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田启跟着老板转身向通铺方向走去。老板领着肖田启向着通铺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口,突然回身打量肖田启。老板道:“小兄弟,你不是外乡人吧?肖田启看了眼老板,一笑。肖田启道:“本地的。老板点了点头。老板道:“看你这样子,不像是苦出身啊!怎么,惹事了?避风头来的?肖田启道:“老板真是见多识广!老板道:“来我这的,什么人都有!我这眼力,早就练出来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给我惹麻烦,我肯定不会为难你!都是兄弟么,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肖田启道:“都是道上走的,这点规矩,我懂!
老板点了点头,推开了通铺间的门。肖田启向里看了一眼,通铺上的苦力们正倒头熟睡着,还空着几个床位。老板道:“我看你白白净净的,没吃惯苦吧?睡这间,人还少点!肖田启道:“多谢了!老板摆了摆手,转身走了。肖田启悄然走进屋里,挑了个靠角落的空位走了过去。
殷雪娇仔细阅读着陆智豪写完的文章,激动的连连点头。殷雪娇道:“志豪,你写得太好了,这正是我想要说的话啊!陆智豪点了点头。陆智豪道:“明天我就把稿件交上去,快的话,后天就可以见报了!殷雪娇道:“后天?志豪,这事不能等到后天啊!继青惨死的真相,一定要让大家尽早知道才行!你能不能安排一下,把文章登在明天出刊的报纸上?
陆智豪为难的皱眉,看了眼旁边的一摞稿件。陆智豪道:“可明天上报的文章,今天下午,主编在编前会上,已经都定好了啊!殷雪娇拿起桌上放着的那摞稿件。殷雪娇道:“就是这些?陆智豪点了点头。
殷雪娇草草看了一眼那些稿件,皱眉摇头,看着陆智豪。殷雪娇道:“这些不痛不痒、冠冕堂皇的文章,和继青的惨死比起来,孰轻孰重啊?陆智豪看着殷雪娇,无奈的叹了口气。陆智豪道:“雪娇,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很同情高继青,可报社有报社的规定啊!你放心,明天一早,我一定把文章直接拿给主编看……殷雪娇道:“你肯定他看过之后,会同意刊登吗?陆智豪道:“这……殷雪娇道:“志豪,这种时候,再讲什么规定、呼延序,只会耽误时间!你是负责定稿的编辑,难道就不能做一回主,抽掉一篇文章,把关于继青的报道换上去吗?
陆智豪道:“雪娇,高继青的死牵扯到政治问题,是很敏感的!我怕擅自刊登这篇文章,会给报社惹来大麻烦啊!殷雪娇道:“只要这篇报道能引起民众的关注,就算冒一点风险,又有什么关系?四月份,你们《中央日报》不是也出过一次偷换版面,刊登《呼吁和平宣言》的事吗?你不是也和我说过,那一天的报纸,是卖的最好,民众反响最强烈的吗?而且,那次的事,也并没有给你们报社带来麻烦啊!
陆智豪看着殷雪娇,又看了看自己写的文章,终于点了点头。陆智豪道:“好吧!我试试看!殷雪娇感动的看着陆智豪翻看着一摞已经定稿的稿件,从里面抽出一份放在抽屉里,又在高继青案文章的稿纸上端写下了3版头条的字样,放回了稿件里。殷雪娇道:“这样就行了?陆智豪道:“只要排版的人不起疑心,这篇文章就肯定能发出去!好了!我得赶快把稿子送到印刷厂去,不然会耽误出刊的!殷雪娇道:“我和你一起去。陆智豪道:“不用,印刷厂的人从来没见过你,到时候万一问起来,反而麻烦。你先回家去吧,等事办完了,我马上就告诉你!
殷雪娇道:“那好吧!志豪,多谢你了!陆智豪装好稿件,拿起自己的包,向殷雪娇微微笑着摇摇头。陆智豪道:“谢什么啊!走吧!陆智豪和殷雪娇离开了报社办公室。
肖田启坐在一片睡倒的苦力中,看着窗外想着什么。湘剧院,王世雄被杀的那晚。胡乱的人群。逆人群而行的女番兵打扮的林玲的身影。
肖田启皱眉。湘剧院后台,管服装的老头拿着藤条坐着打瞌睡,练功的孩子们看他睡着了,正三三两两的往外偷跑。其中一个撞到了走进来的,捧着一个花篮的肖田启,还示意肖田启不要出声。肖田启看孩子们跑空了,向着睡觉的老头走去。老头正打着瞌睡,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老头不耐烦的拂开那人的手,并没有睁眼。老头道:“好好练功!偷懒我打你们!
那只手又使劲推了推老头,老头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老头道:“小崽子们,没王法了,看我不……老头话没说完,回头看到了肖田启,不禁一愣。老头道:“你是哪个?肖田启笑笑。肖田启道:“老爹,打扰了,这花篮是我们家少爷送给万老板的,请问,该放在哪啊?
老头不屑的瞟了眼肖田启捧着的花篮,一指旁边。老头道:“放那吧!肖田启放下花篮。老头道:“这么点个花篮……你们家少爷够小气的!我可告诉你啊,等晚上那大水牌,大花篮都送过来,就这个东西,淹在里面,连个叶子尖尖都看不见!
肖田启道:“不是少爷小气,是老爷管的紧,不怎么给他钱用。这不,少爷就是怕万老板收不到他的心意,还特地叮嘱我备了这个,让我交给后台管事的人,帮帮忙,等晚上,把花篮放的前面些……
老头看了眼肖田启掏出来的红包,有些心动,肖田启一笑。肖田启道:“老爹,这后台,谁说了算啊?老头故作不屑的一笑。老头道:“这后台,还有谁啊?肖田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赔笑着递上红包。肖田启道:“哦,真对不住……老爹,这个,请您收着!晚上,还麻烦您多费心啊!
老头收下红包,掂量了一下,满意的揣进怀里。老头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肖田启道:“好,好!老爹,我们少爷特别关心万老板,总惦记着前几天这湘春园出事之后,万老板的心情会不会不大好?一定要让我问明白这前前后后的事呢!老头道:“你们少爷够有心的啊!肖田启道:“是,是。老爹,这里面的事,您多少是知道点的吧?
老头道:“知道点?哼,伢子,你可莫把人看轻了呀!别看我在后台,可那天的事,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要打听什么,问我就对喽!
呼延潜龄愤然把一份《中央日报》摔在桌子上,呼延博乾和呼延星龄侍立在一边。
呼延潜龄道:“卑鄙!混账!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待一个学生,一个孩子!去给我查清楚,是哪家的特务干的,必须严惩!呼延星龄道:“颂公请息怒。能做这件事的,无非是保密站和白崇禧的手下。这个时候,我们无论惹恼了哪一方的人,对湖南的和平大业都极为不利啊!这彻查的事,我看,还是缓缓的好。
呼延潜龄怒视着呼延星龄,呼延星龄皱眉迎着呼延潜龄的目光。呼延潜龄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重新拿起了《中央日报》。呼延潜龄道:“克强学院……克强学院……我这个克强学院学院的名誉院长,竟然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了!呼延博乾和呼延星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呼延潜龄走到桌边,拿起毛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道:“继青烈士壮志凌霄呼延潜龄
几个字。呼延潜龄放下笔,拿起悼词看了一眼,递给呼延博乾。呼延潜龄道:“博乾,你代表我去慰问一下克强学院全体师生和高继青的家属。另外,从我那里拿200块银元做奠仪,好好悼念高继青同学。呼延博乾道:“是!呼延博乾接过了呼延潜龄写的字。呼延潜龄看着桌上的报纸。呼延潜龄道:“高继青!高继青!这个名字,我不会忘的!
殷雪娇正在宿舍里亲手为高继青扎着花圈。桌上散落的放着大大小小的白色纸花,殷雪娇剪着一朵纸花的边,纸屑落在了桌上。旁边放着竹子做的小花圈框架,上面已经贴好了白纸底子,黑纸拼成的”“奠”字,也扎上了几圈纸花。花圈旁放着已经写好,准备贴上的挽联。
楼下门被撞开的声音。扬子午道:“陆智豪?陆智豪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你们干什么!
殷雪娇赶忙丢下笔开门跑了出去。人道:“殷雪娇、陆智豪、扬子午、冯四海、两个特务、6—8个老师”殷雪娇冲出屋门,旁边和楼下也有在宿舍的老师出来。殷雪娇从走廊里俯身向下看,正好看到陆智豪被两个特务架着,正挣扎着被向楼下推。
陆智豪道:“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你们这是白色恐怖!殷雪娇道:“志豪!殷雪娇忙向楼下跑去。陆智豪看到殷雪娇跑下来,忙向着她摇头。陆智豪道:“雪娇!你回去!快回去!殷雪娇道:“你们凭什么抓他?你们放开他……
殷雪娇要上去拉扯特务,却被特务一把推开。扬子午道:“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抓!陆智豪道:“雪娇,别管我!快走!陆智豪被特务推着下楼去了。陆智豪道:“你们嚣张不了多久!会有人替我伸张正义的!
殷雪娇焦急的看着陆智豪被抓走,皱眉紧张的思索着。人道:“高继青、高继青母亲、高继青弟弟、殷雪娇、进步学生们、老师们、记者、刘湘皋、周汉平、高继青父亲、高继青妹妹、朱俊、呼延博乾
高继青的灵堂,被布置得庄严肃穆,围绕着高继青的遗像,满布着花圈挽联。灵堂下的台子中,坐着高继青的双亲,高继青的弟弟、妹妹侍立在父母身边。
进步学生、老师们,进步记者们和各界人士挤满了灵堂,其中还有些人手里拿着没献上台的菊花、花圈等。殷雪娇也在其中。
台上,刘湘皋正在发表讲话。刘湘皋道:“继青为什么死?因为不该他爱护纪念革命先烈的克强学院!不该处处为同学们的利益着想!不该团结同学反迫害、争活命!不该受了全体同学的爱戴,选为自治会理事长!不该为克强学院前途、为全体同学的福利努力!不该他有良心!不该他有正义感!因此刺痛了刽子手的眼睛!这是个恶魔横行的世界,有良心的正义的人,是要遭到砍杀的啊!亲爱的同学们,同胞们,今天,继青的父母、弟妹都在这里,让我们在他们面前发誓,继青的血债,我们不会忘!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群众道:“为高继青复仇!让杀人者偿命!
刘湘皋回身,向着高继青的家属鞠躬行礼,高继青的父母在高继青弟妹的搀扶下,起身还礼。刘湘皋下台,殷雪娇走到了台上,把自己带来的花圈放在花圈中,也向着高继青的父母、家人行礼,然后转身面对着大家。殷雪娇道:“同学们,老师们,各位同胞们,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继青为正义、为人权,为长沙的前途,已经倒在血泊里了!可是,在大家心中,高继青死了吗?群众道:“没有!殷雪娇道:“对!没有!继青的死,在我们心中种下的不是恐惧,而是继续革命的决心,和对刽子手的仇恨!继青死后,《中央日报》社的记者陆智豪,在第一时间写了纪念他的文章!就是这篇文章,控诉了刽子手的残忍行径,让广大民众看清了他们的嘴脸!也就是这篇文章,再次激怒了那些刽子手!就在今天,他们竟然公然派人逮捕了记者陆智豪!
群众道:“什么?太过分了!这是白色恐怖!殷雪娇道:“同学们,老师们,新闻界的朋友们!我们不是牛马,给人鞭打了不会喊痛!我们不是砧上的鱼肉,任刽子手宰割!我们是人!是有骨气,有正义感的人!刽子手不许我们为继青鸣冤,我们偏偏要叫喊!他们不让我们悼念继青,我们偏偏要为他哀哭!他们抓捕了敢于直言的陆智豪,我们就应该团结起来,去斗争,去反抗,去拯救他!我们不能让继青的惨案,在陆智豪的身上重演!
群众道:“对!决不允许!我们要救陆智豪!刽子手不会得逞的!跟他们斗到底!群众们呼喊着,殷雪娇在台上激动的看着大家。
盛怒的白崇禧正焦虑的踱步,唐星侍立在一边。白崇禧道:“我要船运送钱粮到衡阳,他就敢撤销船舶总队的编制;我直接任命的各县县长,他全部寻衅调职、罢免;军队取用军粮的购粮证,也是他下令吊销的!如今死了一个反动学生,他居然敢公然评价什么壮志凌霄,还给了200银元的奠仪!他呼延潜龄是真拿自己当湖南家长了吗?唐星低头不语。白崇禧道:“去,传我的命令,即日起解散学联!对所有参与各类集会的教师、学生,一律抓捕待审!唐星道:“是!
唐星转身准备离开,白崇禧却又叫住他。白崇禧道:“另外,再拟一份电文发给李代总统,向他说明湖南目前的情况,请他尽快调呼延潜龄赴广州就任考试院长!
唐星道:“这……健公,这恐怕……白崇禧道:“去!唐星道:“是!
唐星皱眉思考着转身离开。湘剧院后台一片忙乱,演员们在卸妆,有人在收拾道具、衣服等。鼓师和众乐师也从后台准备离开。有乐师在调试着胡琴。鼓师用布兜背着鼓架、鼓、和鼓槌等,正和其他人告别。鼓师道:“辛苦,辛苦,先走一步了啊!鼓师离开后台。湘剧院侧门,鼓师哼着小曲走了出来。等在剧院侧门口的肖田启悄悄跟上了鼓师。僻静无人的小巷里,肖田启逐渐接近了鼓师,鼓师已经有所警觉,握住了装着鼓架的布兜。
肖田启追上鼓师,鼓师回手想用鼓架打肖田启,却被肖田启擒住,用枪顶着鼓师。鼓师惊慌不已,举起双手。鼓师道:“别,别……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别动气!肖田启道:“只要你能好好说,我什么都不动!鼓师忙点头。鼓师道:“说!说!好好说!
司马楠坐在禁闭室里抽着烟,看着面前也抽着烟的陆智豪。陆智豪道:“肖田启人呢?关在这里,还是稽查处啊?可别让他知道我……司马楠道:“做掉了。陆智豪道:“下手够快的!司马楠吸了口烟,不语。陆智豪道:“也好,肖田启这一死,沈小菁那里,也不用我再费心盯着了吧?司马楠道:“费心?陆智豪,你从沈小菁那,可是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挖到啊!你费什么心了?陆智豪道:“这可不能怪我!就那个傻姑娘,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肖田启究竟是什么人,她压根就不清楚!那天看过报纸之后,她还在问雪娇,肖田启是不是仁和党呢!
司马楠道:“怎么,沈小菁知道殷雪娇的身份吗?为什么要问她?陆智豪道:“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对仁和党的敏感度,太低了!而雪娇又是最谨慎小心的人,绝不会在沈小菁面前露出马脚的!就连我跟了她这么久,想尽了各种办法讨好她,甚至都搬到她楼下去住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摸到啊!司马楠道:“秀才,别怪我没警告你,局座对你来长沙之后的工作效率,可是不大满意啊。你要是再不做出点成绩来,恐怕这拿着局座的钱,在长沙追女人、谈恋爱的逍遥日子,就该到头了!
陆智豪道:“追女人?逍遥?司马中校,你以为追女仁和党容易吗?我得小心翼翼、甜言蜜语哄着,对她不能太疏远,又不敢太亲近,生怕引起怀疑!这比你们抓人、杀人可难多啦!这是要用脑子的!
司马楠看着陆智豪,冷笑了一下。司马楠道:“对,今天这出苦肉计,就是用你那个脑子想出来的!可是会有用吗?陆智豪不悦的看着司马楠。陆智豪道:“雪娇是爱我的!真心爱的!她绝不会看着我因为帮她的忙而入狱,却置之不理的!你看着吧,过不了几天,一定会有动静!更何况,她是跟中共印刷厂有关的重要人物,这个动静,肯定不会小!
司马楠道:“我真弄不懂你这种信心是从哪来的。感情,对我们来说,是最靠不住的!我劝你,还是先想想,万一这次的事不成,该怎么转圜吧!陆智豪瞥了司马楠一眼。陆智豪道:“你该走了吧?第一次审讯,可是用不了太长时间的!司马楠看着陆智豪,不屑的笑了笑,起身拿起一直放在桌上的资料夹扔给陆智豪。司马楠道:“这是我们手上掌握的,新闻界有仁和党嫌疑的人的资料。趁你在这里还有时间,好好看看,捋清线索,希望将来能有机会用得到!
司马楠说着,转身要离开。陆智豪道:“烟!我可是要熬夜看的!司马楠掏出烟和火柴,扔给陆智豪后离开了。
呼延博乾侍立在呼延潜龄身边,看着他誊抄完备忘录手稿,装进文件袋里。呼延潜龄把文件袋交给呼延博乾。呼延潜龄道:“给子良送去吧,就说是我的意思,看完以后,请他在上面签个名。呼延博乾道:“是!呼延博乾拿着文件袋离开。呼延潜龄把桌上的备忘录草稿团成一团,用火柴点燃,扔在大烟灰缸里,看着草稿燃烧着。呼延潜龄接电话。呼延潜龄道:“喂?好,我这就过去。让朱俊在大门口等我。
呼延潜龄挂下电话,看着备忘录草稿快烧完了,想了想,拿起旁边的茶杯,把火泼熄了,起身离开。拿着文件夹的林玲碰见要出门的呼延潜龄。林玲道:“颂公,教育处送来份文件,请您过目。呼延潜龄道:“放在我办公桌上吧。林玲道:“是!林玲恭送呼延潜龄离开,转身走进呼延潜龄办公室,卫兵没有理会林玲。林玲走进呼延潜龄办公室,放下文件夹,注意到桌上烟缸里未烧完的草稿。
平民打扮的肖田启摸到联络人老太太家,看四下无人,想办法撬开窗户爬了进去,又掩好了窗户。肖田启在联络人老太太家里四处查看,翻找着。老太太家里有做手卷烟用的烟叶、烟丝、烟纸、卷烟工具等东西。肖田启在隐蔽处发现了电话,肖田启看了一眼电话,又马上按原样把电话放回了隐蔽处。肖田启刚打开抽屉,想要翻找里面的东西,突然听到开门的响动。肖田启迅速的藏到了衣柜里,慌乱中,没有把抽屉关严。
联络人老太太柳姨回来,从隐蔽处拿出了电话,拿起了听筒,等待了一下。肖田启躲在柜子里,看着老太太的一举一动,留心听着她说话。柳姨道:“喂,赵秘书吗?局座不在?那请你转告他,今天3号报告,说呼延潜龄已经背叛总裁,与中共高层取得了联系,有未毁灭的信件为证。另外,3号掌握,这封与仁和党联系的书信,将由呼延博乾派人,在3天后坐火车,一路护送到江北仁和党占领区……对,3天后!从长沙站走!请转告局座,一定要派人阻止呼延潜龄的这次行动!
柳姨说完,挂了电话,从篮子里掏出林玲在呼延潜龄办公室捡到的那份备忘录未烧完的手稿,准备放回屋角上,大箱子里放文件的地方,一转身时,却发现旁边桌子的抽屉没有关严。柳姨不动声色的把备忘录手稿收在身上,把抽屉关上,回头看了眼肖田启躲藏的衣柜。
肖田启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柳姨假作无事的没有理会衣柜里的动静,而是走到衣柜门缝的视觉盲点处,找出一把刀拿在手里,从衣柜门缝的视觉盲点一直接近了衣柜。衣柜里的肖田启也在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柳姨突然打开了衣柜发难,肖田启从衣柜中跳出,与柳姨搏斗。
最终,柳姨被肖田启杀死,肖田启却也受了刀伤。
肖田启捂着受伤的胳膊,把自己身边带着的手枪藏在衣服里看不出来的地方,迅速离开了柳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