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兰说着要去追司马楠,却被特务一把拉住。特务道:“老实点!司马楠道:“吃住都在这里,一步不许离开!司马楠说着离开。殷雪娇兴冲冲的拿着一份《实践晚报》跑上楼,来到陆智豪门前。
殷雪娇敲门。殷雪娇道:“志豪!志豪!快开门啊!陆智豪打开门,迎进殷雪娇
殷雪娇高兴的把《实践晚报》递给陆智豪。殷雪娇道:“你的文章登出来了!陆智豪接过报纸来看。陆智豪道:“太好了!雪娇,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帮我修改,这篇报道,《实践晚报》肯定不会登的!
殷雪娇笑了笑。殷雪娇道:“不要谢我!这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啊!志豪,这是个好的开始!我相信今后,他们一定会刊登更多你写的文章的!陆智豪点头,深情的看着殷雪娇。陆智豪道:“雪娇,我当上记者之后,每天都在做主编布置的工作,写一些空洞无物的文章。大学时候曾经有过的激情、梦想,几乎都被磨光了,差一点就沦落成了一个平庸的写手!可这一切,却因为你的出现而改变了!是你给我的生命重新注入了动力,让我找到了信仰,让我手里的笔,重新成为了最有力的武器!雪娇,是你,给了我全新的生命和美丽的爱情!
殷雪娇幸福的看着陆智豪笑着。陆智豪走到桌边,拿出一个钢笔盒,递给殷雪娇。殷雪娇道:“这是什么?陆智豪道:“送给你的!
殷雪娇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陆智豪平时用的钢笔上面刻着字。殷雪娇看着钢笔上刻的字。殷雪娇道:“我的生命,因你饱满,我的爱情……殷雪娇念到这里,羞红了脸,没有念下去,陆智豪接了下句。陆智豪道:“为你芬芳!
陆智豪靠近殷雪娇,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殷雪娇幸福的看了眼陆智豪,又羞怯的低下了头,看着手里的钢笔。陆智豪道:“这支钢笔,是我一直用的,现在,它是你的了!我,也是你的了!你呢?殷雪娇道:“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陆智豪看着殷雪娇,高兴的笑了,伸手把她搂在怀里。陆智豪道:“太好了!雪娇,从今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读书,一起写文章,一起为了我们的梦想和信仰做很多很多事!我们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对吗?
殷雪娇点了点头。陆智豪松开殷雪娇,看着她的眼睛。陆智豪道:“所以,不论遇到什么事,什么困难,你都不能再一个人去承担了!殷雪娇不解的看着陆智豪。陆智豪从衣袋里拿出十五美元。陆智豪道:“这个,是我一直以来积攒的稿费,你拿去给那个需要帮助的学生吧!
殷雪娇没有接过钱,而是犹豫的看着陆智豪。陆智豪道:“拿着啊!怎么,你这个做老师的,可以为了学生典当东西,我这个老师的男朋友,就不能出一点力吗?
殷雪娇看着陆智豪,若有所思。
僻静的街道上,小王文正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梁小民带着叶子恒和地下党员们悄悄跟在小王文身后,突然发难,挟持住小王文。小王文挣扎着。小王文道:“什么人?干什么?放开我!叶子恒等人把一个口袋扣在小王文头上,将他带走了。
肖家客厅里,萧天驰和司马楠对面而坐。司马楠微笑着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看着萧天驰。司马楠道:“所以,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已经是长沙站的司马代站长了。
萧天驰抽着烟斗,冷漠的看了得意的司马楠一眼,沉默着。司马楠道:“怎么,不恭喜我吗?萧天驰道:“有什么可恭喜的?不错,在长沙站,你是一等一的人物了。可在中国的几万万人里呢,你又算什么?
司马楠不悦的看了眼萧天驰,随即一笑。司马楠道:“那几万万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要整个中国,我只要总裁、局座交给我的这个长沙站!萧天驰道:“你就没想过,这长沙站,他们早不给,晚不给,为什么偏偏这时候给你吗?
司马楠皱眉不语。萧天驰道:“仁和党的军队已经打到长沙门口了!蒋总裁早就放弃大陆,去做他的台湾梦了。你的何站长,不是也走了吗?如今的党国是大厦将倾,只凭你和你的长沙站,扶得住吗?司马楠道:“我一个人,当然扶不住!可党国正当危难之时,更需要我辈尽心扶持,而不是釜底抽薪!
萧天驰磕了磕烟斗,无奈的叹了口气。司马楠看着他。司马楠道:“萧天驰,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从前的056号,可不是这么冷漠消沉的!当初在上海……
萧天驰道:“别跟我提上海!那时候,我们杀的是日本人……司马楠道:“还有对党国不忠的汉奸。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一切挡住总裁道路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都要清除!局座在长沙,一直有个秘密活动的特工组织,代号”“黑蛇”,现在归我指挥。我已经获得局座的同意,把你,056号正式纳入其中。要在从前的搭档手下工作,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萧天驰依旧不语。司马楠道:“不过你放心,我对你,一定会多加照顾的!就像今天,一得到局座同意你归队的消息,我就马上找了个安稳舒服的地方,把你的妻子、女儿都保护起来了。我们做特工的,最怕有后顾之忧,不是吗?
司马楠说着,微笑的看着萧天驰,萧天驰冷冷的看着司马楠,微微点了点头。
萧天驰道:“你想得真是越来越周到了!司马楠一笑,从提包里掏出一张明信片。司马楠道:“这是天济写给你的,对不起,只能由我转交了。站里已经审过了,你可以留下。
萧天驰接过明信片来看了一眼。哥,我已到香港,一切安好,切勿掛念。天司马楠观察着看明信片的萧天驰的神色。萧天驰反复的看着明信片,没有表情。
司马楠微微笑了。
一间民宅屋子里,被蒙着眼睛的小王文正紧张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叶子恒和另外那个劫持小王文的游击队员站在他身后。肖田启和梁小民在小王文的面前,听着他交代联络人老太太死后的事。
肖田启身旁的桌上放着钢笔和纸,纸上有肖田启的写的问题。纸上内容道:“金线街5号交档的记录谁交档
只有报告?小王文道:“真的,真的只有报告!康副站长什么资料都没有交回来,只拿来了一份何站长签字的结案报告。肖田启匆匆在纸上写下几个字,递给梁小民看。梁小民看到纸上写着道:“内容?梁小民道:“报告上写的什么?小王文道:“就写着金线街5号,死了一个外线联络人,查收电话一部,身份不明。案件从警察局移交长沙站负责。别的就没有了。那份报告后来也被代站长收走了,还特地叮嘱我消档……
小王文说话的时候,肖田启思索着,又匆忙写下几个字,递给梁小民。梁小民看到纸上写着道:“代站长?梁小民道:“代站长?你们的站长不是何光中吗?又从哪来了个代站长?小王文道:“何站长被局座调走了,说是有特别任务,所以临时任命行动科的司马科长升任代站长。现在站里的事,都是她负责。
梁小民转头看了眼肖田启,肖田启皱眉沉思着。小王文在沉默中十分恐惧、慌张。小王文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知道这么多!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知道的,真的已经全告诉你们了!
梁小民看着肖田启,肖田启写下了”“放他走”三个字。梁小民皱眉看着肖田启,肖田启又一次确定的点头。梁小民道:“先带出去!叶子恒拉起小王文,和另外一个地下党员一起押着他往外走。小王文道:“你们……你们带我去哪?求求你们了,我真的都说了……
小王文被拉走,梁小民看到叶子恒关门,等了一下,才不解的问肖田启。梁小民道:“你要放了他,是想让他帮我们偷那份联络人的资料?肖田启摇摇头。肖田启道:“你自己也听到了,司马楠现在是长沙站的代站长!她是个控制欲强,又谨慎的人。她手里的档案,只凭小王文,是偷不出来的。梁小民道:“那怎么办?肖田启道:“找康莫朝。他是除了司马楠、何光中之外,唯一见过那些资料的人。梁小民道:“康莫朝?
肖田启沉默着,只是点了点头。陈明仁在办公室皱眉等候着。李君九开门走了进来。陈明仁道:“怎么样?李君九道:“颂公当着特使贾景德和众人的面,拒绝了广州政府的任命,说自己绝不会去当什么考试院长。
陈明仁皱眉思考了一会,叹了口气。陈明仁道:“颂公这次是被逼到绝路上了!除了公然抗命,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可我就怕,白长官这次调虎离山不成,会恼羞成怒,用其他手段逼颂公离开长沙……序族,你马上派人去接唐星回来,让他去见颂公。毕竟现在,能在白长官和颂公之间斡旋的,就只有他了!李君九道:“好!
呼延潜龄略显疲惫的坐在办公室里,呼延博乾帮他揉着肩。呼延星龄走了进来。呼延潜龄道:“贾景德走了?呼延星龄道:“走了。呼延潜龄道:“他说什么了吗?呼延星龄道:“没有,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呼延潜龄示意呼延博乾可以停下了。呼延潜龄道:“他是广州来的钦差,原本以为把赈灾的款项往我手里一送,再递上一份让我调任考试院长的公文,我就会乖乖同他去广州,可没想到我会拒绝他。他这一回去,是没办法向李代总统交差的。脸色能好看才怪呢!呼延星龄道:“是啊。颂公,记者会我已经安排好了。除了《中央日报》这些大报社之外,也请来了了湖南工委领导下的几家进步报刊的记者。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抢在李、白他们歪曲事实之前,表明颂公誓与湖南共患难的决心,稳定民心。
呼延潜龄点了点头。呼延潜龄办公室里,呼延星龄陪伴在呼延潜龄身边。陆智豪和一些记者们正坐在呼延潜龄对面,记录着呼延潜龄的话。呼延潜龄道:“今天,我已经向广州政府派来赈灾的特使贾景德先生,表示了湖南军民对李代总统的感谢。并请他转告李代总统,湖南人民一定会积极组织自救,共度荒年。而对于李代总统意欲调我担任广州考试院长的事,我已经当面回绝了。现在湖南面临着天灾人祸,我身为湖南的行政长官,理应与大家和湖南的父老兄弟同甘苦、共患难!绝不会再危难之际,临难而弃民,去广州就任新职!
呼延星龄道:“诸位,有什么问题,请提吧!乔装的梁小民和肖田启在康莫朝家门口敲门。康莫朝打开门,看了一眼两人,微微皱眉。肖田启道:“康副站长,我们是来还这个的。肖田启说完,把之前从康莫朝那里抢的手枪递还给康莫朝。康莫朝审视着肖田启。康莫朝道:“一把枪而已,还用得着特地来还吗?肖田启一笑。肖田启道:“我们还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副站长。不知道,方不方便进去谈?
康莫朝看了眼梁小民,让开了门口。康莫朝道:“请进吧!康莫朝让进肖田启和梁小民,看了眼外面,关上了门。康莫朝带着梁小民和肖田启向着书房走去。康莫朝的妻子从后面走出来,看到梁小民和肖田启,不禁一愣。康莫朝道:“你回屋去!
康莫朝的妻子点了点头离开了。康莫朝打开书房的门。康莫朝道:“这里谈吧。康莫朝和梁小民、肖田启走进书房。上麻园岭李园客厅里,简单的放置着一些屋主留下的家具,一派无人居住的景象。
龙的佣人在屋里打扫着房间。佣人停下手里的活,打开了门。便装拿着手电的周里杰和余志宏站在门口。佣人道:“二位是来看房子的吗?余志宏道:“你是?佣人道:“是龙处长让我在这里等二位的。请进。周里杰余志宏走进屋里。
周里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余志宏道:“龙处长说,房东准备举家离开长沙,急等着钱用,他叫我们赶紧定下来,怕再不定下来,他会转租给别人。周里杰道:“挺好的!这里比较僻静,又是独立的宅院,平常不会有什么邻里往来,适合我们办公。而且这里房间多,就算来得人多些,也完全住得下。
余志宏道:“在转租手续上,龙处长会把它写成卫生处的培训用地,而且警察局那边,他也会打点一番,所以应该不会上门查户口,很安全的。
周里杰道:“那这么大的宅子,租金得多少?余志宏道:“这点唐先生请放心,只要我们看着合意,他愿意自己出资把这里租下来。周里杰道:“龙处长这事对我们极大的帮助。再见到他,我要好好谢谢他。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从明天起,省工委和特支就搬到这里来联合办公。
余志宏点了点头。康莫朝坐在梁小民和肖田启的对面,抽着烟看着肖田启和梁小民。康莫朝道:“你们怎么知道是我去查看的凶案现场?怎么知道我见过那份档案?你们在长沙站还有内线?肖田启和梁小民不语。
康莫朝看着两人一笑。康莫朝道:“有也没关系。我相信,那个人肯定没拿到你们想要的情报,否则,你们是不会来找我的,对吗?梁小民道:“康副站长,我劝你还是合作一点,把情况如实告诉我们。毕竟,你和游击队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康莫朝道:“你不用拿这个来吓唬我。我要是想同你们合作,不用威胁,也会言无不尽。
可如果我不想,就算你们把我逼到死路上,我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梁小民和肖田启对视了一眼,肖田启一笑。肖田启道:“水哥的话,说的可能冲了一些,还请副站长不要介意。不过,既然你今天肯让我们进门,就说明这事,还是可以商量的吧?康莫朝道:“当然可以。我又不是第一次帮你们的忙。而且今后,相信你们也少不了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这个买卖,我看是可以做的。今晚,还有以后,我都可以卖情报给你们。可我的酬劳呢?你们打算怎么付?肖田启道:“康副站长想要什么?钱吗?
康莫朝一笑道:“我从没想过要从仁和党手里赚钱。梁小民道:“那你要什么?康莫朝认真的看着两人。康莫朝道:“退路!梁小民道:“退路?康莫朝道:“你们仁和党的军队,已经攻下武汉,打过长江,进军湖南了。现在,他们占领临湘县也有十来天了吧。我不知道究竟他们是在和颂公筹划什么,还是准备集结队伍,大举进攻。可无论怎么样,长沙是保不住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落到你们手里!到时候,我这个长沙站的副站长,就会变成你们的阶下囚!本来,我是要给自己寻另外一条退路的。可没想到,你们今晚会找上门来……肖田启道:“这么说,我们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康副站长有什么要求,请直说吧!
康莫朝掐灭了手里的烟。康莫朝道:“等你们拿下长沙之后,必须保证我和我的家人,安全无忧!我的房子、财产,也必须归我所有!梁小民道:“安全,我们可以保证。可财产归属问题,我们需要向上级请示。
康莫朝看着梁小民,点了点头。康莫朝道:“好,是句老实话!另外,我给你们消息的事,需要绝对保密!你们在长沙站的其他内线是谁,我不想知道,我的身份,你们也不能对他们透露!梁小民道:“这没问题。康莫朝道:“还有就是,我只能在保证自己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为你们做事,你们不能强迫、命令我。
梁小民皱眉,想说什么,康莫朝示意他不要着急。康莫朝道:“现在长沙站被司马楠控制的死死的,我已经被架空了,做起事来不方便。你们总不希望我这个内线被人灭口吧?肖田启道:“当然不,这点,我们可以答应。康副站长,现在我们的诚意,你应该已经了解了。那你呢?
康莫朝一笑。康莫朝道:“被你杀了的那个老太太,是直接隶属于毛局长的联络人。至于她负责的,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黑蛇行动”,我就不清楚了。从她家搜出的档案里写的是你所说的那个”“3号”汇报来的情况,都是关于颂公的。可
“3号”的身份,档案里没有任何记录。我只知道,那是个女人!肖田启道:“女人?你确定?康莫朝道:“确定。记录上提到3号的时候,几次用的都是女字边的她!会这么写的人不多,可一旦用了这个字,就说明这个3号必定是女的,绝没有错!
肖田启和梁小民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康莫朝道:“这条消息,可是我康莫朝白送给你们的!够有诚意了吧?肖田启道:“够。康莫朝道:“那财产和房子的问题,我可就等你们的消息了!肖田启道:“好!
康莫朝的妻子在客厅里担忧的走来走去,想靠近书房门听一听,又不敢。书房门打开,康莫朝和梁小民、肖田启走了出来。康莫朝的妻子想闪身躲开,却已经被梁小民看见了。康莫朝看了眼妻子,向梁小民摇了摇头。康莫朝道:“放心,她什么也不会说的。她弟弟不就是你们的人吗?
梁小民和肖田启离开了康莫朝家。康莫朝关上大门,长舒了口气。康莫朝的妻子忙走到康莫朝身边。康妻道:“怎么样?他们来找你,要干什么?康莫朝看了眼妻子,转身向着电话走去。康莫朝道:“他们是来保住我们的命的!康妻一愣,康莫朝已经拿起电话。
康莫朝道:“喂,请接市局6612……天池啊,是我,康莫朝。天济的消息打听到了,他活得好好的,你就放心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客气!再见!
康莫朝挂下了电话。
萧天驰在客厅接着电话。萧天驰道:“喂……哦,康副站长,你好……真的吗?他活得好好的?那他在哪?香港吗?还是在长沙?是被司马楠的人监视着吗?是吗?他活着就好。康副站长,谢谢你!再见。萧天驰挂下电话,皱眉思索着。
呼延潜龄在书房里抽着雪茄,看着报纸。呼延星龄带着唐星敲门,走了进来。呼延星龄道:“颂公,天闲来了。呼延潜龄看了眼唐星,示意他坐下。唐星坐在呼延潜龄对面看着他。呼延潜龄缓缓放下报纸,直视着唐星。呼延潜龄道:“是子良叫你来的,还是白健生?唐星道:“是子良。昨天一得到您面见贾景德,拒绝就任广州考试院长的消息,他就让序族派人把我接回来了。呼延潜龄道:“你们是觉得,我这一步走的太险了?
唐星沉默了一下,看了眼呼延潜龄刚才放下的报纸。唐星道:“今天的报纸,我都看过了。这一次长沙的新闻界反应很快,对于百姓希望您留下的舆论压力,也制造得很成功。广州政府是暂时奈何不了您的。可是颂公,白长官那里未必肯善罢甘休!
呼延潜龄叹了口气。呼延潜龄道:“我知道。白健生早就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而这一回,我又驳了他这么大的面子,他对我,是必要除之而后快的。他现在对付我,无非两个办法。第一,把我杀了。但是他未必敢。第二,就是胁迫我去广西……
唐星道:“子良和我们担心的也恰恰是这一点!一旦您孤身入桂,不要说湖南这边的大事会功亏一篑,就连颂公您的安危,也令人担忧啊!呼延潜龄沉默不语。呼延星龄道:“天闲兄说的对啊。如果颂公这个时候被弄到广西去,于个人,于局势,都极为不利。天闲兄,你是白健生身边的人,不知道能否从中斡旋,在危急关头保全颂公,保全湖南?
唐星看着呼延星龄,微微点了点头,又看着呼延潜龄。唐星道:“白长官对我还是信任的,我的话,他是能听得进去的。只是不知道,颂公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呼延潜龄看着唐星,沉默了一下,坚定的开口。呼延潜龄道:“只要不离开湖南!
唐星看着呼延潜龄不语,只是点了点头。沈培民和副行长正在行长办公室里看着一个文件夹里的账目明细,核对账目。沈培民道:“这金银兑换率,比上个星期又提高啦……副行长道:“有什么办法呢?这要打仗的风声一传开来,大家都在想着怎么逃出长沙呢。手里有些真金白银,心里才踏实啊!
沈培民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屋门被一个宪兵军官推开。军官道:“沈行长!沈培民道:“请问,有什么事吗?军官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沈培民。军官道:“华中军政长官署令,中央银行长沙分行即日起停止一切金银外兑业务,清点所有库存金银,封箱以备长官署调用!
沈培民一愣,接过文件来看。军官道:“金银清点装箱,速度要快,要秘密!什么时候调运,白长官会再下命令的!
军官说完,转身离开了。军官刚一出门,沈培民看完文件,愤然扔在桌上。
沈培民道:“清点,封箱,又来这一套!副行长拿起了文件来看,又看了眼沈培民。
沈培民道:“先是蒋总裁,现在又是白长官,都要运金银!他们这是把长沙当什么了?当他们自己家的保险箱?当他们的金库了?银行里的金银,可都是长沙老百姓的血汗钱啊!就让他们这么白白运走,那老百姓该怎么办?
副行长轻轻放下文件,叹了口气。副行长道:“能怎么办啊?自认倒霉呗!人家手里有权,有枪,不管是明抢还是暗偷,我们都拦不住啊!
副行长说完,观察着沈培民的神色。沈培民怒视着副行长,半晌冷笑了一下。
沈培民道:“是啊,会被权势、枪炮吓倒的人,自然是拦不住他们的!
副行长审视着沈培民,不语。
白崇禧在办公室里等待着。卫兵给唐星打开门,唐星走了进来。唐星道:“健公!抱歉,让您久等了。白崇禧道:“呼延潜龄留在湖南一天,我就一天不能坐镇衡阳指挥所,集中精神同仁和党打仗。我已经想好了,他既然不愿意去广州,那就请到桂林欣赏湖光山色吧!只是有一点,我没有拿定主意,天闲,你帮我想想。
唐星不动声色,微微点了点头。白崇禧道:“湖南的正规军已经尽数划给了子良。可是各地方的民间武装,还把控在唐生智这样的人手里,粗略算下来,人数也在十万以上。他们可是和呼延潜龄一条心的!如果我硬要把呼延潜龄送去广西,这些人一定会借故闹事,我担心到时候会让陈子良在湖南站不住脚。
唐星皱眉沉思着,同时也观察着白崇禧的神色。白崇禧道:“我倒是想过,要把这些地方武装悉数调到广西区。可广西穷!哪里养得起这么多人?再说,军队调动,后方的交通运输就会混乱不堪,这都是兵家大忌啊!白崇禧说着,忍不住皱眉思考。唐星观察着白崇禧的神色,假意思考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唐星道:“看来,呼延潜龄的去留让健公为难的很啊!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健公的意思……白崇禧道:“说嘛!
唐星点了点头。呼延潜龄办公室里,白崇禧、唐星、陈明仁和呼延潜龄对面坐着说话,呼延潜龄只是抽着雪茄,看着白崇禧,并不理会唐星。
陈明仁也不动声色的听着白崇禧说话。呼延博乾侍立在一边。白崇禧道:“南下的共军来势汹汹,湖南很快就会迎来一场硬仗!我不日就要去衡阳总部备战了。沙城,我打算就交给子良。他是守四平的名将,和共军作战很有经验。我相信这一次,他也定会不负所望!子良,是这样吧?陈明仁道:“是。白长官和颂公可以放心,我已经命令第一零零军驻守长沙,其他各师的调防计划也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白长官确认后,就可以下发军令,严阵以待!
白崇禧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默默不语的呼延潜龄。白崇禧道:“颂公,湘南有我,以长沙为中心的湘东、湘北,有子良。现在湖南唯一薄弱的,可就是湘西这一块了。天闲今天建议我,把长沙绥靖公署搬迁到邵阳去,我以为很好!颂公可以在那里设指挥所,依靠民间的武装力量,稳定湘西一带。
呼延潜龄缓缓抽着雪茄,看了白崇禧和唐星一阵,讪笑了一下。呼延潜龄道:“共军从东北方向来袭,健生兄却让我去湘西?白崇禧道:“湘西安全!颂公已年近古稀,还是不要太辛苦才好!哦,还有,子良驻守沙城,为了做到令行禁止,这省政府主席的职位,也由他暂时代任吧!毕竟名正方能言顺嘛!不知颂公意下如何啊?
呼延潜龄皱眉扫视白崇禧、陈明仁和唐星,沉默了一会。
呼延潜龄道:“白长官想的如此周到,又对我照顾有加,颂云如不从命,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白崇禧道:“那颂公是答应了?呼延潜龄道:“悉听尊便!
白崇禧点了点头。白崇禧道:“那邵阳绥署搬迁,省政府工作交接这些事情,还请颂公抓紧些办才好!呼延潜龄道:“博乾!呼延博乾道:“在!呼延潜龄道:“听到白长官的话了?呼延博乾道:“听到了。呼延潜龄道:“那就尽快安排吧!呼延博乾道:“是!白崇禧道:“不知道颂公打算何时离开长沙啊?呼延潜龄道:“白长官希望我什么时候离开呢?白崇禧道:“最好是在21号之前!
呼延潜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