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用力将我踹开,声音厌恶十分:“楚晚,我亲手把他杀了,你以为我会救他?搞清楚!不放过你的是我,我们的账还得慢慢清!”
我很想问问东方皓沐,楚家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他要这样?
即使有血海深仇,可是能不能放过一个孩子?
身体里的血好像流也流不完,我大睁着眼,手无力地抬起,想要抓住什么,却最终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门似乎被吱呀打开,一个冰凉尖利的东西扎进我的皮肤,接着,一股液体流进我的血液。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是陶冰茹。
她啊地一叫,针筒卡在我胳膊里,轻声折断,我痛得皱起眉头。
“滚!”即使厌到极致,可我吼出来的滚却像绵羊叫。
陶冰茹颤微着手,“楚晚,你......你必须得死!只要你在一天,我就不能和皓沐好好在一起,谁让你不答应离婚的,那你就去死吧!”
她明明哭着,喊出的话却狠毒异常。
我垂眸看了看肿起的胳膊,那里针孔青紫着,很恐怖。
我颤声道:“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陶冰茹把针筒藏起,擦了把眼泪,嘴唇抖了抖,只说了句:“你是医生,给你注射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说完,她又擦了把眼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啊,我是医生。
注射了什么,我不知道吗?
是毒品,毁人于一旦的毒品!
“啊!”我声嘶力竭地大吼,身体痉挛着在床上打滚。
毒品发作起来的滋味不是很好受,又更何况陶冰茹是那么想我死,注射的毒品剂量特别大。
我亲手把那个男人送到她面前,可她要的结果只有一个!
想我死!
在我万般痛苦之际,门被‘砰’地踹开,一声低沉又魅惑的男声似乎在向谁询问:“楚晚怎么回事?”
接着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一个男人走到我面前,抽出我的胳膊看了看,又放下离开。
“少爷,是毒品,不知道谁给少夫人注射的。”
良久的沉默。
接着男人的一声闷哼,那低沉的声音含着怒意:“少夫人?!你再叫一句试试!把她扔出去,真叫人恶心!”
是,此刻的我的确很恶心!
鼻涕眼泪流到一起,原本干净纯白的丝质长裙上满是血污。
在结婚五个月,怀孕三个月后,我被我的丈夫扔出了大门。
凌晨的C市,忽地下起豆大的雨,我心口,身体,都疼得厉害。
这里是人烟稀少的富人区,是我亲自操刀设计选的婚宅住址。
没有谁会来救我!
谁敢违抗东方皓沐?
雨水冲刷着我的裙子,我感觉我好像要死了。
忽然,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把黑色的伞。
伞下的男人伫立在我面前,一身黑衣和雨伞近乎一体,半截精瘦的小臂裸露在外面。
“楚晚,一年不见,你活得真惨!”
雨水打得我难以完全睁开眼,朦胧中只见他性感凉薄的唇一翕一合。
“是,活得好惨。”
他一把将伞丢掉,腾空抱起我,与我一同接受这场大雨的洗礼。
他冷沉的声音附在我的耳边:“楚晚,我带你再活一次吧。”
他健壮的胸膛被雨淋得冷冰冰的,又冷又硬,像东方皓沐踩在我脸上的皮鞋。
我抬头望着他刚毅的侧脸,笑道:“秦泽,你一个乡下出来的穷军人,怎么带我再活一次?”
秦泽把我抱得更紧,被雨浸湿的发像藤蔓缠绕着我,凉意一下子沁入我的肌肤。
“活不了,我就带着你下地狱!”
他剥开我脸上的乱发,锋利的唇角泛着清冷,深邃的眼直视着我,“楚晚,你愿意么?”
我的心蓦地一惊,偏过头去,不去理会他的话。
“我累了,你好好活吧。”
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逃不开的宿命情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