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曼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刚刚恢复了自由又重返到花痴的岗位坚守阵地去了蒋子南也说自己拿她没办法,她就当成一句好话来听,真的把蒋子南对她的没办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学校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体育盛事开办节。余曼曼大清早就跑去操场看运动员入场,蒋子南在她之前已经起来了,但还没吃早点,她洗漱完毕后直接自己下楼去食堂吃饭,路上听见许多女孩三三两两的拉着牵着相约去操场看运动员入场,蒋子南突然觉得满世界的女孩都在这个美丽的春天渴望爱情了,除了自己仍旧无所事事,对谁也提不起兴趣来。
蒋子南捧着两本书,要去图书馆,她犹豫了一下,如果走游泳馆会遇到简斌,他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去联系游泳,可是不走游泳馆就只能路过操场了,她想了许久,两相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去操场。
她又没有喜欢谁,花痴谁,有什么不敢经过呢?
蒋子南还没到操场远远的就看见了余曼曼坐在最高的地方挥舞着冬天蒋子南陪她买的那条围巾,怎么看怎么滑稽。
蒋子南替她臊得慌,红着一张脸溜在人群的边儿后面挤到她旁边,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喂!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丢脸?”
蒋子南四下看着,眼睛已经不敢和余曼曼直视了。
“你坐下来,快坐嘛!”
余曼曼不管蒋子南愿不愿意,直接把她拉下来坐在自己旁边,指着操场正中间的一个男孩:“看见没!看见没!”
蒋子南看了余曼曼一眼,摇头。
“你看我干什么?”
我让你看底下!那个穿白色裤子蓝色衬衫的男孩!”
蒋子南放眼望去,整个操场全部都是白色裤子蓝色衬衫,蒋子南自己怎么知道余曼曼说的是哪一个?
“到底哪个?”
余曼曼也懒得继续找了,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也想要把余曼曼拉起来,可奈何她的力气太小了,竟然又被她反拽过去。
“我今天一定必须得让你看见是哪个!”
余曼曼气哄哄的也站起来拉着她跑,沿着操场边儿上一路飞奔,“就是那个!打红旗的那个!写着国中!”
余曼曼终于停下来,蒋子南只那一眼,就愣住了,深深的愣住了,那分明是郑伟!一个模子拖出来的!
蒋子南惊喜的转过头,她摇晃着余曼曼的肩膀,像是要把她摇醒了一样。
“曼曼!那是郑伟吗?他还活着吗?”
余曼曼笑容满面的脸上在这一刻微微黯淡了一下,“不是,郑伟……已经死了……他中了三枪还有可能活着吗?”
蒋子南也黯然了一下,“没关系!至少有一个和他长得这么像的男孩出现了,这就是好的!”
余曼曼也笑了,总觉得上天其实真是对她不薄的,没收了什么它自然会毫不犹豫的还你另一样东西。
余曼曼终究有了新的人生希望。可是蒋子南呢?生活对她不温不火,没有什么专属的赐予和残忍的剥夺,就那么不好不坏的进行着,她总觉得自己也经受了太多残酷,生离死别,本不该是她这个年龄经历的东西。她觉得还是回去吧。或许回到中国,或许是咖啡馆,一个安静的地方总比太过喧闹的地方更能体现生命的美好与安宁。
尾声回国
蒋子南搭乘的飞机于中国北京时间上午九点三十七分于厦门机场降落。
彼时余灰散尽,成座没落的岛屿诉说不完那年夏天花开的季节。
还是同样的故事又在哪里上演呢?还是相同的爱情又如何痛彻心扉呢?
蒋子南站在莫北的墓碑前,轻轻用手指勾画了一幅那么美丽的图画,像一条条蜿蜒的曲线,划过生命脆弱不堪的年华。
那年夏天,你意外路过
在同样一座美丽的城市。
匆匆的年华似乎从未停止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