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婷婷不清楚这个吗?
  两人快速往前奔去,前面的手执灯笼的差役,就如幽灵一样把关守住。兴许是后面的大呼小叫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现在刀客逢君两人手到脚攻,一左一右,配合的相当好,又快又准,所向无敌。
  冲出障碍,一直快速奔跑至官道口的大柳树下。
  “谢姑娘,我要赶去桃花坞,我们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刀客逢君抱拳作别。
  谢婷婷闻了一怔:“你……”
  两个人湿漉漉的衣服早就风干了,但是那黄色的衣服的确不是好东西,晚风吹来,丝丝寒意让谢婷婷环抱手臂缩成一团。
  她有心事:既然刀客逢君来也来了,看也看了,是不是要离开自己了?
  良久,谢婷婷才回神过来,道:“你还来临杭吗?”
  刀客逢君已经走远了。
  猛地追上前去,谢婷婷从身后环抱过去,道:“逢君兄,你不要走——”
  如此大胆的举动,是刀客逢君没有想到的,也是谢婷婷自己都不知道,一下子哪里来那么大的勇气。
  被女子抱起来本来是很舒服的,可是刀客兄不会享受。他解开了谢婷婷的玉指,道:“我不再答应你什么,一切顺其自然。”
  他已经发足奔去了。
  他不再敢答应什么承诺啦,因为承诺差一点让他见了阎王。现在他又要去实现给司徒涵雨许下的诺言。
  谢婷婷呆了呆,马上找出骏马,跨了上去,朝着姑苏方向,追!
  心中有了任务,夤夜赶路,赶往姑苏。
  刀客逢君挑着小路走,遇到路边有车马就搭上顺路,谢婷婷骑马在大路上奔驰。
  一赶路就是两天。下午时分,阳光明媚。
  桃花坞桃花大街,依旧是那么的繁华,只是多了许多的衙役在路上盘缠路人,听声全是为了上次在衙门后面的巡检司袁照明被袭事件连带而来。
  直奔济世药铺,因为上次见到司徒涵雨的地方就是那个地方。
  药铺里里外外都沾满了人,看样子都是那些受雇而来的,凑个数目标不明的,听到里面的员外家壮丁叫道:“大家都别走,这会要是掌柜治不好李爷,咱就把药铺给砸了!”
  看来肯定是任世官还没有将李员外救治好。
  却说司徒涵雨上次在凤凰三女的追赶下,逃至桃花北街后,在新修桃花客栈的地方藏匿于柳树顶而避去了麻烦。
  现在她就在后院子帮助任世官救治这个被所谓“刀客逢君”的刺杀的李员外,为时两天两夜之久。
  他记得,上次司徒涵雨是从后院里蹿出来的,不消说现在若能走进后院,肯定就知道她的下落。但是冒然闯入后院,不是自己的性格所在。
  徘徊之际,外面回来的樵夫二兄弟回来,与刀客逢君打了个照面。见他俩人脸色凝重,心事重重样。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刀客逢君问道:“请兄弟带我引见司徒姑娘,可否?”
  樵夫二兄弟立即转身将刀客逢君带到了不远处的偏僻巷子里,道:“兄弟,司徒姑娘就在药铺的后院里,帮助任堂主施刀石。时下局势紧张,在下二人大探到,真名册已经落在州府衙门,有没有送至京师,还不确定。不过,姑苏城里,倒是有一个称作是刀客逢君的人在滥杀不同阶层的人。”
  听到这里,刀客逢君知道了,冒充自己的人在为非作歹,不肯罢休,自己不出手是无法平息这场嫁祸之争啦。
  绕过两座房子,樵夫兄弟一起跃上去,道:“上来吧,兄弟!”
  轻身蹬起,这个高墙后屋,原来就是济世药铺的东北角屋后。三人轻然落下,脚下是菜地,种些卷心包菜。前面一扇篱笆门,霜雪打过的瓜藤菟丝子藤缠绕得密不透风。
  轻推篱笆门,里面两条小道,左边是黑暗无底,右边是光亮如昼。
  这样的选择,谁都会选择右边的有光亮的路走,但是樵夫兄弟却是往黑咕隆咚的小道。
  “敢问兄弟要带我去何处?”刀客逢君问道。
  “先去禀告任堂主再做打算。”两人在前面已经推开了一扇木门。
  前面是个空空的房间,墙上两个对窗,有三个门,正前面的门是上了门的,门上一轮圆月格外的明显,右手一扇门,敞开着,里面凑着日光,里门面是长长的坑,坑里都是尖尖蒺藜,木刺。
  望得刀客逢君直犯疑,不就是个堂主么,犯得着将来时路上弄得那么复杂,密码一般,又是高墙,柴扉,明暗两条生死路。
  “天上一轮月,地上一片心”樵夫二兄弟轻敲木门对暗号。
  “天地有心耀千古!”门开了。
  两个药铺伙计打扮的人出来,将樵夫二兄弟引人房里。这个房间就是司徒涵雨的义父严大同在这里留下嘱咐的房间。
  “兄弟,请稍等。这就去叫司徒姑娘。”一个伙计轻身离去。
  木凳子上的刀客逢君想了许多:为了一个承诺,费了不少功夫才将连成英拿下,然后又是海边大房子底下的死里逃生劫难,现在又要为司徒涵雨去寻找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是毫无线索。
  他不是在乎前面的路有险阻,而是在乎这场永无休止的争夺。图的是什么?
  好久不见刀客兄,司徒涵雨虽然是疲乏袭身,却也要强打精神赶来。因为这个人曾让自己改变了许多……
  “刀客兄,你可想通了?”司徒涵雨还是那句话。
  刀客逢君望着这个帮了自己不少忙,也给自己添了麻烦的女子,道:“你只要告诉我,那个冒充我的人,什么名字,或者是长得什么样?”
  “那个人是个年轻人江湖后起之秀,武功无派无宗,擅长各种兵器,尤其是他的易容术与腐肉毒液更是令人心惊胆战,近来时间,在姑苏城里作了不少案子,其所作所为不是结怨贪财,而是针对有背景的人下手,然后找人栽赃嫁祸,现在一闻到刀客逢君的名字,人人闻风丧胆。”司徒涵雨在药铺里,多少知道些江湖事。
  当他说出来,刀客逢君多少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第一大敌人。道:“司徒姑娘,那他的名字已经外貌有没有人见过?”
  “没有,不过……”司徒涵雨故意不说下去。事实上,他在想个主意来让刀客逢君去将名册弄回来。
  “什么?请明说是好。”刀客逢君又问。
  “他手上有真的名册!”司徒涵雨肯定说道:“估计这些时间,他会将名册送至京师,交至兵部尚书转至圣上。”
  这些话,显然是胡编的,但是刀客逢君却是深信不疑,因为这些人曾经救过他的命。“名册?”他心里暗忖,谢婷婷上次叫自己送给那个黑色大宅子里面的万棋子几个人手上的,都是假名册,跟真名册有关联吗?
  “你可知道真名册的下落?”刀客逢君问。
  司徒涵雨当然知道州府里面那个曹志良与袁照明交易那一幕。名册就在州衙门右侧的房子里二楼的唐伯虎画后面。
  是以,她缓了缓心情,道:“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带你去!”
  刀客逢君无须休息,他只是凳上打盹一会儿,就出了大街上,他喜欢独来独往去寻找那个冒充自己的人。
  他一直往桃花北街走,前面是三叉路口,左边的大客栈,快要修好了,看规模十分大。左右不少店铺都被客栈收购侵占去了。就是修建期间,也有许多打手样的人在巡场子。
  刀客逢君只是在这里望望周围,冒充自己的人究竟有什么用意?
  这时候,新桃花客栈里面,涌出五六个人,后面一个中年汉子,那是逍遥山庄庄主谢天虎是也,他上次离开桃花大街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句话:“这个桃花客栈,继续开,我就是掌柜!”
  现在他来这里主要是寻找爱女谢婷婷,偶尔看看这个桃花客栈修建进度如何。
  这时,北面大路上急急忙忙跑来一个老者,管家模样的人,在谢天虎前面停了下来,道:“报庄主,老奴找到了,找到那个人了!”
  谢天虎一听找到了,心里大喜,道:“福伯,请慢说!”
  福伯道:“我在桃花大街的杨柳阁门口发现了一个绝世高手。”这些话,声音很小,刀客逢君是没有听见,他也没有在意这些。
  “好,快点带我去!”谢天虎上马,摔众人快速驰去。
  刀客逢君见这些人气势不小,如今追踪那个后起之秀无头绪,便远远跟着谢天虎的队伍来到杨柳阁。
  白天的杨柳阁自然不如晚上热闹,谢天虎一帮人马在门口候着,里面的老鸨妈咪领着一个公子装扮的俊后生,慢慢出来。
  那个福伯管家一下就迎上去,施礼道:“公子,我们老爷有请!”
  那个公子一样的人,毫不犹豫就上了管家后面的一辆马车,马车飞也似得赶往桃花北街的桃花客栈。
  依那个俊公子的身形来看,刀客逢君想起了那天晚上与自己交手的老丐有八分相似。但是不敢肯定,因为这个公子爷不说话。
  他不认识逍遥山庄庄主谢天虎,但是他知道那个公子被他带去了。
  刀客逢君从出道到现在,已有六年之久,朋友一个都没有,敌人全部已经躺入棺材。所以习惯了孤独的他,总是凭着主观观念去判断问题,像是现在,他要在司徒涵雨带他去寻找那个深藏名册的后起之秀之前,抓紧时间弄清楚这个被谢天虎带走的人。同时这样的人,也是极容易相信人,
  快速返回,刀客逢君发现,几年来,江湖自有才人出,自己的老套手法能不能适应这场战争还是问题。
  新修的桃花客栈,俨然只是谢天虎的暂时落脚之处。他们到了桃花客栈并没有进屋,而是在外面,简单聊了几句后,全部人一起跨上健马,往南面驰去。
  刀客逢君没有发现什么,便跟踪这个福伯管家,在老柳树下截住他,道:“请问老伯。”
  老伯被这个不速之客拦路,惊道:“什么事?”
  “请你你告我,那个杨柳阁出来的后生辈,什么名字?什么来头?”刀客逢君直话直说。
  老伯脸色一沉,道:“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他。”他低头觅路而走。
  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刀客逢君一手拦住他,道:“老伯,如果你不告我,我会一直跟着你的。”他想用计来引出他的话。
  老管家只是负责替逍遥山庄庄主服务的,对一些江湖之事,也是了解一些,道:“我们掌柜要的人,我们不过问。”
  “你们掌柜是谁?”
  “逍遥山庄谢天虎。”
  “哦”记得了,刀客逢君知道那个后生投靠的谢天虎。他决定先去跟司徒涵雨寻找那个比较可靠的人先。如果不对劲再找这个谢天虎。
  殊不知,司徒涵雨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名册是不是给假扮老丐的俊后生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