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餐具的手在瑟瑟地颤动,张铭雅强忍着腹中的难受,拼命地扒着碗中的白饭,努力地直到剩下一口而已。她实在咽不进去了,撇丢下面前的食物折身冲入了卫生间。
龙头中的水不断地流出来,她撑在花岗岩铺就的台几上想吐出刚刚千辛万苦才咽下的食物。掬起一点水,,猛地就朝脸上浇,她仅是想使自己冷静一些。
她缓缓地站起身子,轻轻地朝着眼前的明镜惨淡地笑起来。面前的人是谁?现在,张铭雅面色苍白地如一张白纸般,披散的发丝垂在身后,错杂地纠结到一块儿。她略略地抬高受伤的那只手,便见纯白的绷带上早已勾勒出一朵妖艳的玫瑰。那是血渍渲染出的烙印。
此刻,卫生间的门忽然让人自外边打开了,她微微地抬起下眸子,望着镜子里的汪兴南从她背后温柔地环上她纤细的腰肢。
接着,他轻轻地啃咬着女人的耳际,下颚,和肩胛……
终于,他如同是一只丧失耐性的猎手,猛地把她的身体扭过来。把她压到洗漱台前,身后传出的寒冷触觉磨地她腰间难受。急切的吻如雨点落到身上,她并未动弹,也没抵触。只是缓缓都闭上双眸,如一位任谁轻薄欺凌的温柔女郎,迎合着他,随便着他而已。
汪兴南的蛮力令她几乎走到了死亡的悬崖上,张铭雅几度认为她便会这般让他欺辱丧命。挖空了里囊地心,很早就如死灰消散,她又守着这副空皮囊干嘛啊?反正都不知做过多少遍了。
张铭雅就是不解,像自己这么一副没料可讲的身体,为何能够让他这么痴迷?
待汪兴南满意地完事之后,她早已慢慢地丧失了全部的力气。重新醒来便已是午夜时分,张铭雅伸出手,使劲地揉了揉两鬓那里,遥遥地就看到汪兴南身下正围着一块浴巾,静静地坐于对面的椅子里吸烟。旁边仅亮着一丝熹微的夜灯。
和他头一回强迫自己的场面十分相像。
瞟了一下地面散放了满地的两人先前激情之后的衣物,她难受地裹了裹身前的被褥。犹如乌龟寻回了属于它的壳似的,生怕让人看到。
她轻轻地开口了,话中听不到任何的感情,眸子没有半分焦距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屋顶,“汪兴南,咱们做单交换行么。”
听此,他起先稍稍一愣,接着眼神马上恢复了平常的冷漠。随即性感的唇角斜斜地一歪,他踱近到床前,趾高气扬地瞧着床里的人道:“你说吧?”
“除非你肯放了秃鹫,你叫我怎么做都可以。”她漂泊的口吻,似是讲述着一个跟她完全没关系的事儿。
男人的浓眉略略地往上勾起,别有深意地道:“想不到,你也蛮重情义啊。”那尾音淡淡地上扬了些。
紧接着,他的面色立马变得阴森狰狞,他蛮力地一下掐住她的手腕,“张铭雅!你也真把你自个看成圣女啦?你有什么资格为了别的男人和我谈条件?”他使劲地把她甩到一边。
她突然让他推倒进床中,披落出去的飘逸发丝盖起她的面颊,然而一滴湿温的液泪珠却兀自跌落到了她掌心。
“你非常想和我谈条件是吗?”汪兴南一脚狠狠地踢到了身旁衣柜的门边,突然,砰!地一下巨响传出,甚至完美地遮住了她啜泣的动静。
汪兴南僵持几秒,“好我就答应你!不过,你给我记着这回是你自己求我了!”说完他扭头好似一头暴怒的野兽重重地摔上门出去。
他必须承认这个女人又一回有效地惹恼了自己。他原本打算通过肢体的融合缓和僵局,毕竟最近有太多事。一旦她肯乖乖地留在自己身旁,她提的所有要求他都将答应。哪怕是她想要天边的月亮,他也会让人拿下来送到她手里。
然而,她太不听话,居然把自己当成是买卖的绝对谈判人物。要是,她真这样,那他也只好满足她了!
次日午后,木门让人倏地打开来。边见涌入了一些佣人。手里还拿着大大小小化妆、打扮用的东西。
张铭雅一脸惊愕的望着前来的一干人等,要知道自从她被关在这里以来,除了守在外面的六个保镖和汪兴南外,很少能有人来这里。
“张小姐,是元相叫我们过来帮您打扮的。”说着一个手里还捏着兰花指的娘娘腔对着旁边的化妆师勾了勾手指,“还不过来,杵在那里干嘛?化妆呀!”
不等尚徘徊在莫名其妙中的张铭雅开口,只见那个女化妆师忙不迭的抄起了手里的工具就往张铭雅的脸上抹。
捣鼓了大半天,只听见娘娘腔尖声尖气的大喊道:“啧啧啧……瞧瞧,总裁的眼光多棒啊!这一打扮出来真真就一刘亦菲啊!”言罢用手上的粉刷朝着镜中的张铭雅在那粉嫩嫩的面颊略略一扫,丢下手中的工具,盯着她道,“此夜,boss看到您,绝对会超级赞的哦。”
随即睨了一下门外等候很久的秦政,抬了抬面颊那副颇具高雅品味的金框镜道,“快进来呀,秦先生哦。”
秦政听罢大步入到里边,这一瞬间兀自的内内外外围了好几面的人墙。张铭雅忽觉好笑,几时自己这儿也变得如此热闹啦,着实令她有些适应不来。
秦政瞟了一下张铭雅的,洁白的蕾丝裙边,绣着一只灵动欲飞的绚丽彩蝶,简单素雅的手法风格把她的特点呈现得很彻底。
瞬间,秦政入了迷。
伪娘看此情景,悄声掩着嘴偷笑,翘着兰花指点点秦政的胸口,“哎哟,秦先生您是否有些事情该说呀?”
秦政这才慌忙收回眼神,自己失礼了,那是boss的专宠,他如何能有歹念啊?他咳咳嗓子正经地道:“张小姐,boss命我先带你去一处地点。”
“哪里?”张铭雅有点狐疑地问着。
“boss说到那你就明白了,另外他讲这都是依照你的要求做的。”言罢秦政做出请的姿势示意她出去。
自己的要求?
张铭雅勉强地笑了一下,随着秦政坐进车里。好长时间没出门呼吸到室外的新鲜空气了,她全身忽然感到放松了许多。
然而,她心里仍然是迷惑不解,她不清楚她究竟将要被带到何处去。并且居然还用得上汪兴南专程安排化妆师来为她精心雕琢。
轿车飞快地驶进高架桥,她的内心开始慢慢地紧张不安,所有事情来得太突然,也太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