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帅结婚了?汪飞宇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更震惊的是他的妻子还怀了孕?坐在飞机上他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的真实性,因为不便电话询问也不便和安琪讨论,他只有放在心里闷着。
聂帅真的结了婚,这是他被暗算后不得不承担的后果,因为夏霜怀孕了。他探望过薛剑舞后抱定再回美国拯救爱情的决心,匆匆赶回了新疆,他要把那里的一切都结束掉,包括夏霜的纠C。
夏霜是聂帅带的一个学生跟了他两年多了,但一直也没有考取任何一个美术院校,他多次婉言告知她,她不是搞绘画的那块料,可是她就是不肯离开聂帅的画室,每天准时来到画室坐下来就画,到了中午给聂帅准备吃的,她好象对画画并不在乎,她更醉心于对聂帅的照顾。雨晴和薛剑舞和聂帅一起生活的那一段日子是她最痛苦的时光,因为老师心里只有雨晴,她把对老师的爱默默地装在心里在一冷眼旁观,那时她刚刚满20岁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聂帅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在她眼里老师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有俊美的外表,还有善良的心灵,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她的心,她的眼球,她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终身守在他身边的机会。当她听说雨晴失踪了,最终被确定离开了人世,她难掩心中莫名的兴奋,她以为终于等到了那个机会,这样老师才可能正眼看她一眼,才有可能注意到她。她知道自己没有雨晴的才华和美貌,也没有雨晴那种潜移默化的能量,但她有恒心,她有执着,水滴石穿谁又能斗的过时间,青春无敌年轻就是她的资本。
谁料想雨晴走了,老师还是念念不忘每天看着雨晴的照片发呆,她嫉妒的发疯发狂,一个病秧子又什么好爱的呢?她觉得这些男人都很贱,放在眼前的人却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她不甘心也不愿意罢手,一直和聂帅纠缠不清,为此她们也发生过激烈的争吵,就在聂帅这次去美国参加汪飞宇婚礼前一夜,她们还起过冲突。
聂帅正在收拾行李,夏霜来了一进门就没有好脸色。
“老师,你真的要丢下我去美国吗?你还回来吗?我怎么办?”
“夏霜,我说过很多遍了,你只是我的一个学生,我除了教你画画对你没有任何责任,何况我也对你说过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教你了,不久我也要去美国工作。”
“这么说为了逃避我,你要离开中国?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按你的想法改,行吗?但求你不要离开。”
“你没有什么不好,你挺好的,清纯可爱,可是我们不合适,你应该去找属于自己的感情。”
“老师,你还是坦白点好了,你不就是忘不了雨晴吗?那个雨晴上次来新疆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过她,也不是貌若天仙,不明白她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她不要你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还帮着那个男的,你到底有没有自尊?她是不是狐狸精托生的?”
“住嘴!我这里不再欢迎你,今天就把钥匙交出来,我也不需要你的什么照顾,我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但请你尊重一下故去的人。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听听你说的话,回去好好想想,就应该明白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
夏霜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砸向聂帅,他躲了一下砸到了厨房的窗子上玻璃被震碎了,她怒不可遏地朝聂帅大哭大叫:“雨晴死了!她死了!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好爱的?那个女人就是是狐狸精!你们这些男人都中邪了……”
聂帅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推出门外,重重地关上门。夏霜在外面拼命拍门,还是不依不饶,“你这样对我是会遭到报应的,我爱你有罪吗?你干吗一直用这种冷暴力对我啊!我除了你什么也没有……你听到没有……”
凭夏霜如何叫骂或哀求,聂帅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的瓜葛,捂起耳朵蒙着被子睡下了,第二天一早他还要赶去新航机场,夏霜闹了一场还是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不甘心地回家去了。
聂帅去美国的日子里夏霜并没有闲着,她一直在计划如何绊住聂帅不让他离开新疆离开自己,夏霜的妈妈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宝贝女儿遭受爱的煎熬。
“霜霜,他要去美国就让他去好了,感情是不可以强求,要不了多久你会忘掉的。其实他有什么好,我更希望找一个百分百爱你的人结婚,何况你现在还这么年轻,现在学点实用技术将来也好有个保障,干吗非常要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
“妈妈,除了他我不会爱别人的,我就要他,他是我的,这辈子他也不要想逃走。时间长了他会爱上我,我只想永远在站在他的背后支持他,他为什么就不理解?”
妈妈摇摇头知道她不是一个轻意能说服的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夏霜自小就很霸道很极端,妈妈因为愧疚一向对女儿是百依百顺,她得不到的东西她一定会想办法毁掉,这是妈妈最担心的地方,作为妈妈唯一能做的是帮她得到聂帅。她本人对聂帅并不满意,没有多少钱的艺术家将来女儿跟着他也是享不了多少福,可是女儿就是一根筋这让她也是无可奈何。
“要不我们也移民,你愿意吗?换个环境对你也许有好处。”
“又想去加拿大多伦多?我不去,我的朋友都在这,我又不会外语去哪干吗?我也不要他去国外。”
“你舅舅的超市在华人社区不会外语也没有关系,过去给他帮帮忙嘛,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工作,他从小对你就很照顾也非常喜欢你,提了好多次了,说如果你对上大学没有兴趣可以考虑移民。”
“反正我就是不去,我在这里等他回来,这次他只是去一段时间还会回来,只要他的画室在这里他一定会回来,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他留下来。”
“哎!怎么给你说你才明白呢,以后后悔的人一定是你,有的时候我真是懒得管你了,你这个不听人劝的毛病不改掉谁敢娶你。”
“妈妈?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死给你看!”
“好!好!让我想想,你真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你到底像谁啊?妈妈敢保证以后你一定会后悔到时候不要怪我。”
“妈妈,你对他看来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是那种男人不会轻意爱上什么人,一旦爱上了绝对是一生一世,我相信他的品质才这样不屈不挠地争取和他共度一生,你看看现在的男人有几个靠的住,有钱管什么用,天天搞七捻三的能有幸福可言吗?”
“那到是,你这孩子我是拿你没办法了,不过要套牢聂帅的话非得要用狠招才行,一不做二不休,我想的这个办法没有退路,你只能一生和他过,你真的愿意试吗?”
“妈妈,只要能留住他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而且永远也不会后悔。”
夏霜的妈妈夏盈盈是上海知青的后代,毕业于上海医科大学因为父母年事已高最终回到她们的身边,夏霜谈不上是爱情的结晶,她所爱的人在上海却嫁给了由父母撮合的人,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终究难以长久,不到一年她们就离婚了,夏盈盈独自抚养带大了夏霜。她对爱情早已死心,但她却能体会女儿想和所爱人共度一生的强烈愿望,她曾经也是多么渴望和她所爱的人在一起,她没有得到的她希望女儿都能得到,不能让她的人生有任何遗憾,出于这种扭曲的母爱,她给夏霜出谋划策一起暗算了聂帅,最终达到了目的迫使聂帅屈从了责任娶了夏霜。
聂帅风尘仆仆回到新疆立刻着手画室画作和所带学生等诸多事宜的整理,把要带走的画打包托运,部分放在画廊里寄卖;学生除了夏霜也只剩下一个替他另外找了一位很有名气的画家继续带他,家长也表示满意;画室是租来的也和房东说好走的时候会打扫干净交还给她,房东甚为惋惜,她很难再找到像聂帅这样高素质的房客了;至于夏霜只要她不来骚扰,他会去和她打个招呼,毕竟她有爱一个人的权利,向她表示歉意,上次对她所做的有些过分……然后他还要去签证,因为是长期工作签证会比较难办,还要通过文化部交流人才的机构去办登记,他算了算前后大概需要一个月。
一个月以后他就又能见到雨晴了,每一天都被这个愿望激励着,内心充满莫名的幸福,他怎么会想到一场灾难马上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而且毁了他的一生的幸福和做人的信念,从那一天起他从天使蜕变为魔鬼。
一切都办妥了只等签证了,聂帅站在这个空旷的画室心情复杂,此去的结果如何他难以预料,他知道自己却不能放弃,只要雨晴在这个世上一天他的眼睛和心就会追随她,没有雨晴的日子他再也过不下去了,等待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他回来以后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画室的电话响了只要是夏霜的他也不接,夏霜一直以为他还没有回来,甚至有点绝望或许他不会回来了,当有一天门铃响了站在门口的人是聂帅的时候,她差点以为是幻觉,扑在他的怀里又被他推开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是来道歉的,上次……我是有点过分,怕以后没有机会给你说对不起了,特意过来的。”
“为什么?你真的要去美国了吗?”
“嗯。”
“原来你是这么冷酷的一个人,任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留下来。好吧……你什么时候走?”
“签证一下来就走,这次会从北京出境,过两天我到那边去等。”
“过两天?!我怎么办?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夏霜,你听我说,一直以来我只把你当作我的学生看,一点其它的想法都没有,即使雨晴活着我不能和她结婚,我也……我们也不合适,不仅仅是年龄而是个性。”
“好啦!别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愿意接受我。好吧……好吧……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就一个,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让我再为你做最后一顿晚餐,这个可以答应我吗?”
“最后的晚餐?”聂帅听上去有点别扭,让他想起了《最后的晚餐》那幅画,耶稣被犹大出卖的场景,难道……?把一个21岁的小女生想的这么阴险,聂帅又觉得自己太过敏感和龌龊。
“好吧,我答应你!真的,谢谢你,夏霜,我以为你会又哭又闹,看来是我想多了,其实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明天晚上我等你,要我准备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我带过去,你只等着吃就好了,放心,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纠C你了。”
聂帅终于可以放下这个包袱了,为了表达对夏霜不再纠C的感谢,他特意为她准备了分别的礼物,本来以为最麻烦最难解决的事情,这么轻易圆满的解决了他太开心了,盼着夜晚早点降临,这顿晚餐早点结束,他可以一身轻松踏上拯救爱情之路。
天还没有黑夏霜就来了,看的出来今天她是刻意打扮了一番,平时素面朝天的她化了淡妆,少了一点清纯多了一点妩媚;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篮子,盛满了食物,还有一瓶王朝干红葡萄酒,还有红烛,准备的相当齐全,她的脸上也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这个晚餐的开始似乎很完美,美酒,美食,笑容,叙旧,烛光……离情别意也可以这样温馨和浪漫,没有伤感和离愁。
到了后半夜他意识和身体都在慢慢苏醒,浑身像散了架眼睛累的都睁不开,翻了翻身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突然间他的心和身体被抽离般的疼,刚刚打开床头灯就听一个又尖又细又惊恐的叫声……啊!然后就是一阵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胸前。回头看到赤身裸体的夏霜,聂帅发出的一声惨叫比她的更为犀利,划破了黎明也划破了聂帅的自尊,击碎了他心中最神圣的信念。
两个人叫成一团,门铃响了讨债的人来了。聂帅披了一条被单出去开门,他似乎已经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一定是被暗算了,他可以猜出来人是谁。夏盈盈的脸看上去很好笑,努力装出的愤怒掺杂着不经意的得意,聂帅闪到一边夏盈盈用奇怪的声音问:“霜霜呢?你把我们霜霜怎么样了?”一把推开他冲进了卧室随后就发出变态的叫骂。
“天啊!造孽啊!霜霜你给我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把衣服穿上,还有脸哭?你还是一个小姑娘,这往后怎么办?如果怀孕了怎么办?”只听咚咚的脚步朝聂帅跑过来,夏霜又开始揪打聂帅,哭的声音非常难听。
“我要怎么办?老师,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我妈妈也在这,她都看到了你还能抵赖吗?你说话呀?”
聂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呆呆地痴痴的,他不是在想昨晚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为雨晴悲痛悲愤,眼泪默默地敞开的流,耳边的哭声骂声遥远模糊像来自地狱。他知道从这一刻他跌入了地狱,永远无法超脱。
夏盈盈追出来啪……啪……给了聂帅两耳光,他一点也不觉得疼,心麻木了人和死了一样。
“聂帅,我给你说,你不要装傻,你毁了我女儿的清白,今天,现在,马上,你要给我一个说法,你不能明天一走了之,往后我们到哪里去找你。”
聂帅似乎是自言自语,低低地无力地说:“哪也不去了……我能去哪?……我去了该怎么给她说……我……你们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们霜霜真是瞎了眼,不行,现在把你的身分证还有美国方面的邀请函,取签证的相关资料现在都交给我,不然你偷偷跑了,我们霜霜怎么办?”
聂帅现在完全是一个牵线木偶,机械地毫无保留地把能交的东西都交出来了,现在连命他也可以交出去,他已经太轻贱太脏了他恨自己,干脆死了重新活一次。
夏霜被她妈妈带走了,聂帅死了他觉得以前的他死掉了,就在昨天晚上。背上画夹穿过一片坟地来到一个少有人光顾的水潭,他放声大哭。
“雨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已经没有资格爱你了,我现在不再是你的了。我本来只属于你,我的身体我的生命都应该是你的,我却把它搞脏了搞坏了,也许别人并不在意,可是我在乎,最算此生你不要我的生命和身体,我发过誓也会带到坟墓里去的,可是我没有做到。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可是它真的发生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对我这么不公平?我只想此生好好的爱你一个人到底有什么错?”