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黄爷,你的东西属下送来了。”刀客逢君一手捧起瓦缸,一手捏着鼻子喊道。以前,他只是乔装打扮换衣服出名,现在连声音也可以学得九成相似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那杯染黑了的酒,藏在袖里。
  “我的乖乖小黄爷,找东西来斗一斗吧!”里面有人说道。
  门开了,谁也不曾想到,来开门的会是个白须白发的瘦老头!
  刀客逢君躬身抬眼皮一瞟,竟然是朱大师!
  他已经是化妆过的,朱太师无法看出这个公差模样的人,就是自己亲手下过毒手的人。
  朱太师,手一直,道:“拿来!”
  刀客逢君将瓦缸递上,就在接手那一刹。他突然收手,瓦缸猛地下坠,朱太师顾得去接瓦缸。
  左手一扬,袖子内的黑色的外藩果汁酒就泼洒在朱太师的长长的老脸上。
  一杯黑色的酒,将浑身白色的朱太师,涂得黑痕斑斑,他离开预感到这个人的意图,突然一抓拳,发现自己的两颗大钢珠,还在里面的桌子上,便运气了寒冰毒鹰爪攻。
  做足了准备,刀客逢君就在酒泼出去的同时,猛地拔出黄金软折扇,迎面划去,发力相当强劲。
  近处攻击,黄金桃花折扇绿芒闪过,朱太师的长眉头,白胡须,一扫而光。在折扇旋回时刻,却被他抓住,猛地一甩,慌乱间大呼:“有刺——”
  还有一个客字没有喊出,对方有掌攻来。
  呼呼呼,刀客逢君立即一个霹雳掌“转山罗盘”封住了他的露出犬牙的扁嘴。
  听得“啪啦”一声,朱太师的犬牙,还有其他的三十颗牙齿全部脱落。由于刀客逢君的霹雳掌后劲十足,掌风凛冽,那三十二颗牙齿硬是被推进了朱太师的喉咙里,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刚刚开始就吃了大亏的朱太师异常恼怒,发力将寒冰毒鹰爪罩向刀客逢君的头顶天灵盖,快如雷电。
  他的手猛然长了许多,像是怪鸟的爪子,既尖又利!
  倏然矮身,刀客逢君避过了那致命的一爪,听得头顶上的红缨帽被抓得粉碎。
  近段时间,经历了不少搏斗,发现只要是武林高手,总是有破绽的,刀客逢君见得最多的弱门就是胯下。
  这时,他猛地伸脚踢向朱太师的膝盖。准备从这里往上突击。
  叭叭两声,重重的两脚,像是踢在石头上一般,毫无效果,痛得是自己的脚。
  “想不到这老家伙的下三路防守的如此牢固,别看他那么瘦,马步还是挺扎实!”刀客逢君暗地吃惊,马上自怀里摸出五枚菱形制钱,戮力一洒!
  从脑门,喉咙,心脏,丹田,下阴,五个方向攻袭朱太师。
  要害部位被袭击,朱太师的两个流云飞爪突然回收,往身前一夹一夹,那动作非常像是老叫花子捏臭虫,真难想象,他的手法如来犀利,五枚快如流星的暗器,竟然被他一一制住,一片不剩。
  黄金桃花折扇被丢在地上,菱形飞镖有去无回,对方的武功简直是超乎预料。刀客逢君决定攻打下三路,双掌错得无影无形,目标自然是朱太师的下三路。
  果然不出所料,朱太师突然用手护下面。
  屋里见门口有搏斗声音,走出来的黄爷,见刀客逢君在攻击外公朱太师,大叫:大胆的——奴才!
  他还以为着公差衣服的刀客逢君是他的护手哩。
  “去!看你好事多为了?”刀客逢君猛地收回一只手摸出最后一枚制钱,破空甩去,灰芒过处,正中黄爷肥肉脸颊上的左眼上。
  “哇哇!”大叫,黄爷倒地厉叫,痛得他满地打滚。
  霹雳掌乃是寒冰毒鹰爪的克星,铁了心,下了牙的刀客逢君用霹雳掌对着挥舞中的毒鹰爪的手腕处,着力一拍,听得咯咯数声。
  朱太师的手掌就像是脱了臼,软塌塌地垂下。一张扭曲的老脸上,五官挤成一堆,扁嘴里吐出一句粗口:“狗日的,你假冒奴才?”
  “老贼!你作恶多端,贪赃枉法,今儿要你奉还给老百姓!”刀客逢君双掌如轮,绵密急促,双掌如火炭一样红得灸热,正反左右交替,无不是竭力用劲。
  趁此机会,刀客逢君刚柔并济,软硬兼施,双掌齐发,缠着对方的手臂重击而上。听得嗒嗒嗒,朱太师两条瘦骨冷臂被霹雳掌震得经脉尽断。
  屋里已经乱作一团,黄爷在地上打滚,死活未知,黄县令夫妇正在里面吃着水果,听门口搏斗声如此激烈。自然要出来,一见到爱子黄爷倒在地上捂住鲜血淋漓的脸颊,不禁大惊失色。“爷儿,我的爷儿——”
  对付敌人必须心狠手辣,作为杀手的刀客逢君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他见朱太师手臂已废,马上运掌发力,双掌就如烧红的铁板一样,重重推向朱太师的胸口。
  “吧啦”一声,朱太师的肋骨断了不知道多少。“噗——”他口喷鲜血,猛地后退三四步,撞到了屋里的大型陶瓷鱼缸上,双手就垂在鱼缸里。
  鱼缸里有三条鱼,一条是红金龙,一条是银龙鱼,还有条是碗口大的食人鱼。
  原来这个黄爷,居然将搏斗用的金龙鱼也放在这个鱼缸里面来,他正准备近期举行一个斗鱼的活动呢。
  那条食人鱼,见有东西伸入水里,马上张开大嘴,一口就将朱太师又长又利的手指两肉带皮,啃了个干净。那条金龙鱼,银龙鱼都是用来比赛赌博的,所以饿得慌,见到朱太师的手臂伸入水里,猛地就窜去咬手臂上的肉……
  屋子里一片大乱。
  黄夫人尖叫着救命救命,黄县令扶着爱子慌张地手足无措,求饶道:“大侠,你请停手吧,你要什么,一句话,什么都可以给你……”说着说着竟跪了下来。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将你这个水上大房子一把烧掉。”刀客逢君话毕,马上拾起地上的黄金折扇对着朱太师方向一扔。
  “呃——”的一声,朱太师断了气,他脖子上多了一条手指长的伤口,鲜血已将他的白衣染成了大红色,将鱼缸里面的水染成了红色。
  收回折扇,刀客逢君猛地朝黄县令与夫人的脸上一划过,随着两声尖叫,地上多了两只耳朵,刚刚好,黄县令少了一个左耳,黄夫人少了一只右耳朵。
  刚才的呼喊声引起了全部护手,公差的注意,大礼堂这边依旧是载歌载舞,大伙玩的很尽兴。
  走廊里一个护卫发现不对劲,吹一声口哨,四面八方涌来带家伙的汉子来查看什么情况。
  刀客逢君知道杀了朝廷命官,惹火了黄县令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走掉。他闻声间,一脚勾起一张楠木鼓形凳,砸向屋里的灯盏,灯盏倒地着起了大火,这个房间是黄县令的密室,四周都是木材结构的,里面都是绫罗绸缎,名画古玩,珍珠玛瑙,金银财宝类……
  转眼间,大火就扑向窗外,扑向门口,烧起了墙壁,烧起了地板。
  刀客逢君已抱两爪之仇,飞身出了门,外面左右都是刀光霍霍,剑影腾腾的兵士公差。他从地上拾起一把短刀朝前面一掷,叮叮的两下,四个公差就倒地。
  “必须往东面方向走。”刀客逢君告诉自己,因为上次与谢婷婷就是往东面走,然后掉下海里,被抓入地牢……
  这里的公差很多都是所谓外面临时聘请来的护院,不是真正的官府人物,所以动起手来也比较的狠,他们看到刀客逢君只是一个人在黄县令的密室门口站着。便大呼“杀呀”一窝蜂就涌了过来。
  “嗖嗖嗖——”刀客逢君的黄金折扇这时候脱手而去,划过火光处,一连二十多个公差一样的人,瞬间倒地身亡。
  后面的追兵很多,管不了那么多,刀客逢君只是往东面的走廊举足奔去。
  越走越是安静,左右全部是许许多多的小房间,房间都已关紧门。猛地一踢脚,里面是空空的,黑黑的,只有一些床铺。
  前面的护士很少,三三两两,见刀客逢君匆匆掠飞而来,早吓得尿裤子啦。
  一把软黄金折扇带路,破空飞起,前面三三两两的护手一个不剩,全名见了阎王。不知不觉中过了三个小厅,四道长廊,八个小门,前面又是灯火通亮。
  停下来一看,全部是农民,布衣麻鞋,面黄肌瘦的老者在走廊上站着,端着一盆热水,眼睛望着对面的关紧的门,门下透着光。他们见刀客逢君匆匆跑来,吓得话都不敢说,直直站着发抖!
  约莫是被这里的公差教训服了。
  刀客逢君看得很奇怪,停下来问道:“老丈,怎么回事?”
  “大人,我们一直守在这里,请你手下留情,饶了我吧!”身边的这个老者吓得脸若土色,说话也是一说三颤抖!
  低头一看,自己穿得就是公差的衣服,刀客逢君心里发笑:居然把自己当是公差看待了。
  他将衣服一脱,反过来穿上,道:“放心,老丈,我不是清兵,不是黄县令的手下,我与你一样是布衣农民。我是来救你们的!”
  “哦,那……那你还不快走!”那个老者望着刀客逢君,眼里总算是现出了一些希望的光,或许是被关押了太久了,是以他还在喃喃道:“两年了,总算是看到了一个来救大伙的人了……”
  看那老者如此激动,刀客逢君也知道事情很复杂,一言难尽。他马上找来一把火往有追兵的方向投去,这个大房子全部是上等木材结构,着起火来,一发不可收拾,熊熊大火就将追兵给隔断。
  恰好这里有一道门,刀客逢君将门闩好,门里面的救命救火声隐隐可以听见。
  老者见此情形,非常的激动,道:“你果真是来救我们的?”
  “是呀,快点逃啊!”刀客逢君大呼,然后去踢开那些关起门的房子。
  一个老者立刻放下手里的热水面盆,跑来阻止,道:“恩人哪,你千万别踢门,里面,里面……”他欲言又止。
  刀客逢君满腹狐疑,剑眉一耸,道:“里面是什么?老丈但说无妨。”
  “里面是——年轻男人与女在播种!”老者结结巴巴地说道。
  “播种?怎么会来到这个水上大房子上来播种?”刀客逢君不明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另一个老者走来,从容地解释道:“恩人哪,你不知道啊,我们本是临杭郊外的农夫,两年前被官府征来这里修官道,修桥……”他顿了顿,道“说了话长!”
  “你就简单说,你们来修官道,修好了,怎么还不回去?”刀客逢君想起了谢婷婷上次带他去看那个农家。
  “我们被留下来播种,像我们年老的,超过五十岁的,就在门口端热水,伙房做饭菜,伺候那些年轻的人男人与女人。等男人与女人吃饱了就到房间里一对一,做播种的事儿。”老者一头一十道来。
  “是播种,种稻子吗?”刀客逢君就是不明白播种的含义。
  “不是种稻子,是生儿子。就是男人与女人在房间里面将衣服脱了,干坏事。”
  “啊?生儿子?”
  “是的,听说官府需要大量的小婴儿来,送入宫内,进行培训做锦衣卫使用。”
  “锦衣卫不是早就取消了。”
  “听说这锦衣卫是私设的。”
  “哦……那你们每个人端一盆热水,是做什么用途?救火吗?”
  “不是,是给那些里面播种的男男女女播种后,出来洗手的。”
  “哦,想的真周到……”
  刀客逢君明白了:黄县令假用官府的名义修大房子,私设监狱,东厂锦衣卫,待房子修好后,便开始用青年男女来生产婴儿,一作培养锦衣卫,二作朱太师的阴阳肉汤……
  想着想着这个罪恶的计划,冷不防激灵灵打了个颤!
  大房子西边的火越烧大,劈劈啪啪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往海里的掉。
  时间不等人,刀客逢君催促道:“老丈,请叫所有的乡民往岸上逃命吧!”
  “恩人,你可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急,男人与女友一走进房间里,不管外面是世界大战也不会理会的了!”老者低下头,十分的无奈。
  “老丈,你快告诉我,哪个方向可以走向岸边?”刀客逢君见大火已经烧过了木门,很快火势就蔓延过了,好不紧张!
  “恩人,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们来的时候是被蒙住眼睛带上来的,现在这里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地,东南西北我也摸不到了。”老者越是越是慌张。
  等不及了,“啪”的一声,刀客逢君踢开一扇门,大叫:“快点逃命,大火来了!等下成了烤人肉了!”
  里面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光着膀子,正压在一个光溜溜的姑娘大腿中间,黑哟黑哟黑哟叫的欢,极像是做俯卧撑运动比赛。
  这个情景亮了出来,几个老者慌忙用手盖脸,不好意思底下头道:“还不快走!着火了!”
  “你别管,这里的火更大呢。”里面光膀子的男人边说边做运动。
  下面的女人则是非常陶醉,其乐无穷般地不关痒痛的尖叫:哎呦,我的天!快点快点着火了……
  啪啪啪……
  刀客逢君一连踢了三十多扇门,大呼:乡亲们,想逃命的快点走!
  每一个房间都是一个样,传统方法:孤男孤女裸胸露背男上女下双双欲醉
  许多老者看到大火烧来,边跑边喊:“大火要烧来,大家赶快跑,老夫不端水,不跑命难保……”
  长长的走廊上,老者慌慌张张跟着刀客逢君往东面的方向逃命,剩下屋里的青年男女直到火烧眉头的时候,方才找衣服开溜……
  走廊很长,两边都是房间小室,既没有窗户,也没有出口。唯一幸运的,就是上面有无数的灯盏,可以感觉是白天一样光亮。
  “谁的主意,修这样的房子?”刀客逢君见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迟早要被大火烧死。找来一个跟着逃跑的老者:“请问老丈,这里有刀斧吗?”
  “没有,我们这里除了人,什么都没有。前面就是大厨房了,里面有菜刀。”老丈跑得累,喘气不止。
  约莫过了五十丈的走廊。就是尽头,也就是没有门的大厨房。
  这个是灯火通亮的大厨房,大灶台,大水缸,大砧板,只是那把菜刀,只有巴掌那么小,可是三岁小孩的巴掌,刀客逢君用两只手指就夹起了那把仅有的菜刀,问道:“老丈,是不是这把菜刀?”
  “是的,我们只用这把菜刀杀田螺,蜗牛,河蚌,生蚝类贝壳海产品,听公差爷们说那东西吃了能控制生男婴,女婴。而那些菜都是专有后勤公差已经做好了的。”老者指着三个大竹筐的贝壳。
  四处是木墙壁,如此坚实的房子,肯定是很厚很硬的木材所做。眼下只有一把小刀,怎么能打开一道门,就算是打开了这道门,外面如果是汪洋大海,也不一定能逃出这个水上楼阁!
  “老丈,你们让开点。”刀客逢君抓起那柄小刀猛地里朝左手方向的墙上砍去。
  因为他记得自己是在后面的左手方向上来的,现在往那方向一定就是陆地了。
  小小的菜刀,用力很猛,“笃”深陷在木墙上,连刀把都没入墙体内。
  “折扇墙真是厚实。”刀客逢君正想用脖子上的黄金桃花折扇来打开这扇墙。
  一个老者提出建议:“我记得这个大房子,房顶比较薄。因为上面不会接一个房子了。”
  抬头一望,房顶真高,比普通的房子要出两倍之多。刀客逢君从灶台下找出火钳,分开两半,朝着屋顶一摔。
  “笃笃”火钳铁枝就插入木制屋顶,穿了出去。
  “嗤嗤”两股泉眼就洒了下来。
  老者大呼:上面有水!
  刀客逢君猛地里拔出脖子间的黄金桃花折扇,奋力一抛。
  绿光现出,在屋顶上打一个转。
  “哗啦——”一声巨响,一块八仙圆桌大的木板就砸了下来,圆形的瀑布就倾泻下来。
  瞬间,大厨房就成了水池。还有许多鱼在水里游,光景屋顶上是养鱼的地方。这个秘密,连在场的老者都不熟悉的。
  老者见水流下来,顿时乱了阵脚,后面是火,前面是绝路,上面是水,纷纷大呼:老天哪,该绝了!
  “哎呦,有东西咬人!”有人大叫,从水里跳起来。
  刀客逢君低头一看“不好!是食人鱼。”他想起了黄县令密室里的,鱼缸里面的食人鱼。大叫:“水里有食人的鱼,快点跳起来!”
  诸多老者一听,是什么食人鱼,又惊奇又无奈,惊奇是自己活了一辈子,黄泥都盖到了脖子上,从来没有听过会吃人的鱼,无奈的是自己的确被什么东西咬过。
  这么一说食人鱼,大伙非常的慌,有的跑去爬床上,有的跑去上凳子上桌子。
  刀客逢君大呼:“大家不用怕,那里有大木桶,大水缸,大铁锅,还是大饭甄,全部人上去吧。”他已经跳上了大砧板。
  奋力一跃,就上了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