴南干的。“你认为我说是有错吗?”
旋即,一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面上惹起一片火烧般的灼热。只见张铭雅瞪圆了美眸羞恼地道:“不管我干什么都不关你什么事!”转身走开,刚走几步又停下,稍稍侧脸说,“另外有个事希望你记好,要是下次你还如此对我,那就不要怪我没有念及相识多年的情分,翻面不认人!”
湿润的液流被她努力地想要控制在双目中,然而就在她折身离去的那一刹那,泪水还是控制不住滑落出来,她落泪了,因为她最不容被人欺辱的仅有的一点点自尊,同时也因为她将要面对的最终一次噩梦吧。
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秃鹫一拳使劲挥向石墙。腥红、粘稠地血液慢慢自墙上倾泻下来。他的目光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远去的地方,痛楚盘旋在他藏匿的最隐秘的内心,那里唯有一人可以住在里面,并且那人很凑巧也唤作——冰狐!
然而,他却毫无任何力量改变什么。他想守护她,又逃不不出枼的掌控,她终究只可以躺在其他男子的胸膛。只是那个男子不是他。
秃鹫颓然地缓缓折身,正要离去时,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眸子。他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脚步有点晃荡不定地顿了一顿,认清是谁后,接着往前,左肩和她轻轻地接触顺带身子也轻轻一抖。
“她就那么好么?”夜莺折身望着他,看他不说话,“为何你偏偏忘不了她?你不要忘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属于你,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将归属另外一个人,那个叫汪兴南的男子。秃鹫,你放手吧!”
闻言,他停了一下,接着往前走,完全不理夜莺的劝诫。片刻过后,深邃的走廊中就剩下她自己,紧握的拳头不停地轻轻颤抖着。她应该埋怨么?是怨她不应自掘坟墓,喜欢上一个完全就不会喜欢上自己的人。还是该怨恨造化弄人,令秃鹫先喜欢上了冰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