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完了期中考,转眼间就到了11月。重头戏当然是"耶诞节"。不过,我已经连续过了23个一个人的耶诞节,情人节,每年都期待每年都落空,看开点就好了。“达钧,等等要去吃小火锅,去不去?”“嗯?”“下课时告诉我喔!”其实也不用问我的答案。因为我这群好朋友们早就算我一份了,那句话算是通知我记得要去。反正我也是闲闲没事做。至于图书馆,我等晚一点再去关。应该没有人用功到才考完期中考一个月就上去K书吧?
冬天吃小火锅真是一大享受,看着冒烟的水蒸气,热呼呼的食物下肚,实为驱走寒意的最佳药方,难怪每家刷刷锅的生意会那么好。我和我同学曾经算过,新庄中港路上至少15家刷刷锅店,而三重三和路上的刷刷锅店至少超过30家。果然"民以食为天",害我多想“弃药投锅”。
可是男生吃小火锅有个缺点,就是一般店里都会附上一碗白饭。可是呢,通常情况是这样子的:饭早已吃光了,火锅料却还剩一堆。所幸班上的女生都很懂得身材保养,我的饭通常会多个好几倍,加上火锅料,吃完一次小火锅至少会胖个3公斤左右。
挨到了下课,果然“走吧!带你去公园路的一家新店,很特别喔!”我想那家店一定会觉得今天遇到衰神。我们这群好朋友呢通常都是5.6个人一起出动,而且一坐下来就可以聊很久,讲话又大声,每次去咖啡馆都很怕被轰出来,上次在成大医院后的某家咖啡馆我就被轰了一次。
这家店在二楼,后面有榻榻米的位子。想当然尔,我们就挑了后面的位置坐。服务生送上茶及Menu。“稍后帮各位点餐。”茶不是乌龙也不是香片,而是梅子茶。
至于小火锅就很多选择了,看来看去,还是很难下决定。此时最聪明的办法就是:点自己常吃的就对啦,至少不会口味不对。正当我们还在七嘴八舌讨论时,
“请问可以点餐了吗?”
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哪里曾听过这声音?抬头一看,不会吧?是那在五楼抢我位子的女生。
当她看到我时也吓了一跳
“你不是图书馆的那个?”
“对呀!我和我同学来吃饭。”
“哦!要点餐了吗?”
“嗯!我要牛腩火锅。”
“饮料要红茶,绿茶,咖啡,柳橙汁?”
“柳橙汁。”
等到大家点完时,她重复了一次我们点的内容,啪啦念了一串,脸不红,气不喘,就好像机器人,跟她笑起来的感觉实在差很多。
“你们认识?”大家的眼神又出现八卦的气息。
“嗯!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大家又换成了不相信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他们好奇心重还是我做人太失败?
吃饱饭看看手表才8点多,其实我很想"绕跑",因为我想去逛书店及电脑商场。
我这家伙没什么运动细胞,顶多爬爬山就很强了。主要就是看书,电影,打电动,否则就是唱歌及旅行了。
“ㄟ我该走了,还得回去关图书馆呢!”没办法,我如果不先走,图书馆就等于孤儿没人顾。
“我先去结帐了,你们慢慢聊喔!”我走向柜台“小姐,我的多少钱?”“200元。”“嗯。”
在柜台结帐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她在洗杯子,不过仍抬头对我笑了一笑,我也对她笑了一笑,就像是普通的朋友吧。
多个美女朋友不是件坏事,不过她如果有男朋友对我而言就不是件好事。“先生等等。”我转过身去,想说可能有优待卷,不拿太可惜了。
她塞了一张纸条给我,距离只在短短的两只手掌,时间大约一秒钟,在我还没感觉到她手的温度时,就已经分开了。
不过我们两个脸都红了,我自己有感觉到,而她的脸我有看到。她只说了一句:“回去再看。”就又回到了工作上。
即使是笨蛋,日本偶像剧和韩剧看了那么多,也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等我心满意足逛完了书店,买了一本漫画及呆伯特法则时,我才想起口袋还有她的那张纸,打开一看:
你猜是什么?姓名?电话?手机号码?个人资料?情书?都不是。上面秀娟的字体写着:
麻烦你明天帮我在图书馆占个位子,我会去找你,谢谢你。
真留
好吧!我承认识我输了,人家只把我当朋友,只是帮她占个位子而已,是我自作多情。
隔天早上,她出现在我面前。“请问一下,你有帮我占位子吗?”“有呀!”我带着她到她的位子。靠窗,不在冷气口下,也没靠近走道。
“满意吗?”
“满意,谢谢你。”
“不客气。”
我回到了位子上,努力的准备12月的高等考试科目。
这时候楼上几乎都是我们这一届刚刚考完检覆考的新鲜药师,因为高考和检覆考完全不一样,除了科目之外,标准分数也提高了不少。
所以啦!为了前途(钱途!),不拼一点是不行的。
“给你的饮料!谢谢你今天帮我占位子。”又看到了她的笑容。
我感觉是阳光,感觉是温柔。但是这应该不可能会属于我的,因为我早习惯一个人的孤独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们去外面聊聊天?”“嗯!走吧!”
这又是我另一项缺点,因为太孤独,不论是谁开口,我几乎都有空,也几乎都会说好,可以,走吧。
没想到这一聊,我和她一直聊到中午,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在她离开我的一年7个月又3天前。
她叫嘉真。医管五年级的学生,和我一样都住台北,也同样有打工。只是人家比较辛苦,所以赚的钱多;而我比较轻松,只有区区的2000块。
至于为什么她会上来念书的原因,就是要准备甄试的科目。而打工的目的是为了打发时间,赚些零用金。
我上来是因为考试需要,打工的目的则是一样。这是我和她聊了一整天所整理出来的心得。
“我星期二到四都会上来念书,不过我实在很懒惰,你能不能帮我占位子?位子不用太好的,只要有座位就行了。”
说真的,这是小事一件,一点都不麻烦,我只需要动点脑筋就行了。当我关起图书馆的门时,突然有种失落感,也有点欣慰感。
失落的是,我似乎注定了要过一个人的单身生活到老,欣慰的是,以后还能见到她,那个女孩。
连着几天,我们就维持着这种模式在进行。没有暧昧的成分,没有亲密的接触,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吃饭,看书,聊天。
有天放学和班上的人闲聊着才知道自己的转变。
“达钧,你最近比较喜欢笑了喔!以前都给人家冷冷的感觉,很难亲近。”
“不会吧?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话不多,喜欢独来独往,有人约才肯动,不认识你的人会觉得你很难亲近。不过你的能力和行为会让人有依赖的感觉,加上你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大家遇到麻烦就会第一个想到你。”
我突然想起以前在美国念书的同学写给我的信:你就是做人太好,不懂的拒绝别人。别人有困难来找你,你一定会帮助别人。可是你从不打开自己的心,什么都默默承受,即使是面对你最爱的人也一样。
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我从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厉害许多,因为强中自有强中手,而也不认为自己会差到哪里去,至少还有二技毕业。
我也不是靠脸蛋吃饭的,所以离帅有一段距离,但是走在街上我有我自己的自信。我更不是开着红色911上课的公子爷,只有一台摩托车陪我凸全台湾,不过我有一技之长可以养活自己,那也就够了。
“对了,听说你最近和医管的一个女生走的很近?”消息真是灵通,我想全班大概都知道了。
“嗯!学妹!专五的学妹!”
“那你可要好好把握你的阳光喔!班上很多人都觉得你现在越来越有"吸引力"了。”
或许她真的是我的阳光也说不定。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没有压力,什么事都可以讲,没有利害关系,也不会勾心斗角,只是我还没有打开我的心锁。
“高考你准备的怎么样?”
“除了药物化学和生药还没看。其他的都在进行中。”
“不错喔!有把握吗?”“不知道耶!第一次去考说。”
“你家的阳光会去陪考吧?”
“应该不会吧!我们还没熟到那种地步。何况她也要准备甄试的东西。”
“好啦!先走了!byebye!”我想要回去睡一下,实在是太累了,晚上再去念书,反正明天不用上课。
高年级的课呢,因为学分不多所以课不多,所以会有大周末的情况,通常在星期三或星期五,也有可能是星期一。
而我的大周末则是排在星期五。所以啦,我是全省少数唯一周休三日的人,只要星期四上完课我就有三天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睡饱饱,不用急着上课点名。
我晚上到图书馆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不过她在我位子上留了一张纸条:
“Dear达钧:
你实在太混了,一整天都没有上来,这样不行喔!我和我同学去败家了。
明天我没课,为了惩罚你,明天记得帮我占位子,我早上就会来,谢谢你喔!
嘉真
ps1:顺便叫我起床喔!
ps2:别太想我喔!”
唉!简直快成了她的秘书了。从认识她开始到现在,我和她的感觉似乎慢慢在转变,是我想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